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的臉!就是因爲用力你的東西,一晚上我的臉就成了這樣子,你這個害人精,我要帶你見官!”
說着話,那女子上來就要拽着暮雲兮的手。
天心眼疾手快,伸手在後面拽了暮雲兮一把,隨後上前一步擋住:“你昨日真的用了我們的東西?”
剛纔那女子伸手的一瞬間,天心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老繭,這樣的人,明顯是幹粗活的,手都成了這樣,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來保養?
要知道,錦溪街的東西都比外面偏貴,而暮雲兮的東西,價格更高。
那女子一招不成,朝天心瞪眼,甩手將一個瓷瓶拿出來。
這一瓶,是面霜,看瓷瓶的樣子是暮雲兮定製的,別家就算是仿製也不會這麼快,如今也算是獨一家,的確是尚品樓的東西。
衆人看着那瓶子,眼中神情多了幾分緊張,這跟裡面擺放的東西是一樣的,雖然這個不如隔離霜賣的多,可還是有很多人買的。
一時間,手中拿着面霜的人,下意識放了回去,臉上多了幾分緊張。
暮雲兮伸手接過瓶子,打開,湊近聞了聞味道,然後從裡面摳出一點,擦在手背上,就是裡面原裝的東西,沒有惡意往裡面加東西。
“你敢說這不是你家的東西?”
看着暮雲兮眉心一股化不開的陰沉,女子的聲音就更大了。
此刻周邊衆人之中已經有了小聲的議論聲音傳來。
看病的還好,等着買東西的衆人臉上表情就變得複雜了,本來還是一臉渴望的模樣,如今便不敢買了。
原來竟然是毀容的東西!
暮雲兮聽着衆人的小聲議論,眉心擰成一個疙瘩,隨即擡頭來迎着大家質疑的眼神,回答:“這的確是我們尚品樓的東西!”
譁然!
耳聽着暮雲兮竟然就這樣認了,衆人頓時神情大變,剛纔買了東西的人看着排隊纔買到的寶貝,此刻就好像手裡那這毒藥一眼,想要退了。
“哼!承認了就好,你這害人精,你賠我的臉!跟我去見官!”
綠衣女子瞬間瞪大眼睛,說着話又要上來拽暮雲兮的手。
衆人心中爲暮雲兮捏了一把汗,然而,這一次暮雲兮沒有躲,而是順着那女子的手腕,伸手抓住了她的。
“姑娘拿來的東西是我尚品樓的沒錯,可是,你真的用了嗎?”
說着話,暮雲兮將她的手一翻,掌心朝上衝着大家,脣畔勾起一抹冷笑。
“姑娘衣着雖然看起來很貴重,可是這雙手可不像平常做保養的人,甚至可以說,平常一般的東西也很少用吧?”
衆人聽着暮雲兮的話,再看着那人手上的老繭,眼底多了幾分思量。
一般人家的普通的丫鬟,用不起名貴的東西,也知道用一般的胭脂水粉,雖然幹活,可手也都是柔嫩的,不會像她這樣。
這明顯就是粗使的人。
古代的等級嚴格,這種低微的人,可用不起尚品樓裡的東西。
一時間,衆人臉上神情再次變化,似乎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
“你,你管得着嗎!”
說着話,那女子開始往回拽自己的手,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暮雲兮的手勁兒竟然那麼大,她根本就拽不回來,只能任由她鉗制着。
“我是聽說你們尚品樓的東西好纔來買的,我有錢就買,你管我以前怎麼樣,你們的東西就是有問題,你不要想洗脫責任,你放開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片刻,兩人就到了接到正中間。
此刻衆人也跟着湊過來,雖然那女子的臉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可是衆人的好奇心更重。
而且,大家也想確認一下,暮雲兮的東西到底有沒有問題。
到了中間,暮雲兮突然間手腕一用力,拽住那女子不讓她動彈,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若是我們的東西出了問題,我自然不會逃避責任,可是,你的臉並不是因爲用我的東西,而是本身就有傷!”
