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文落會如此着重的提了她!
基於禮貌,冷無心朝那文青跟那老者微點了點頭,喚道了一聲;“文家主!”
“來,別客氣,坐!”
文青笑眯眯的招呼了一下。
很快,便見侍女送上了一杯茶。
冷無心倒也並沒有拘束,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後,視線便在這個客廳打量了一番。
說實話,這個文家雖沒有皇城那些大家族富貴,但這個文家上下的擺佈跟裝橫,都透着一股子簡潔大氣的風格。
一般看人,從那人生活習慣跟屋子擺佈便能大致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來。
“冷姑娘,我想落兒今日前去,也把我們的意思表達了吧!”文青試探一問。
“文家主,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的,我可以入你們文家,但是,我需要出外一趟尋找救治我爺爺的藥引,在這期間,我希望你們文家能替我照顧我爺爺一段時間,至於以後,我冷無心向來是有恩報恩之人。”
文青跟那長老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這個丫頭如此直接。
但就這個性格,卻讓文青等人升起一絲好感。
他們文家人,向來都是比較直爽之人,最爲反感便是那些花花腸子的人。
“小丫頭,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們也不好藏着掖着的,我們想拉你入文家,確實也存在有點私心,但是你既然加入了我們文家,那今後便是我們文家中人,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定當會護短!你放心,只要我們文家在,冷老爺子就一定不會受到半絲危險。”
這次開口的,是那個老者。
很明顯,他在這個文家中,地位應該是長老輩的人物。
只是,此時這些人還不知,就因爲今日這番話,這番拉攏……卻造就了不久後的將來,文家直接從這個半大城中一崛而起,迎來了數百年的盛況……
而成就他們的,正是眼前這個小丫頭!
……
文家的事告一段落,安置好了老爺子,冷無心便並沒有在蹉跎時間了!
尋找藥引定要先離開小鎮!
只是,那個地獄人的血,到底哪裡才能尋到?
雖然知道了藥引,但她查遍了各種藥物書籍,卻都沒半點頭緒。
冷無心走出小鎮,卻在路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往哪個方向去。
突然!
“想什麼呢?這麼憂心忡忡,要不要我幫忙啊!”一道慵懶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冷無心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了,知道是誰了便不懶得理會他!
可來人卻並不受她這冷漠態度的影響,自顧自的來到了她身邊。
“滾。”冷無心淡漠的說了一個字。
她可沒忘記,這個妖孽每一次出現,不是給她找麻煩,就是麻煩來找她,準沒好事!
魔邪垂眸一笑,整理了整理長袍,似有灰塵一般捻了捻,滿意之後這纔看向冷無心,“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是不想聽了?”
冷無心瞥他一眼,側移了半步,眼底掠過一絲不耐,“有話就說,沒話滾蛋。”
對於這個妖孽,她總是無法平靜面對,大概是因爲無
法控制而不能平靜。
又大概,她打從意識裡感覺到,她現在根本還不是他對手!
心裡明明想狠狠踩他那張臉,卻無法做到而感到憋屈。
魔邪聞言,似乎並不生氣,反而勾脣一笑道:“三年前,我府中一人得了怪病,沒人能夠醫治,後來還是一個永生村的村長把他治好了。”
說到這,他卻突然停頓了一下,看着冷無心笑得莫名有些神秘,“你知道是用什麼治好的嗎?”
冷無心冷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次讓他離開,靜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能讓他都束手無策的病一定有來頭,能夠治好他治不好病的人一定更有來頭。
一刻鐘過去,魔邪再也沒有了下話。
冷無心瞥了一眼,淡漠的眼底似掠過一絲無奈妥協,開口;“用什麼治好的?”
魔邪對她的追問滿意一笑,眼底黑暗光芒流竄着,幽幽開口道:“地獄人的血。”
聞言,冷無心心底一動,他這是明擺着給她送情報來了?
第一反應就是動機不純,第二反應就是無利不起早,第三反應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隨後又想到,她沒錢沒勢要啥沒啥,隨他安什麼心,只要她能達到目的就行。
“謝了。”她立馬選擇了一個方向,準備離去。
“不用謝,就當做補償吧。”他似乎話裡有話。
冷無心回眸挑眉,補償?
他是指那條寶石項鍊?
還是指別的?
