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大蛇竟然開口說話了，身子簌簌地扭動着，像是隨時會發動攻擊似的。
“從一開始。”陳凡撇着嘴，幽幽地來了一句。
“那你還！”大蛇有點不要意思了，聲音裡帶着嬌羞，卻是一個小女孩兒一樣的聲音。
“玩兒蛇呀，不行？”陳凡一攤手，還有那麼一點理直氣壯的意思，“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你怎麼知道怎麼破我的法的？！”那白娘子有點惱羞成怒了，照理說，陳凡應該騙她喝點雄黃酒纔是正經套路，不應該是直扣名門逼她現出原型的，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通常只有同類才知道。
“說來話長了，一千我遇上過一隻狐狸，那比你騷多了……”陳凡撓撓臉，有點尷尬，“算了，說多了也沒用，還是不說了，咱直接撈乾的吧，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九蛇一族的吧，你大老遠追到我這兒不是也想給我生孩子吧？”
“你滾犢砸！”白娘子還臉紅了，“老孃是來殺你的！”
“那你爲啥要殺我啊，我日你媳婦了還是拋你祖墳了？”
“人家哪裡管那麼多，老祖宗叫我殺了你，我便殺了你也就是了！”
“你老祖宗是誰？”
“我爲啥要告訴你？！”
“那行，不說就不說吧，走之前，你應該跟我說一下，潘曉晴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
“哼，我要不說呢？”
“那你得死。”
一瞬間，一人一蛇都不說話了，空氣裡充斥着恐怖的氣息。
“你真以爲我怕你？”
女人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脖子也簌簌簌地挺起了老高，那是要攻擊的姿態。
“哼。”
陳凡嘴角一歪，輕蔑地笑了。
半小時後，郊外，一短破舊的公路上陳凡的車子停了下來，身子一歪扒拉開樹枝，往裡面走了過去。
在公路的路邊停着一輛車，卡宴，那是潘曉晴的車。
陳凡走過去的時候手裡牽着一根紅繩兒，紅繩兒的另一頭拴在一隻大蛇的脖子上，正五花大綁地拴着蛇的頭，她的嘴巴被捆住了，不能說話，被陳凡拽着的時候還極不配合地扭動着，翻滾着，可不管她如何折騰，都無法讓陳凡的步子停下來。
終於，陳凡有點不耐煩了，回頭看看她，“你想咋的？”
那大蛇朝陳凡瞪眼珠子，眼睛剛瞪起來就被陳凡踢了一腳，大蛇奮起朝陳凡撲來，又被陳凡一拽繩子拽了個前趴，還在半空掄了好幾個圈兒，等陳凡停下來了，大蛇已經趴在地上犯迷糊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臥槽。
她驚着了。
三百年修成人形的她無疑是九蛇一族當中的佼佼者，打小就是個天才，可此時此刻，剛出山沒幾天的她卻發現自己可能是九蛇一族最沒面子的蛇妖了，這王八犢子真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啊，簡直是虐待！
“我跟你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再跟我這窮嘚瑟我真吃了你！”
大蛇不吱聲兒，趴在地上，心說滾犢子吧，妖怪也敢吃？
“我不是嚇唬你，我以前吃過一個老蝙蝠，還把它內丹取走了。”
陳凡在她蛇頭上戳了一下，“嘎嘣脆的，跟脆骨兒一樣，其實不咋好吃，但我就比較好奇而已，雖然說我現在已經用不上內丹這種東西了，但是我也不介意把你剖了取出內丹！”
大蛇還不說話，在心想，你特麼少來，你拿我內丹能幹啥？
陳凡繼續說，“你是不是在想，我拿你內丹也沒啥用不是？呵呵，用處多得是，我聽說蛇丹如玉，分九彩，我還真有把你們九蛇一族趕緊殺絕的想法，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大蛇都弄來，拿出內丹串個手串兒啥的，想五顏六色，也當是極爲好看。”
大蛇身子往後一聳，看樣子是驚呆了。
“你看啥呀你？”宋小寶式的一個小嘴巴打上去，陳凡又說，“再跟我倆瞪眼珠試試！”
那大蛇瞬間就萎了，扭着頭看向一邊，不敢跟陳凡對視了。
她發現了，這廝是個二桿子玩意兒，急眼了啥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陳凡見它還算老實，站起來，把繩子拴在了樹上，旋即扶着車窗看了一眼，沒看見潘曉晴的身影，再一回頭，看後面，也沒有，他走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
潘曉晴正光溜溜地躺在車廂裡，歪着身子，一動不動。
陳凡試了試她的鼻息，呼吸平穩，明顯還活着，只是睡着了。
“誒，醒醒，醒醒。”
陳凡推了她幾下。
潘曉晴還是沒醒，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了。
陳凡怕她凍壞了，把外套脫了，包裹住女人的身子，旋即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車上，等他關上車門回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被自己綁在樹上的白娘子不見了，紅繩子斷了。
陳凡倒也沒怎麼生氣，原本他也沒想過弄死她，他蹲在地上捏了捏那根紅繩子，倒是有些驚訝。
繩子不是被掙斷的，斷口整齊，應該是被割斷的，看樣子，她應該還有同夥在附近。
“哼。”
陳凡冷哼一聲，給孫小妖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人把潘曉晴的車拖走，旋即上車，走了。
半小時以後，潘曉晴所在的小公寓裡，陳凡扛着她開門進去，開門這種事對陳凡來說很容易，不用鑰匙也是完全可以的。
潘曉晴的家陳凡來過一次，所以還算熟，把浴缸裡放滿了水將她往裡一扔，冷水一激，潘曉晴立即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啊！”
她一下站了起來，慌張地看四周，見陳凡就在旁邊歪着肩膀看着自己，立即捂着身子又是一聲尖叫，“啊——”
“噗通！”
潘曉晴一下鑽回去了，覺得涼，又起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場面失控了。
陳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很淡定，讓他這麼一弄，潘曉晴倒覺得是自己失態了，她完全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剛想問，卻見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站起身，將浴巾扔給她，還幽幽地來了一句，“叫什麼叫，又沒強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