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看到雲舒檀這樣心中好笑,看了一眼在旁邊看戲看的有些想要笑的百里永夜,百里永夜立刻收斂了嘴角的笑意,他淡定的看着雲舒檀:“你先緩緩。”
他這麼一說雲舒檀頓時反應過來,天吶,自己剛纔幹了什麼,從雲悠悠他們進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做過一件符合禮數的事情啊!
頓時連忙躬身請百里永夜和雲悠悠落座,自己則手忙腳亂的去沏茶,這臉色一下就好了許多,哪裡還有剛纔病態蒼白的樣子。
雲悠悠眼見如此,心情一下就好了許多,扭頭看向了百里永夜:“我兄長武力值還是不錯的,我之前其實就在想,既然秋水堂的人都是備案在冊的,不如就我們自己去查。”
“自己查?”百里永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着雲悠悠,轉頭又看向了出去忙活的雲舒檀:“你想和宗瑋棋一樣,再帶上這個雲舒檀,三個人去查四大門派?”
“不啊,我們還要找到無勾,這樣就有四個人了,四個人查四大派正好。而且,說不定到了這些門派中我們就能找到記憶被篡改的原因了!”雲悠悠看着百里永夜,破案聽起來好像是在幫百里永夜,但是其實更多的是在幫助他們自己。
能造成這麼大規模記憶被篡改的原因,肯定是朝玉的高層,他們現在的身份還有些卑微,觸碰不到上面,也不敢觸碰到上面,既然如此,就先試着緩慢的接近,到了最後就算被注意了,身份多少也有了些了,最起碼不會立刻就被懷疑。她心中想着,但是並不打算全部告訴百里永夜,畢竟他現在的記憶還是別人的。
百里永夜看着雲悠悠,仔細的想了想,他心中是莫名的堅持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而云悠悠正好又提供了這樣的便利,看起來似乎不錯,但是,他們的安危……
百里永夜想了想看着雲悠悠:“四大門派可不是兒戲,就憑你們幾個當真可以?”
雲悠悠聽得出他話語裡面的擔心,想了想,笑着看向百里永夜:“宗瑋棋現在已經成功了不是嗎?雖然我兄長現在是這副樣子,但是相信今天之後他就不再會是曾經那麼怯懦的他了,我相信他的能力。至於我,我有淨化之力,一般糊弄一下人絕對不成問題,就是無勾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雲悠悠說道這裡心中皺眉,就在這個時候,雲舒檀端着茶水就走了上來,殷勤的給他們沏茶:“剛纔多有怠慢,兩位多多包涵啊。”
百里永夜淡淡的拿過茶杯握在手中,卻並沒有喝,他想了想還是看向了雲悠悠:“你的提議倒是不錯,但是無勾這個人也是查了許久,下面似乎並沒有什麼報上來的線索,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徹查。但是如今時間緊迫,只怕並不能按照你心中的想法來了。”
“無勾還是沒有線索嗎?”雲悠悠聽到這裡,心頭不由的一陣沮喪,百里永夜點了點頭,秋水堂的人辦事還是比較利索的,如今沒有線索,恐怕會有些難。
正在沏茶的雲舒檀聽到他們的話,不由的一愣,隨即試探性的看向百里永夜和雲悠悠:“兩位剛纔說的是無勾,秦員外家的公子無勾?”
“你認識無勾?”雲悠悠和百里永夜驚奇的對視了一眼,隨即轉頭看向了雲舒檀。
“我也不清楚兩位所談及的是不是秦員外家的無勾,不過想想應該不是了,兩位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呢。”雲舒檀說着忽然笑了笑,隨即擺了擺手,一幅不可能的樣子。
雲悠悠和百里永夜飛快的又對視了一眼:“你說來聽聽。”
“對,這個無勾是誰,你爲什麼是這麼一副反應?”雲悠悠連忙也跟着開了口。
雲舒檀看兩人都是一副想要知道的樣子,心裡頭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些壓力,他看着兩個人立刻就站在中間開了口:“秦員外家的獨子叫李遠去,但是字無勾,熟識的人都喜歡叫他無勾,他也經常用字當名字,所以很多人就知道他的字而不知道他的名。”
“原來是這樣!”百里永夜明白過來看着雲悠悠:“查探的時候肯定查的是名,誰知道他有個名,無勾卻是字,這樣除非是潛心排查,大範圍的查找還真是查不到。”
雲悠悠聞言頓時明白過來,難怪百里永夜查不到,但是這竟然還有改名字一說,要不是雲舒檀正好聽到他們的話,無勾豈不是很難找到了?難道這篡改了記憶,連最直接的名字也會被改掉嗎?一想到這裡,雲悠悠不由的一陣後背發寒,真的只是一碗符水,人就變成了這樣嗎?
