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這一個上午,氣氛變換了好幾次,衆人剛剛纔放鬆了些,這會兒又一個個的將身子繃直了默默的站在了大殿一側。
“報,吾皇,微臣回來了。”一襲深藍色官袍的宮中御醫院侍郎齊川上前,跪在了太傅身側,他的後面,也小跑着過來御醫院副總監理齊猛,倆人一起跪着,深秋的天氣裡,他們來去太着急,身上的官袍竟然都汗溼了。
“二位卿家辛苦了!”天焰皇看着兩位御醫,朗聲道:“你們倆把情況一一報上來吧!”
“是!”齊川直起身子,他對着天焰皇抱拳行了一個禮,之後轉身問道:“侯小姐,昨晚,你說看到左尚書家的小姐神情迷離,直呼身上熱,撕扯了自己的衣服,所以你便當即將她帶走送回了尚書府,是不是?!”
“是!”侯依依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對左小姐做了什麼?”齊川問道。
“什麼?”侯依依本來就惱怒不已,此番聞聽齊川這麼一說,她立刻雙眸一瞪,盯着齊川,厲聲道:“你竟然質問本小姐?我爲何要對淑雲下毒?”
“齊川,你別滿口胡言亂語,依依和左家盧家二位小姐都是好友,怎麼會下毒?”太傅也是着急的呵斥齊川,道。
年方三十,卻因爲細皮白肉,生性溫柔,而讓人看上去如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人一般的齊川被呵斥也不氣惱,他只是抱拳衝着祖孫二人道:“太傅,侯小姐,請息怒,是齊川的錯,齊川沒有說明白,侯小姐,當時你是不是在發現左小姐的症狀之後,出手當場給左小姐診治了,想要控制她發病?!”
齊川這問話,聽在君子月耳朵裡,她雙眸微微閃了閃看向這男人,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男人此番是在幫她,明顯的,這句話,只是將之前的質問倒轉了一下,卻也是暗藏玄機的啊!
“是,當時我知道君子月對淑雲下了媚藥,所以我第一時間點了她腰間的髓空穴,讓她身體的氣血空虛,防止媚藥之毒侵擾腰椎之後,徹底爆發!”侯依依解釋道。
“侯小姐,這正是左小姐現在身體症狀比盧小姐重的原因。”齊川搖頭說道。
“你說什麼?”侯依依盯着齊川,這天焰京城內外,她還從來沒有被任何人質疑過醫術呢!
齊川轉身,從醫藥箱子裡面取出銀針數枚,又取了一封親手寫下的信稿轉身遞給大殿一側站着的兩位御醫院資深大總管,道:“二位大人請過目,這是左小姐的症狀和銀針試藥的結果!”
一側,齊猛也將去診斷的結果轉手交給了兩位御醫院的最高負責人,兩位宮中最德高望重,最有權威的老太醫。
只是粗略的一眼,一聞,擡手一摸,這兩位太醫便轉頭,對着侯依依搖了搖頭。
“……”侯依依的雙眸瞬間瞪的大大的,她突然想起來,昨晚人羣鬨鬧之時,她心煩意亂的,壓根就沒有很仔細的去診斷兩個閨蜜病情,她之上很自負的認爲,君子月那種跋扈無度的草包肯定會做出下媚藥那種下三濫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