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如何了？”
一個六十上下的大夫正在給牀上的人看診，不過看那大夫的表情，病人的情況似乎不太妙。
“王爺，司徒先生這是舊疾了，老夫也只能開些藥控制司徒先生的病情，司徒先生往日思慮太重，若是繼續如此，怕……”大夫的話沒說完，但意思衆人都懂。有病的人最怕操勞。
顧容裳走到牀前去看了看。
躺在牀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因爲病痛的折磨他的臉色有些紫中泛黃，脣色也是一片黯淡的烏紫色。
一般心臟有問題的人面相纔會呈現這樣一個狀態。“這位大夫，他這情況有多久了？”
顧容裳一臉認真的上前查看司徒薄的情況，她也想知道老中醫是如何診斷的。
大夫聽顧容裳的話一愣，看墨淵沒出聲阻止心裡有些不悅，這是不相信他的醫術又去找了一個年輕小姑娘來，簡直就是在羞辱他，說話時語氣便有些不善。“司徒先生有心病已經多年了，已無藥根治，只能用藥暫時緩解他的病情，減輕他的痛苦。”
“誰說沒辦法根治了？”顧容裳雙手疊加在司徒薄心臟上壓了壓，可以確定這人是有多年的心臟病，依照他身體呈現出的狀態來看，應該是風溼性心臟病，俗稱風心病。
這病前期的時候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可到了後期，就會容易心慌氣短，咳嗽，乏力還伴隨有肢體水腫，一直到病人心力衰竭而死。
更具體的情況，她還要進行更精細的檢查才能夠確定。有沒有什麼病發症之類的。
“你，你好大的口氣，好，你到是說說看，要怎麼治？”老大夫大半輩子致力於中醫，哪裡會服氣自己的診斷被一個黃毛丫頭推翻。當即也管不得那麼多，直接吹鬍子瞪眼了。
墨淵也是好奇，這老大夫可是他在宮裡那些告老還鄉的御醫中找出來的，醫術自是沒的說，這醜女哪裡來的自信。
還是……只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現，說大話而已？
“我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要怎麼救治。具體等確診之後我才能告訴你。”司徒薄的病情是屬於比較後期的，治療起來會比較麻煩，最重要的是他這情況必須得開刀才行，光是靠藥物是沒辦法治癒的。
“哼，信口雌黃！王爺，老夫這就開了藥方給司徒先生，可莫要延誤了病情。”
顧容裳也是修習過中醫的，雖然比不上她在西醫上的成就，但不是太過深奧的藥方她還是能夠知道好壞的。
她上前看了看老大夫的藥方，很中庸，卻也僅僅只是能緩解病人的不適的症狀而已。
“藥可以吃，但是在我開始治療之後，這藥就不用再吃了。”顧容裳每次看診，在確定了治療方案之後就會變得很小心，因爲她不允許在自己的治療期間，病人出現一絲意外。
墨淵是第二次看見顧容裳露出這樣認真的神色，往往這個時候他就會忽略，這張臉其實是多麼的不堪入目。甚至覺得還有些能夠入眼。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你有把握治好司徒先生？”
“沒有。”
“沒有你還敢如此囂張叫囂？”
“這位大夫，王爺，這世上每一個病人在接受治療之前或是之後，都隨時可能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狀況，所以我不能保證，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治好他。”顧容裳沉靜的黑眸中透出一股睿智很冷肅。
讓墨淵不由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好，本王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能夠將司徒先生治好，就允你一件事。”
“王爺……老夫突覺身體不適，先行告退。”老大夫怒了，直接給墨淵甩臉子。
站在墨淵身後的侍衛卻是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是個半隻腳進了棺材的大夫，居然敢給王爺甩臉子，真是不知死活！
“顧容裳，現在本王請來的大夫被你氣走了，你最好如你所說，不然……本王絕不輕饒你！”那話的意思就是，你丫的命絕對不比司徒薄貴重。他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給他陪葬。
顧容裳最是討厭聽不進別人意見的醫者，更是不喜被人威脅。
可既然決定要治，就一定不會因爲任何情緒而影響自己。
“我有幾個條件，希望王爺能夠答應。”
“你說。”
“首先，我每次治療的時候絕對不允許有外人在，王爺知道，這疑難雜症的秘方可不是能夠隨便外泄的。其次，我要怎麼做，王爺只能點頭配合，不許阻攔或是強行要求我停止治療。”她做手術需要很多研究室裡的儀器，肯定不能被人發現，還有，若是治到一半，這些人覺得不行了，強行中斷，那不是要白白害死一條人命。
墨淵思量片刻，點點頭。“好，本王答應你。”
“多謝王爺。”
“現在病人的情況並不好，還請王爺出去，我要進行急救。”
墨淵沒想到她那麼快就拿着雞毛當令箭了，不悅的皺皺眉，但還是起身出去了。
其實顧容裳現在根本就做不了什麼，讓他們出去，只是爲了方便她給機器人傳輸指令拿藥而已。
要給病人檢查肯定要用到不少現代的儀器，她在考慮，要不要將人直接帶進研究室裡……
“王爺，寒蘭公主來了，說是好久沒見王妃，想跟王妃敘敘舊。”等在旁屋的墨淵，聞言喝茶的動作頓了頓。
“既然寒蘭公主要見，她若無要事，去去無妨。”
“是，屬下這就去通傳。”
……
“寒蘭公主要見我？”
剛給司徒薄餵了藥出來，顧容裳就聽到這個讓人想翻白眼的消息。
“是。”
“王爺呢？”
“王爺說王妃既然無事，去陪陪公主也是應當。”
應當你妹夫！
這寒蘭公主跟前身完全沒有交集，還敘舊呢，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不去，不是讓人覺得她心虛怕了她？
不過是個公主，她還是一品親王的王妃的，怕個毛。
“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