正想着呢,雲舒檀繼續開了口:“說實話這無勾公子呢,人倒是挺仗義的,但是就是喜好流連煙花之所,經常在裡面廢寢忘食,着實有些放浪形骸,秦員外進去抓了好幾次了,弄的好些個青樓都不敢招待他了,也就最大的卿柳樓如今敢接待他。”
雲舒檀說道這裡眼中也帶了一絲嫌棄的感覺,雲悠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無勾喜歡上青樓!!!”
雲舒檀見她如此吃驚以爲她被嚇到了,連忙點頭,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雲悠悠:“我想這樣的人一定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平白污了你們的耳朵,實在是冒犯了。”
“不,不,看你這樣子你也不喜歡此人,何以知道的這麼清楚?”雲悠悠連忙示意雲舒檀繼續說下去。
雲舒檀看雲悠悠眼中並沒有厭惡的意思,不由的撓了撓頭,難道這仙長重口,不僅不討厭,反而喜歡這樣的事情?隨即擡頭看着雲悠悠:“要是正常情況我也不想認識這樣的人,但是他其實是我教授的一個學生,秦員外嫌他流連煙花之地樂不思蜀的,就出現讓我教導他功課,誰知道……”
雲舒檀說道這裡忽然頓了頓,臉色頓時就因爲憤懣而變的有些潮紅,連帶着拳頭都不由的握緊了,雲悠悠和百里永夜對視了一眼,百里永夜看着他:“知道什麼?”
“他不學無術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拐帶我去那煙花之所,我雲舒檀雖然一輩子倒黴,但是向來潔身自好,怎麼會去那種的地方,他這簡直就是侮辱我!”雲舒檀說道最後神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雲悠悠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聲來,她這一笑,雲舒檀立刻不敢相信的看向她,而百里永夜的目光也一下子也射了過來,雲悠悠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大睜着眼睛看着他們:“沒什麼,剛纔被茶水燙到了。”
她拿下手一本正經的說着,心裡卻已經笑的快要打滾了,無勾,無勾竟然強行帶着雲舒檀去青樓,這是多麼可樂的畫面啊!
腦海裡立刻浮現了老實肯幹的無勾跟拉皮條的一樣大力的給雲舒檀推薦妹子,而云舒檀一幅縮頭縮腦的樣子,這畫面光是想想她忍不住就又想笑了。
雲舒檀看雲悠悠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樣子,頓時點了點頭看着雲悠悠:“無勾就是這麼一個紈絝,仗着家裡有錢,總是肆意揮霍,我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人,但是爲了溫飽又不得不跟他接觸,當真是頭疼。”
百里永夜聽到這裡,不由的就皺緊了眉頭,按照雲悠悠之前所說的,無勾是自己的屬下,老實肯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人呢?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狐疑的看向了雲悠悠,只見雲悠悠正正襟危坐,但是百里永夜總覺得她這麼正襟危坐的原因不是因爲嚴肅,而是因爲她好像強力壓制着什麼情緒,不擺出這種樣子,那情緒就會失控一樣。
感覺到百里永夜的注視,雲悠悠轉過頭看着百里永夜:“怎麼了?”她努力壓制住自己腦補的畫面,情緒漸漸的變的正常了起來。
“感覺他說的跟你說的不像是一個人。”百里永夜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雲悠悠想了想隨即轉頭看向了雲舒檀:“你能帶我們去見見他嗎?”
“見見?現在嗎?”雲舒檀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雲悠悠。
雲悠悠點了點頭,隨即看着雲舒檀:“不方便嗎?”
“方便倒是挺方便的,但是……”雲舒檀說着,臉竟然又有些紅了,但是並不是剛纔的那種憤懣。
雲悠悠心中皺眉看着雲舒檀:“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確實有些不方便。”雲舒檀乾笑了兩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是在那煙花之地……”
雲悠悠聞言不由的一頓,轉頭看向了百里永夜,百里永夜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喜:“哪他什麼時候不在那裡!”
“除非是秦員外親自上去,不然他基本上都會在那裡的,而且……”雲舒檀不由的握緊了拳頭看着百里永夜:“因爲我拒絕了他去青樓的要求,他竟然就拿銀子把我打發了,不讓我去教了!”
雲舒檀想想自己本來也不高興教這種紈絝子弟,無勾給錢他想想也打算不幹了,拿了錢就走,誰知道一出無勾家的門,拐角就跟之前那個壯漢道士撞上了。那道士是摔了一個小瓶子,但是他怎麼看那怎麼是酒瓶,根本就不是他所謂的什麼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