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自己有錯？”
墨戰的臉色瞬間下沉，讓想要說話的顧離嚇得乖乖閉上了嘴。
爹爹生氣的樣子，比孃親可怕好多好多倍。
兩包子都被這氣壓嚇得不敢再說話。
“不會說話了嗎？”
不管是顧容裳如今所處的形勢，還是兩個孩子今後的身份，他們要面對的人或事都比現在危險得多。
若是連自己的安危都無法保證，談何做其他！
兩個孩子畢竟是男兒，墨戰對他們的要求就會更嚴格。
有疼愛，但該教的還是要教。
顧離被墨戰看得有些心虛，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我，我們只是想出來找爹爹……”說着，哭腔就帶出來了，奶氣的聲音點綴着可憐巴巴的哭腔，若是顧容裳在，肯定又要心軟了。
墨戰何其不是，對兩個孩子心就有愧疚，只想把他所擁有的最好的東西給予他們。
他視線沉了沉，現在什麼都不教，今後才真的是害了他們！
“你們孃親交代過你們什麼？”
顧容裳進宮，定會讓人看住兩個孩子。
顧離可憐巴巴的表情一頓，大眼滴溜溜的轉了轉。
“不說實話，今後就不用回去了。”不用回去哪裡他沒說，但兩包子會自動腦補成，不用回到娘身邊……
“孃親說，不許離開院子……”顧離扁嘴，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離兒。”
“對不起爹爹，離兒知道錯了……爹爹不要生氣。”淚珠吧嗒的落到玉盤似的小臉上，讓人看着心都要化了。
“錯在哪裡？”墨戰卻沒有就此心軟。
顧離已經哭出聲，臉上本就還有沒擦乾淨的灰，這會兒兩行眼淚流出來，將小臉弄得跟只花貓似的。
“不該不聽孃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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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不該，不該帶弟弟出來，外面，外面危險……嗚嗚……”顧離很想哇哇大哭，可是看着墨戰，他還是忍住了。
寶寶難受……
顧玄看着哥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找到空檔說話。“玄兒讓哥哥出來的！玄兒也有錯，爹爹不要再責怪哥哥了。逃出來的路線是玄兒說的。爹爹不能只責罵哥哥一個人！”
墨戰轉而看向一直抓着顧離小手的顧玄，眸低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兄弟兩彼此之間那真摯的感情，讓他欣慰。
顧離哭得起勁，還以爲顧玄會拋下自己不管。
墨戰站起身，看着外面平靜的湖面。“那你說，我該如何責罰你們？”
“我們知道錯了，爹爹不要走……”
顧離以爲墨戰會生氣，要離開，忙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顧離不要做野孩子……”
兒時就算顧容裳將兩個小傢伙保護得很好，卻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看着他們。
孩子總要有玩伴，過去被小夥伴嘲笑是沒爹的野孩子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野孩子另一層深意是什麼，但小小的他們就覺得那不是好話。
長大一些才懂得，野孩子的意思就是沒有爹爹。
若說剛纔顧離哭泣的樣子沒將墨戰故意豎起的心防攻破，那麼這一句話，完全讓墨戰的內心潰不成軍。
他蹲下身，看着已經哭成花貓的顧離，還有緊緊攥着他袍角的顧玄，只覺喉頭有些哽咽。
“莫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爹爹再不會離開你們。”
兩包子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似乎要將今天的驚嚇，過去受的委屈痛痛哭出來。
御錦等人站在船艙外，聽着裡面傳出來的哭聲覺得心裡也是難受得緊。
主子這些年找夫人苦，夫人獨自帶着兩位小少爺都何嘗不苦？
讓人打來熱水，墨戰親自動手幫他們擦了臉。
“爹爹，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顧離靠在墨戰懷裡，跟孃親香香軟軟的懷抱比起來，被爹爹抱着，還是有些膈着疼。
墨戰一人給他們夾了一筷子雞肉。
“先吃了飯，爹爹看看你們練了這麼些天，基本功有沒有長進。”
兩包子一聽墨戰又要教他們武功，瞬間將要回去的事情拋到腦後。
這邊父子三人和樂美滿，顧容裳在宮裡就沒那麼順利了。
“叮”
“比賽時間到。”
所有參賽者都要起身站到一旁不能在碰傷者。
“還請各位評審上前查看各個傷者的情況。”
早就侯在一旁的評審聞言上前一個個的查看。
外傷，其實在包紮方面看起來都差不多，想要知道傷口處理得好不好，還要將包紮好的傷口再打開細細查看才能知曉。
顧容裳站在一旁，看着那些評審一個個的將包紮好的傷口打開，眉間微蹙。
這對傷者來說何其殘忍，有些好不容易纔止血的傷口這麼一拆開就前功盡棄了。
女皇看似在認真看評審評鑑，可視線的餘光卻會不經意的落到顧容裳身上。
即使一個模糊的側臉，都讓她覺得心驚！
這世上難道還有如此相似的容貌？
這遠遠看去，她跟那個人生得簡直一模一樣！
“這……傷口包紮得不算精細，可內裡卻處理得乾淨利落，就是再將紗布扯開，傷口也不會再次出血，不錯，不錯。”
“包紮得如此粗糙，難道病人不會介意嗎？”
“非也非也，主要還是控制住傷情，這纔是最重要的。”
看完所有人的，那些評審發表自己的開發，更是大聲的爭論起來，生怕別人不注意到他似的。
“衆位愛卿，如何了？”
這些評審有一半是宮裡很有底蘊的太醫，有一半是民間找來的醫者，也都是很有威望的。
在容貞，醫者位高，是很受人敬仰的，尤其是德高望重的醫者。就算是女帝也會禮遇三分。
“回稟陛下，臣等已經選出兩人進行下一輪比賽，可還有一人卻沒有得到一致的肯定。還請陛下定奪。”
女皇一對比男子還要軒昂的劍眉動了動，笑道：“哦，爲何沒能定奪？那人是誰，讓他上前回話。”只要三個人能夠進入最後的對決，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若是這個有爭議的人被否決，其他七個，又還有一線希望。
“七號顧容裳，上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