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還在那裡胡思亂想神遊天外,敏銳的武廷芳卻嗅到極爲不平常的氣息,心中一震,忍不住猛地掏出槍來,把胡月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胡月等人也緊張地把手按在槍套上,隨時準備掏槍防禦。
“這麼大的村子,這麼密集的住房,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奇怪啊!”武廷芳壓低聲音說着,此時的武廷芳,看上去更加光華四射,認真的女人也是最美的。
他這麼一說,胡月等人也終於感受到了,這個偌大的村子的確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按道理說,這麼緊密的住宅的村子,應該是有非常濃重的人氣的,畢竟現在不是特別晚,不可能真個村子的人全都睡下了。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完全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甚至連貓貓狗狗的身影都沒有,偶爾在屋頂和窗沿下看見髒兮兮的流浪貓,還有成羣結隊到處亂竄的老鼠。
如此荒僻的村路,如此靜謐的夜晚,如此詭異的村落,反常的氣氛讓四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越來越緊張:這個村子怎麼了?
“人!有人!”眼尖的鄧光指着前邊遠處的地方小聲而急促地喊道。
轉過一個巷子,胡月和武廷芳等人都看到了,原來不是沒有人,而是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前面那一大片的區域。隨着幾個警官的快步靠近,她們終於看清,前面那片地方,密密麻麻地站滿了空隙的地方。
“奇怪,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全跑這兒來幹什麼?”武廷芳本來放下的心又懸着了。
胡月也恍然大悟,據消息稱,剛剛報案的是江南村的村長兼村支書,如此看來,是村民們聚衆在村長家鬧事了?
“小心點,村民暴動了!”胡月低聲說道,聲,“都把槍收起來,應該是村民暴動了,大家小心,不要激怒他們!”
“沒那麼簡單,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暴動那麼簡單,他們並沒有清羣激憤!”武廷芳的直覺更加敏銳,感覺這些人好像是有組織的,但是她沒敢說,大家都把槍收了起來,快速靠近人羣,等走進才發現,密密麻麻的人羣竟然分列兩邊,中間留出了一道半米寬的縫隙。
胡月和武廷芳等人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這村子啥情況,怎麼透着如此怪異的氣氛?
說話間,大家都進入了人牆,才發現前邊房屋稀疏一些,人擠得更多,密密麻麻全是些男女老少,一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看,眼神裡有一種敬畏,還有些侷促不安,老人死命護着自己的孩子,不讓孩子們亂動,男人護着自己的女人,不讓她們往前靠。
幾個警察若無其事地在狹窄的人牆縫隙裡穿行,大量的人羣給他們的壓迫之力讓鄧光顧軍以及李廣田緊張不已,他們感覺自己不是走在人牆裡,而是走在豎着的兩道被施以魔法的水牆,而不穩定的水牆隨時都可能坍塌下來,把他們全部淹沒。
越往前走,因爲聚集的羣衆越多,能散開的距離越小,幾乎只能讓人側着身子通過了,這無疑讓幾個小警察更加緊張,只能一個個往前走,胡月一人當先衝前去,壯着膽子往前走,兩邊穿着破爛,頭髮凌亂,連大人臉上都有些骯髒的斑點。
處在這麼多流浪漢一樣的人堆裡,連胡月也都是汗毛倒豎,精神高度緊張。
