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她逃得了嗎?
鳳月攏攏頭髮:“我這麼久都沒死,由此可見,我命大得很。”
“是嗎?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個命大。”公孫御五指一張,木偶混合着絲線朝鳳月飛過去。
鳳月隱藏氣息,身影瞬間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公孫御的背後,她的暗殺術本來就無人可敵,現在少了點人氣,更是難以察覺了。
鳳月舉起手中的玉簫,對準公孫御的心臟,玉簫準確無誤的刺進去。
公孫御化爲一團黑氣,看着繞在身旁的黑氣,鳳月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抓到。
黑氣擰成繩,牢牢的纏住她,鳳月來氣,運起靈力,白光自裙角泛過,包裹住黑氣。
黑氣再也動不得。
“裝神弄鬼。”鳳月掏出懷裡的翎羽,注入靈力,翎羽發出紅光,鳳月輕輕一掃,黑氣就沒了蹤影。
公孫御重新出現在鳳月面前,他捂住胸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怎麼可能?
“很奇怪麼?”鳳月把玩着羽毛,神情似笑非笑。
早就說過,她沒那麼容易死的,他不信。
“她支撐不了多久了。”樑智突然說道。
仔細看的話,鳳月的身子搖搖欲墜,只要他們再撐一會,她就逆不了天了。
“你們逼我的。”鳳月眼神一凜,脣畔勾出抹嗜血的笑意。
既然他們這麼想死,那就別怪她了。
玉簫灌注靈力,裙角無風自舞,鳳月正要動手,一雙大手攬住她的腰:“月兒,住手。”
“放開,我要殺了他們。”鳳月目帶殺氣,陰煞之氣緩緩不斷的自身上溢出。
帝熙卻抱得愈發的緊:“我來解決。”
“不,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她不需要任何人幫,不需要。
帝熙不想和她廢話,擡起手一砍,鳳月被他拍暈,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裡。
公孫御和樑智看着帝熙,目光平靜,無半點懼怕之意,帝熙是厲害,可是對上也並毫無勝算。
帝熙把鳳月交給白束:“幫我看着她。”
公孫御和帝熙打了起來,樑智看着白束手裡的鳳月,他的目標只是鳳月。
確立目標的樑智,很快指定了作戰計劃,趁着公孫御和帝熙無法分神時,他去搶鳳月。
白束要護住鳳月,一時間落於下風,就是那瞬間,樑智把鳳月奪了過去。
鳳月最後是被熱醒的,她穿着衣服被泡在個鍋裡,手和腳都被綁着。
“怎麼樣?舒服嗎?”樑智邊往鍋里加水邊問。
靠,他是想把她煮了吃嗎?
“想說點什麼嗎?”樑智把她嘴裡的布拿開。
“太涼了,再熱點。”鳳月擡起下巴,桀驁不馴的來了句。
有趣,樑智拿起柴火:“你倒是鎮定。”
換了別人,早被嚇死了,她倒好,平靜得像是被燒的人不是她一樣。
“怕你會放了我?”鳳月天真的問。
“自然不會了。”他又不是傻,費了千辛萬苦把她抓來又怎麼可能放了她?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害不害怕
又能做什麼?
樑智端詳着她:“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那是,世間就一個我。”鳳月甩了甩頭髮,距離她近的樑智被甩了一臉水。
鳳月眨眨眼:“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樑夫子應該不介意吧?”
樑智眼裡滑過殺意:“你怎麼知道的?”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做了還怕人知道嗎?那就不要做啊。
樑智臉色有點扭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死得其所了。”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啊,事實上我很不甘心的,方靜把我害成這樣,我把她殺了很難理解嗎?如今我落到你手裡,只能說技不如人。”被他殺了,不要說得好像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死得其所。
她怎樣死都不能其所。
水的溫度越來越高了,鳳月的皮膚被燙的發紅,額頭上和臉上佈滿了水珠,不知是熱的還是水汽。
“二大爺,二大爺。”鳳月在心裡呼喚。
“主人。”二大爺的聲音響起。
“快把那個壞人燒死。”鳳月瞪了樑智一眼。
“哦,好的。”二大爺自靈獸袋裡出來,只是不是鳳凰的形狀,而是隻火紅色的小鳥,看到它,樑智目露警惕。
二大爺也是隻乾脆的鳳凰,張開嘴就朝樑智噴起了火,樑智快速的升起防禦結界,可是頭髮和衣服還是被燒掉了。
帝熙追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他以爲樑智意欲對鳳月圖謀不軌,臉色馬上就黑了。
“找死。”袖袍一揮,剛受重創的樑智就被他掃到一邊,在白束衝上來之前,快速的溜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帝熙把鳳月自鍋裡抱出來,接觸到滾燙的水,他瞳孔收縮:“月兒。”
“沒事。”二大爺幫她把熱氣散了,她只是在水裡泡了下而已。
帝熙碰了碰鳳月的脈搏,發現真的沒什麼事,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用了之前的藥以後,鳳月身上的毒得到壓制,的確是好了很多,不然今日她真的是難逃一劫。
那些人是隨時隨地的找縫隙要她的命啊。
“主人。”二大爺站在了鳳月的肩膀處。
鳳月斜睨着它:“要不要回靈獸袋呆着?”
