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執法者，只是一個術士。”陳凡喝酒喝得多了，有點微醺了，他扶着額頭，有點頭疼，“那個送子娘娘的事情我也瞭解了一下，正好今天有這個機會，我也想問問您打算怎麼辦。”
“這個送子娘娘嘞，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類似土地神的東西，建國以後，基本就斷了香火嘞，誰知道，她還能顯靈嘞。說來我也很冤枉嘞，之前也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嘞，要是知道會死這麼多人，我早就想辦法把她先安置嘞，現在死了這麼多人我也很難辦嘞。”
“我想知道您想怎麼做。”
“我現在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的啦，要是可以的話，還請陳先生指點一下的啦。”
陳凡點了點頭，“那好，我來指點你。”
陳凡直了直身子，“找個合適的地方把他安置了吧。”
“什麼地方算是合適的地方？”
楊宓最近比較閒，又來湊熱鬧了。
“很多地方都可以的，寺廟就行。”
“哼。”楊宓笑了，眼神裡透着一抹戲謔，“你說得容易，這什麼地方？四九城能存下來的廟哪個不是上面的人看管着，你想把佛塔弄進去，不是有錢就行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要不，找個陵園安葬了得了。”
“你不明白這裡頭的緣故的。”
陳凡直搖頭啊，“這世界上的陰靈，大多都是不能駐留人間的，駐留人間的同時就意味着凍餓之苦，但凡你們所認爲的能顯靈的神仙，其實都是亡魂所化，像這個送子娘娘也就是了。她是一個罪人，生前不做好事，死後死不瞑目，殺孽做得太多，不得輪迴，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下去也會永世不得超生，所以破罐子破摔，有了自暴自棄的想法。我看她洗心革面消停了幾年，且不說送孩子這事兒倒是是她乾的還是和尚乾的，但那些年沒鬧得滿城風雨就說明她是有所收斂的，初步估計，應該是有高人點化她，讓她留在佛塔附近贖罪，全等着，功過相抵的一天。”
“可她現在又犯了新的殺孽，是不是沒有辦法得到救贖了？”
“照理說是的。殺了那麼多的人。”
陳凡吧嗒吧嗒嘴，“不過……”
“不過什麼？”
“有的人，就該死。”
陳凡的眼神裡透着一抹滄桑，這神情與表面年齡十分地不符，見大家都一連錯愕地看着自己，陳凡繼續重複着一句話，“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這就跟現實生活中一樣，那壞人，就應該抓走，該槍斃槍斃，該無期無期，不整死幾個癟犢子還讓好人怎麼活？”
小蠻一語中的，一句“癟犢子”也來得渾然天成。
小姐姐坐在小蠻身邊都忍不住笑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本來就是嘛。”
小蠻繼續低頭扒螃蟹，跟小姐姐還笑嘻嘻地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現在醫療水平高了，很多該死的人都被死纏着強行續命，要不是這樣，哪兒來那麼多人？生得多，死得少，這纔是人口結構出現問題的最直接體現。”孫小妖說話了。
“說得容易，誰想死啊，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有時候也真是讓人沒辦法。”青青也有點義憤填膺的意思了。
“就像是那個李登輝，媽耶，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天天叫嚷自己是日本人，還特麼天天有一幫賤種圍前圍後地伺候他，這種人都不死，天理何在？約！”孫小妖說起來這個就想吐。
“他活着，對一部分人來說是必要的，有些人輕易都不能讓他們死的。”陳凡在一邊幽幽地來了一句，“他要是死了，那個死老孃們兒第一個就得瘋。”
“莫談國是，多行房事。”胖老闆不愧是老手，見話題跑偏了連忙示意大家不要在這種問題上說太多了，衆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實在不行把她弄回去吧，瓦罐寺是佛門清淨之地，又跟咱們素有聯繫，我看，把佛塔弄到那裡是個不錯的事兒。”因爲瓦罐寺的重建是陳凡交給青青做的事情，所以青青對瓦罐寺的事兒有了很多瞭解，她雖然對佛法沒有一毛錢的見識，但她知道，瓦罐寺那些持“不捉金錢戒”平素裡破衣囉嗦的和尚可比傳說中不久前因爲嫖娼被抓的天下第一大廟的方丈高出了不止一個層次。
“我去聯繫一下吧，看看情況，畢竟是人家的寺廟，咱也不能替人做主不是？”雖然陳凡跟瓦罐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平素裡也沒少往那邊送東西，但是，主是主，客是客，越俎代庖的事情素來都是招人嫌的作爲，陳凡明白這個道理，自然不想因爲這事兒惹來不必要的爭議。
“這樣吧，我寫封信，你幫我送去，會頭看看老方丈怎麼說。”陳凡抿着嘴摸了摸青青的大腿。
青青點點頭，瓦罐寺到現在都沒通電，青燈古佛，想打個電話過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誒呀，要真是這樣，那還真是感謝陳凡兄弟啦！”
“不過就算他們答應了，這事兒也得挑明白了。”陳凡笑嘻嘻地看着胖老闆。
胖老闆一愣，“啥意思嘞？”
“該出的錢，你也得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胖老闆雖然也知道陳凡開這個口，錢肯定少不了，但花錢免災的道理他素來不少做，而且，捐錢給廟宇原本就是一件攢功德的事情，當然，真廟假廟有大有不同。
當天回去，陳凡真就用鋼筆寫了一封信回去，陳凡雖然平素裡有點不着調，卻也真真寫了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筆書法做得相當不錯，王羲之和趙孟頫的字都能臨得惟妙惟肖，用在鋼筆上，雖然軟筆硬幣路數不同，但也看得出十分瀟灑漂亮。
小姐姐洗完澡沒事兒，在後面看陳凡寫字，見陳凡收起鋼筆吹了一下又拿起來左看右看，忍不住調侃起來，“蜘蛛爬的一樣，還好意思顯擺呢！”
“是不是想打架？”陳凡做勢去抓她，小姐姐卻早跑了，陳凡把信封封好了去了青青的房間，也過了好一陣子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