李廣田三人更是緊張不已,三個人腳步有些亂,相互撞了一下,弄得李廣田身子一偏,往人羣中撞過去,驚得本來也都高度緊張的村民們驚呼一聲,往後連連後退。
“鎮定點,幹什麼?”武廷芳趕緊回頭瞪了顧軍一眼,這種節骨眼兒上,這幾個男的膽子也太小了。
倒是非常的鎮定,她的知覺告訴她,這些村民雖然非常的古怪,但是絕對不會對他們懷有惡意。
但是鄧光等人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人牆通道越來越窄,隨着他們的前進,後邊的人跟着就把通道給封了,感覺像是把他們比如更深的陷阱一樣。
鄧光本來就緊張,他右邊的一個村民抱着孩子,手有點酸,挪了一下孩子的位置,小孩兒沾滿泥巴的光腳踢到了鄧光的腰間,特別是槍套附近。
警察對於自己腰裡的槍敏感程度不亞於女人對自己的私*,更何況在現在這個特殊環境,鄧光一感覺有人觸碰了自己腰間的槍套,好比被斬斷了尾巴的貓一樣暴跳起來炸了毛,猛地跳開,背部撞了好幾個村民,呼啦一聲拔出自己腰間的配槍。
“大膽,幹什麼!”鄧光捏着黑乎乎的手槍對着抱着孩子的村民,大聲的呼喝把周圍的村民驚得不輕,頓時人人自危,爆發出驚恐的和鳴。
警察的反應這麼強烈,連槍都掏出來了,槍口附近的一片村民驚恐的都要崩潰了,抱着孩子的大娘更是一把將孩子摟進懷裡側過身子用自己的身體擋着槍口,孩子更是嚇得驚叫不已。
武廷芳氣得不行,這傢伙,心理素質也太沒底了,這不是胡來嗎?一點小事就炸了,萬一真遇上點什麼事兒還得了啊?
鄧光握搶的手在顫抖着,武廷芳立馬轉身一個箭步衝上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伸向天空,右手劃過一道弧線,鄧光就感覺握搶的手一顫,立馬空空如也。
武廷芳丟開鄧光的手腕,黑黝黝的手槍一把拍在他胸口上,喝道:“怎麼回事,讓你鎮定一點!這些都是手無寸鐵的羣衆,你緊張什麼?”
瞪了他一眼,武廷芳鬆開手,掉頭往前走。
鄧光驚魂一下,左右瞅瞅,看見人羣中好多人可都握着棍棒之類的東西,真想對這位美女警察問一句:“他們手無寸鐵,你確定?”
不過鄧光知道自己剛纔是太過敏感了,趕緊把槍收好,恭恭敬敬地給兩邊受驚的村民們鞠躬道歉,然後跟上前邊去了。
走在武廷芳後邊,看着武廷芳精緻的制服包裹着彈性有力,又修長苗條的身子,鄧光喉頭蠕動,咕咚吞了一下口水,這位美女警察,剛剛奪槍的手勢太漂亮了,速度之快,準頭之精,技巧之妙,都讓他大開眼界。真不愧是姬少的女人啊!
短短百十米的人牆小道,這夥兒人好像走了幾個小時一般。胡月終於看到了前邊的出口,人羣聚集的地方他們終於走到了邊緣,接近案發現場了。
果然,胡月看見前邊有人被放倒在地上,旁邊還有好多各式各樣的器械都是農村常見的那些玩意兒,看來這幫人聚衆械鬥過。
在往前走,武廷芳和胡月都看見了另一處,一個肥胖得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被綁在地上,拼命地掙扎時,就像超級肥碩的河馬一樣。
那人身上幾乎沒有完整的衣褲了,被撕成條條縷縷,從身上露出來的白膩皮膚倒可以判斷,應該是個女的。她周圍也散落着好些器械,衣物碎片,看起來鬥毆得還很慘烈啊。
忽然,眼尖的武廷芳從在人羣中發現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嬌小而頎秀,那不正是姬無命家裡那個姓白的高中姑娘嗎?
看見她,武廷芳就感覺到姬無命肯定也在當場,武廷芳本來鎮定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
“警官!”前方,一個激動的聲音突然大叫起來,“警官,這裡!我在這裡!你們終於來了!”
武廷芳順勢一望,看見那邊一個挺立偉岸的男人,那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姬無命嗎?
“姬無命,你個混蛋!”武廷芳再也不能安定了,大叫一聲,一道靚麗的身影直撲姬無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