“另外這個送給你,留着防身也好。”言語間,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把琴,隨着一股黑色迷霧緩緩而來,浮停在了冷無心面前。
冷無心接過琴,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這是一把看起來極其古老的古琴,琴體是褐木色散發着褐色幽光,長約60公分,寬約20公分,兩邊上方各凹下5公分,銀色琴絃如水銀般耀眼。
剛剛摸到它,就感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似乎有點魔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只是,送一把琴給她防身,能比的過長劍那些?
這理由似乎有些牽強。
“拿琴防身,告訴你這話的人腦子八成有毛病,有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您還是自己留着用吧。”說着,冷無心便將琴扔還給了魔邪。
接過琴,魔邪眼底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她這是在委婉的說他腦子有毛病?
冷無心自然沒看到他眼底的這抹無奈,無功不受祿,拿人手短,這麼明顯的一個坑,她還順着杆子往下跳,估計就是她腦子有毛病了。
更何況,這一次又不知他在算計什麼。
魔邪懶洋洋的看了眼手中的琴,似乎也沒有想要勉強她要,只是幽幽的說了一句,“這把琴曾跟我救過那永安村的村長一命。”
意思是,這琴就是跟那村子見面的一信物。
聞言,冷無心嘴角難得抽搐。
他這算不算是馬後炮?
“相信你,還不如相信豬會上樹。”前幾次的經歷告訴她,認爲這妖孽單純的想幫她絕不可能。
衣袂錚然,她轉身離開了。
“冷家老
爺子急需解藥,地獄人血千年難求,難求難求啊……”魔邪看着冷無心的背影,魅眸帶笑,慵懶的嗓音加重了些,不大不小正好落入她耳。
他站在路中央,黑袍無風拂動了一下,慵懶似的撫摸這垂落在臉旁的一束黑髮,很是妖孽。
深邃黑眸看着逐漸遠去的那抹身影,他笑得魅惑……
一隻手指彎起,緊接着第二隻,第三隻……
就在第三隻手指彎起的瞬間,遠去的那抹嬌小身影突然立在風中不動。
下一刻,隨着一陣疾風迎面而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一聲幾近冰冷的聲音傳來。
幫她,算計她,在幫她,再被算計,她冷無心什麼時候無能到被人牽着鼻子算計了?
還每次都是在明知道是被算計的情況下被算計,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
魔邪慵懶勾脣,朦朧的眼眸內似有一團迷霧繚繞環繞,低眸看着胸前高度的冷無心,問道,“你沒覺得,很感動嗎?”
感動……
冷無心就那樣擡眸看着他,一時間語塞。
他做這些就是爲了她感動?
成天被算計來算計去,合着她還要梨花帶雨痛哭流涕的被他感動?
她看他不是變態,而是神經病……
但爲了他手裡的那把琴……
“很感動。”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的。
“一般女人感動的表現,就是嫁給讓她感動的男人。”
“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不是一般的……女人。”後面兩個字,她咬得異常清晰。
在沒有天賦的苦逼下,遭遇退婚驅趕出家門成爲人盡皆知的笑話,還被追殺的如此狼狽,世間大概只有她一人,這樣還算是一般的女人麼?
更何況,她這個身體只有十歲,還稱不上女人!
“我看上的,當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他莫名其妙一笑,手拂一拂過,那把長琴卻已浮在了她面前。
“小不點,希望你能如願,不會讓我失望。”
他看上的女人?
哼,果然是夠變態。
不過,她能不能如願,關他失望不失望什麼事?
冷無心接過魔琴,打量了他一眼,那雙狹長魅眸依舊懶散帶笑,懶散撥開是最晦暗的幽光。
之後。
冷無心便頭也不回的離了去!
有了魔琴作爲信物,冷無心只想立刻趕往魔邪說的“永安村村子”。
如果那妖孽男說的是真的,那有了這把魔琴,拿到地獄人血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爺爺也能早點醒過來了。
……
“主子,那把琴……”
剛剛趕來的司屠正好撞見這一幕,看着被冷無心拿走的魔琴,向來冷酷的臉上寫滿擔憂。
上古魔界邪物,被神界聖女塵封!
千年前六界大戰魔琴被搶,從此消失匿跡,實際上一直在主子這裡。
現在這把琴被塵封,只是個死物,可如果被解封……
魔邪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底依舊帶着慵懶得笑。
可他的這一瞥,卻讓司屠立馬閉了嘴,他多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