“不了,我全好了。”二大爺用頭磨蹭着鳳月的脖子:“主人,你好舒服。”
冰冰涼涼的,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鳳月:“……”
全好了爲什麼還是變成小鳥樣?敢情是耍她呢。
回到帝府,鳳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手心裡捧着二大爺,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它梳理着毛髮。
“明天玉佭公主就來了吧?”鳳月看着高位上的帝熙。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是很忙的麼?爲何會那麼有空的坐在那?
“禮部尚書會搞定的。”帝熙翻着手裡的書。
他還要翻找醫書呢,哪裡有空煩惱那些?異國公主怎麼了?不還是個女人?還是個他永遠都比不上的女人。
哪裡有她來得重要?
“具體的事宜難道你不要過目的嗎?”人家的身份何
等尊貴?就算他不待見人家,改作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啊。
“不需要。”帝熙頭都不擡的說道:“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我養他們有何用?”
要他們呢,主要就是給他辦他不想辦的事,凡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爲的話,他們可以滾了。
見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鳳月站了起來:“你忙吧?”
“你想去哪?”帝熙馬上放下書站了起來。
他不能再讓她離開眼前,一步都不行。
“回房。”鳳月抱着二大爺往回走。
除了回房她還能去哪?也不敢去哪。
第二日,鳳月睜開眼睛時看到牀頭的人被嚇了一大跳,她拍拍胸口:“你幹嘛?”
大早上的,專門來嚇她是麼?還有,他怎麼還在這?不是要去接玉佭公主嗎?
“我要出門,你要去嗎?”帝熙捏捏她的臉。
鳳月搖頭:“不去。”
她最討厭那種場合了,規矩多多,非常講究,她自由慣了,學不來那個,去了也只是給他丟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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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許你不講規矩。”她就是規矩。
“不去。”鳳月拒絕得很果斷,他無所謂,其他人呢?她真要是鬧出點笑話,丟人的就是他了。
帝熙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可是我希望你去?”
鳳月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努力讓自己不倒在他懷裡:“阿熙,我只是個山野女人。”
高攀不起他,他懂不懂?
姻緣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他高高在上,她低入塵埃,怎麼看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又怎能站在一起?攜手此生?
鳳月考慮過了,她還是去找師兄好了,師兄纔是值得她託付一輩子的人,無論他以前的身份是什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只是她的師兄,她最親近的人。
“阿熙,我過兩日就離開,我要去找師兄。”鳳月撇開眼,不敢去看帝熙的神色。
帝熙眼裡的光芒快速的散去:“爲什麼?是不是因爲我沒保護好你?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如果你實在不想去的話就不去,留在這裡就可以好不好?”只要她不離開,他什麼都隨她。
“不是,是我想師兄了。”鳳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愛過的關係,她的心疼得厲害,用盡力氣才能說出那樣一句話。
“我知道了。”帝熙垂下手,鬆開鳳月。
鳳月一下倒在牀上,疼得抽筋,好疼啊。
“月兒,你怎麼啦?”帝熙抓住她的手臂,手心裡緊張得出了汗。
鳳月捂住心臟處:“疼,好疼。”
帝熙盡力穩住心神,手顫抖着搭上她的脈搏,感覺到那虛弱的脈搏,眼神震驚,怎,怎麼可能?
“經脈俱斷,心脈損傷,帝熙,這全都是因爲你。”帝熙突然想起徐尚遠說過的話。
畫面一幅幅自腦海裡掠過,很多,很雜,全都是紅豔豔的,血,全是血。
“噗。”鳳月口吐鮮血。
“月兒,不要想,不要想。”帝熙慌亂的抱住她:“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