“是。”
樓天香微微點頭，他道：“皇九離這人雖是隸屬於海皇門，但我總感覺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讓我不舒服的氣息，而且他使用出來的靈力，像是海皇門的內功心法，但有些時候卻不像，他的來歷讓我很好奇。”
頓了頓，樓天香又道：“而且，魂器一事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當時在場那麼多人，有人不小心打碎了魂器，其實除了皇九離以外，其他人都無動於衷，證明只有他一個人認出了這是魂器——連他旁邊的海皇門前輩都不知曉這是魂器，那他爲何知道？並且還在海皇門人全部撤退後，單獨來到崩塌過的傳承之地尋找魂器，我想這魂器對他也許很重要。”
聽了樓天香的分析後，慕無心微微點頭，隨即她收好了魂器，然後道：“多謝。”
“不客氣。”
樓天香看着慕無心的動作，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閃過，隨即他道：“我現在也沒事了，我派人套了馬車在月下樓門口等着，你到時候出去了，直接坐馬車回聖院吧。”
“好。”慕無心應了一聲，便直接離開了。
慕無心關上了門，離開了一段時間後，躺在軟榻上一直看着慕無心離去方向的樓天香，神色有些複雜，他喃喃道：“一點都不好奇呢……都沒有問這魂器到底是裝了誰的靈魂……”
說話間，樓天香幽幽嘆了口氣，嘆息聲在這空蕩的第五層迴繞，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寂寥……
……
另一邊，慕無心回到聖院宿舍，一番洗漱換衣後，重新與藥靈進行精神連接，然後打算睡覺。
剛剛躺下蓋好被子，慕無心忽然想起來一件差點被她遺忘的事情。
“藥靈，你之前在萬珍殿的會客室裡，怎麼忽然發出了聲音？是察覺到了什麼奇怪嗎？”慕無心問道。
之前那鍛器師剛剛離開會客室，藥靈就發出了驚疑聲，慕無心還沒來得及問，華容就找她講話，接下來又是樓天香的事情發生，導致慕無心差點忘了這件小事。
“啊……那個啊。”
藥靈也想起來了，他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沒有跟你講，沒想到你還記得。”
頓了頓，藥靈又道：“之前那鍛器師剛剛關門離開的時候，他就低頭看了眼懷裡抱的設計圖，忽然笑了笑，笑的表情有些怪異，嚇了我一跳，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恢復了正常，離開了這裡。”
聽到藥靈說的這話，慕無心沉思了一會，她道：“我知道了。”
應聲後，慕無心便睡下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慕無心一直是按照計劃表來修煉，以及常去丹堂每日檢查殷嫃的傷口，這段時間裡，慕無心禁止了殷嫃吃的不少東西，隨後又往她的菜譜裡添加了另一些東西，殷嫃雖不知慕無心此舉何意，但還是一一應了。
半個月過去後，華容在一天夜裡忽然來了慕無心的宿舍樓，他帶了一個金屬箱子，打開一看，裡面放着寒光閃閃的各種手術器材，看的慕無心心中頓時一喜。
伸手拿過一把手術刀，那熟悉的弧度線條，以及冰涼的觸感，讓慕無心感覺一陣舒適，她輕輕摩挲着手術刀的刀柄，一臉懷念的模樣。
華容看着慕無心這副表情，他神色微微一怔，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麼話，但又忽的釋然一笑，話鋒一轉，他道：“怎麼樣？這些器材做的還讓你滿意吧？”
“嗯。”
慕無心微微點頭應聲，她讓藥靈用精神力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這些手術器材，確認沒事後，她又道：“華容，找人長期監視一下爲我打造這些手術器材的鍛器師。”
“長期監視？”
聽到慕無心的要求，華容神色微愣，卻沒有問什麼，只是點頭應道：“好。”
隨即，華容見天色不早，便離開了。
在華容離開後，慕無心也去了丹堂，找來了還未入睡的東方顏與殷嫃，慕無心讓東方顏帶着她與殷嫃迅速去了學院食堂。
因爲之前就吃過晚飯，所以三人就挑了一些飯後甜點，然後坐在食堂角落邊聊邊吃。
除了她們低低的聊天聲以外，食堂內變沒了別的聲響。
自打半個月前學院剛剛發佈懸賞抓小偷後，食堂內便再也沒有傳出食物丟失的事情，食堂一衆工作人員也就失去了一大談資，好不寂寞。
“……這麼說，再過四五天，殷嫃就可以接受手術了？”東方顏聽了慕無心的話後，表情有些驚喜。
“嗯，繼續按照我給的食譜吃四五天，將身體狀況調整一下，到時候就能接受復原手術了。”
慕無心看着對面一直都沒有吃甜點的殷嫃，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殷嫃能如此自覺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這時候，殷嫃有些好奇的問道：“復原手術大概要持續多久？”
“手術會有很多次，不是一次就能解決的。”慕無心解釋道，“並且手術過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期與恢復期，但是我已經找到加快速度的方案，所以整個手術過程，只需要兩三個月就可以了。”
聽了慕無心的話後，殷嫃微微點頭，隨即她道：“我會全力配合的。”
“嗯。”慕無心聞言，笑了笑。
這時候，慕無心低頭那甜點，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對面的東方顏一副扭扭捏捏，有話想說的樣子。
“東方師姐，你怎麼了？”慕無心見此，疑惑的問道。
“小師妹，我有件事情想擺脫你，我知道比較無理，但我還是想說。”
東方顏雙手合十，一副乞求的模樣看着慕無心。
慕無心還是第一次看到東方顏這麼求自己，她想了想，便道：“東方師姐你說吧，如果在我可以做到的範圍之內，我可以答應。”
自打東方顏認識慕無心以來，一直都很熱情的幫助着慕無心，所以面對東方顏的請求，慕無心還是願意聽一聽的。
“關於你做復原手術的事情，師父是早就知道的，他也打算旁觀手術過程……”東方顏開口說道。
關於這一點，是慕無心特地通知藥癡的，一來是爲了讓藥癡接觸新的領域，也就是復原手術，二來也是想讓藥癡在旁看看有哪裡不妥，可以快速指出來，最大程度減小手術的風險。
只是不知爲何，東方顏提起了這點，難不成她想看？
慕無心眨了眨眼，看着東方顏繼續說了下去——
“你能不能……讓蠢病秧子也在旁邊看看？”東方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