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笑道：“自然不一樣，中州界魔族與人類的實力相當，他們想要人類滅族，自己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兩敗俱傷，所以只能共存，但這些遠古魔族卻是遠古魔族血脈，他們實力太強，完全不是人類能夠較量的，人類的力量無法跟他們做抗衡，他們就有足夠的實力奴隸我們，屠殺我們。”
“那就將人類的實力提升上去。”
只要將人類的整體力量提升上去了，就不再是魔族單方面屠殺人類的狀態了。
若是人類的高手能和魔族一樣多，魔族想要再侵犯人類，就不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因爲那時候的人類也不是好惹的。
真要打起來，兩敗俱傷之下，說不定這兩個種族都會有滅族的危險，這樣的情況下，魔族也不是傻子，又怎麼還會來侵犯人類？
中州界魔族在諸神大陸存在這麼久，雖然和人類始終井水不犯河水，不也相安無事？
君寒淵道：“魔族能這麼強，人類爲何不能？”
玄蒼一怔，隨後有些無奈的道：“想要提升人類的實力，這……恐怕不太容易，人類數萬年來，真正能夠修煉到頂峰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說道這裡，玄蒼看了君寒淵一眼，心中有些欣慰。
以他如今的年紀和他的實力，說不定，君家很快又會有一個至尊神皇出世。
淵兒的天賦和實力，是他這個做師父的人，最高興和自豪的事情。
君寒淵冷冷的道：“青陽那三個老妖怪有件事情沒說實話。”
“哦？”玄蒼疑惑：“什麼事情？”
“人類和暗族之間的事情。”君寒淵道：“人類爲何越來越弱？他們定然知道原因，但他們絕口不提，甚至當有人提起可以去尋找僅存的暗族一起商量怎麼對付魔族的時候，他們也是絕口反對此事，師父不覺得這很奇怪？”
玄蒼道：“青陽前輩前不久不也說了，或許暗族可以抵抗這些魔族麼？”
“但他並沒有說要去將暗族找回來。”君寒淵沉聲道：“我覺得他是懷疑了什麼，前些日子不是有人透露出小云兒是暗族中人？當時我和雲兒都在那裡，他當着我們的面提起暗族的事情，也許是試探。”
玄蒼頓時覺得心驚：“淵兒的意思是，如果雲初當時就承認了她是暗族中人，不僅不會被他們善待，讓雲初將暗族人請出來，說不定還會當場殺人滅口？”
“嗯。”君寒淵面無表情的道：“這只是我的猜測。”
雖說是猜測，但是君寒淵心中已經能夠完全確認，這三個老妖怪，絕對沒有他們表現出來的，爲了天下蒼生，爲了人類這麼簡單。
玄蒼眉頭緊皺：“所以，暗族和人類到底發生過什麼？讓他們這麼想殺暗族滅口？”
玄蒼尊者想讓君寒淵將八卦盤還給他卜算一卦，猛然想起他要是再卜算，君寒淵肯定跟他翻臉，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話，說道：“若真是這樣的話，得讓雲初和小衍都千萬小心，他們恐怕已經懷疑雲初了，對了，雲初還沒有消息？”
聞言，君寒淵棱角分明的薄脣抿了抿。
玄蒼尊者太瞭解君寒淵了，一見他這樣的神色，就覺得君寒淵肯定是有什麼事了。
他有些驚訝，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他第一次見君寒淵有心事呢。
“如何？可是雲初出了什麼事情？”
能夠輕而易舉影響他心情的，還真的只有雲初那女娃子了。
君寒淵不免想到了記憶水晶球裡的畫面，想到雲初那安靜承受的模樣，無一不再刺痛他的神經。
君寒淵沉默了好一會兒，見到玄蒼關心的眼神，他心中一動。
他很小就開始修煉，跟在玄蒼尊者的身邊比跟在父母的身邊多，因此很多話，他也畢竟容易對玄蒼尊者說出口。
於是，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他將記憶水晶球拿了出來給玄蒼尊者看。
隨着水晶球光幕亮起，玄蒼尊者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記憶水晶球上的畫面清晰的印入他的眼中。
玄蒼尊者吃了一驚：“這是……雲初？曲懷殤？”
兩人的身影太好認了，只要熟悉他們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君寒淵沒說話，垂在身際的手緊握成拳，指尖掐進肉裡，空氣中帶着一絲血腥味。
他以爲他看過一次，心裡有了心裡準備，會更加容易接受，可事實卻告訴他，再次見到這畫面，反而讓他心中更加難以接受。
他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抓着記憶水晶球，水晶球的底端已經被他抓出了裂痕，記憶水晶球上的水晶也開裂了。
玄蒼尊者眉頭皺了起來：“這裡是什麼地方，雲初和曲懷殤那孩子怎麼會在那裡？”
君寒淵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的薄脣，微微動了動，聲音有些低啞：“不知。”
“淵兒。”玄蒼尊者連忙按住他的手：“你先冷靜一下，雲初那孩子這五年我也一直看着的，她並不是那種人……”
雖然過去的那五年，曲懷殤的確一直在乾元谷中，但是和雲初之間並未有任何的曖昧，玄蒼尊者還是相信雲初的爲人的。
“師父。”君寒淵冷冷的開口，他不想再見到這一幕了，於是直接將水晶球收了起來，俊臉陰沉：“我並未說她什麼。”
是的，他確實很生氣，他甚至想要鑽進水晶球裡去，將曲懷殤拖出來暴打一頓。
小云兒愛的人是他，他從不懷疑。
他只是突然間想到，他丟失了她五年的時間，這五年來，曲懷殤如果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在她心中，曲懷殤在她心中的地位，會不會超過他？
他其實……在害怕。
“看到這記憶水晶球裡的畫面，我的確很想殺了曲懷殤。”
君寒淵毫不介意將自己心裡最大的怒意展現在玄蒼尊者的面前：“可是，師父，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們是在什麼地方，這記憶水晶球是誰錄下的？”
還特地將這水晶球送到他的手上，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挑撥離間？
亦或者是什麼？
君寒淵薄脣緊抿，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無法冷靜？
原本以爲聯繫上了雲初，她能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她沒有，她只說，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