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剛想張嘴問白骨子要渡厄金佛的談陌一愣，他看向了白骨子身邊的女賓客，對於這位，談陌也是印象深刻。
一來是出手闊綽，二則是天生異相。
魁梧壯碩，臂上能跑馬，偏偏是個女兒身。
真女漢子！
於是他雙手合十，目光溫和的說道：“南無阿彌陀佛，小僧見過劉施主。不知道劉施主要讓小僧看什麼病？若是什麼疑難雜症，小僧可看不了，小僧只是略通岐黃之術而已，不過小僧倒是知道幾位名醫，在寧嘉縣這一帶名氣不小，口碑甚佳。”
蓮花寺還管賣藥酒，自然是有些醫術的，但談陌只學了點皮毛。
這還是當初他怕自己因爲一點小毛病就翹掉了才學的。
女賓客：“……”
她有什麼病？
真莫名其妙，這個馬無面轉世後怎麼看起來像個傻子？
而這時，白骨子已經把談陌拉到了一邊，快速簡短但很精確的把剛纔那位“劉施主”說的那些話給談陌複述了一遍。
然後，嘿嘿笑着走到了一邊。
在白骨子看來，有他一身修爲早已入三才境的小師弟出手，無論什麼樣的人來鬧事，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白骨子覺得這個說話莫名其妙的“劉施主”，其實是來找麻煩的。
只不過昨天他大師兄在，纔不敢造次。
談陌聞言，眼中頓時露出驚色，在懷疑白骨子是馬面轉世在先，談陌將“劉施主”這個姓氏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頓時明白了這位的真實身份！
難怪這位明明是女兒身，卻如此魁梧了！
“牛施主，不知道到寺內有何事？那座只剩下大戶人家的奇怪縣城，是牛施主做的吧？”談陌面無表情，目光緊緊盯着她。
他念叨着的修羅之魔，居然早已出現在蓮花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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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她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不是她面前這個小住持說話帶口音，而是已經認出了她的來歷！
“你居然認出我了？你知道上古之事？”她顯得極爲震驚。
她在大黑天也有一段時間，經過使用變化神通僞裝成靈幻界中人進行打聽，和顯露真身進入幽冥界，她已經確定陰間在這裡早已經成爲了傳說，而且在傳說中早已破滅！
這個小和尚是怎麼知道的？
“牛施主還未回答小僧的話呢？禮尚往來，牛施主不回答，小僧如何回答呢？”談陌面無表情，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她看着這個小和尚，對於這個小和尚剛纔展露出來的神足通，無疑是極爲忌憚的，她可非常清楚，這門神通不光是遁法而已，若不然也不會成爲六大佛門神通之一了。
神足通修至大成，不在肉身成聖之下！
像她這種鬼物，大成的神足通一步落下，她就灰飛煙滅了，連掙扎的資格也沒有。
況且，現在和上古不同，哪怕這地方的先天靈氣再怎麼充沛，作爲上古之法的神足通也已經無人能修成了，因爲法則已經大變！
那麼，這個小和尚是如何修成的？
她心中驚疑不定，對談陌越發忌憚了。
就像她所知道的上古陰神秘法，有一大半是沒法用了。也虧她在上個紀元破滅前，實力已經不在太古陰神之下，知道的秘法足夠多，不然的話，別說能有秘法恢復殘魂，便是恢復一部分實力都做不到！
在她看來，這個小和尚能修成神足通，恐怕是大有來歷。
“那座縣城的事情，是我做的，我一開始出現的地方就在那兒，沒的選擇。我做那些事，也只是想活着而已。”她如此說道。
因爲她怕那座縣城有這個小和尚的親人，這樣說她還有緩和的餘地。
“小僧知道了，那麼牛施主來寺內，可是專程來找小僧二師兄的？”談陌微微點頭，然後問道。
“找我？”在一邊的白骨子瞬間呆住了。
“他什麼都已經不記得了，所以有些事我只和住持你說如何？”她看了一眼白骨子，然後看着談陌說道。
“二師兄，今日你好好休息，不必掃地了。”談陌立即道。
白骨子本來還想刨根問底，但一聽不用掃地，二話不說，轉身就扛着掃帚走了。
管她是因爲什麼來找自己的，反正回頭問小師弟，小師弟什麼都會說的！
這般想着，白骨子甚至是哼着輕快的調子走的。
“我確實是來找他的，他是馬無面，昔日陰間的強大陰神之一，有望更進一步，獻祭千萬生靈，成爲不死君王，但在最後他放棄了，甚至自毀根基，捨棄了一切，只爲了一次轉世爲人的機會。”
“現在，他轉世爲人，但也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也沒了他昔日的實力。”
談陌木着臉點點頭。
這消息太驚人！
他二師兄不僅是陰神馬面轉世，而是昔日陰間的強大陰神之一，並且有希望成爲陰間中的至尊級人物。
這來歷很大啊！
不過，他二師兄的轉世，好像比他還慘啊……
雖然都是凡人，沒有血脈，勉強靠白骨蓮花有個後天靈根湊數，但是——他可以開掛啊！
他二師兄就沒辦法開掛！
見到談陌這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更加小心謹慎了，說道：“我是昔日僅次於馬無面的牛頭陰神，馬無面曾無意中救了我一次，儘管他不知道我，但我還是投入他的麾下，爲他打拼，本以爲他會成爲不死君王，帶領我等在陰間站穩腳跟，哪成想……”
說到這，哪怕是時隔多年，她語氣中還是有一些怨氣。
馬無面當年所行之事，完全就是背叛整個陰神之脈！
而因爲馬無面這麼做，而魂飛魄散的陰神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談陌：“……”
於是他趕緊問道：“和二師兄當年同時期存在，存活至今的陰神多不多？”
“渺渺無幾，且都瀕臨在魂飛魄散邊緣。”她說道。
談陌點點頭，這下他放心了，他二師兄可以繼續作，陰間重現也沒有他二師兄當年的仇人了。
“那麼陰間是否已經重現？”談陌還想確定一下。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那麼何時現？”談陌心中略鬆口氣。
她卻看着談陌不回答，而是說道：“住持，你可是問了我好些問題了，那麼是不是該換我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