說着話,暮雲兮轉身給天心一個眼神,天心瞬間明白,上前鉗制住女子的另一隻手。
此刻就見錦瑟郡主那個一個精緻的白瓷瓶出來,手裡還捏着幾個棉籤和一塊紗布。
跟着暮雲兮這幾天,錦瑟郡主也學到了一點,知道處理傷口第一步是將那些東西清理掉,酒精和棉籤紗布是必須用到的。
眼瞧着遞到跟前的酒精,暮雲兮給錦瑟郡主一個讚賞的眼神,拿着棉籤浸溼酒精對着那女子的臉湊了過來。
“你,你們要做什麼!蒼天白日,你們要害我啊!”
女子不知道暮雲兮要做什麼,可是看着她冷肅的眼神,心中一陣心虛,就在酒精碰到皮膚的瞬間,一聲慘叫傳來,疼的她五官都扭曲了。
在場大衆人聽着女子的慘叫聲音,臉色也跟着變了幾變。
暮雲兮的注意力在那女子的臉上,並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
隨着她將那女子臉上的傷口清理乾淨,衆人這纔看到,她臉上的傷口並沒有剛纔那麼嚴重,而且,之前的血,明顯也明顯不是從傷口裡流出來的。
“這,這是騙人啊!”
衆人看着那女子的臉,很快反應過來。
女子沒想到暮雲兮竟然這麼直接,聽着衆人的話,臉上跟着多了幾分驚恐的神情。
“我,我沒有!”
隨着天心和暮雲兮鬆開手,她緊忙甩開兩人的鉗制,摸着此刻還有幾分沙疼的臉,依舊嘴硬。
“我,我的臉就是因爲暮雲兮的藥才變成了這樣,我的臉毀了,就是她害得我!”
“你臉上傷的確有傷,但是並不是因爲我的東西!”
暮雲兮將酒精遞給錦瑟郡主,目光凜然盯着那女子:“若是因爲擦東西變成這樣,那你應該是整張臉都有問題,而不是單單這一小塊,這一塊,是利器所傷,淺淺的劃破一層皮,看起來就跟你們平常用錯了藥會起反應一樣。”
“你,你胡說!”
女子被暮雲兮看得心裡一陣緊鎖,剛纔還是一臉憤恨氣焰囂張的模樣,此刻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衆人聽着暮雲兮的話,也隨之看向那女子,如今用酒精擦過之後,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
正如暮雲兮所說,她的臉左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稍微皮膚粗糙了一些,右邊的臉一半沒事,只有傷口的部分是明顯紅腫有膿的。
一時間,大家臉上神情多了幾分疑惑。
眼瞧着衆人臉色變化,暮雲兮脣畔微挑,繼續說:“這樣的傷口,本來應該不會有膿,剛纔用紗布幫你擦傷口的時候,有一點黑色的粉末落在了紗布上,若是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莫斯國獨有的黑星草研磨成的粉,黑星草平常用作驅蟲,但是塗在傷口上,會讓皮膚很快潰爛,就是你這樣!”
“不,不是!你胡說,就是你的藥把我害成這樣!黑星草是黃色的,根本不是黑色!”女子極力反駁,似乎抓住了暮雲兮話裡的漏洞,嚴重竟然多了一絲興奮。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這句話,她掉入了暮雲兮的陷阱。
“你說的沒錯,黑星草的粉末,的確是黃色!”
說着話暮雲兮擡起手,將剛纔用過的紗布面對着衆人,果然,白淨的紗布上,果然有點點黃色。
這女子的臉顏色偏暗,那粉末粘在臉上還真是不輕易能看出來,如今白色的紗布襯托,這才能分辨出來。
這下衆人的都明白了,瞬間,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就跟着沉了下來。
“這明顯是來找茬的,這種人才應該送官!”
“對,把她送官!毀壞暮姑娘的名聲不說,還耽誤大家治病的時間,真是可惡!”
一時間,衆人惱怒的聲音響起。
女子猛然間擡頭,看到暮雲兮手中那張紗布上面的點點黃色,身子一晃,下意識往後退出兩步。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
暮雲兮脣畔勾起一抹冷笑,隨後,臉色陡然一沉:“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有這些閒工夫,不如多看看書,要麼就多吃點核桃補補腦仁,她這點小把戲對我真的沒什麼用,還顯得她智商不夠,你這如今,這多丟人?”
說着話,暮雲兮的目光朝街道交錯的路口掃過一眼,瞧見剛纔的一抹粉紅,脣畔勾起一抹嘲諷。
此刻躲在路口的香琳公主聽着暮雲兮的話,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然而,看着派出去的那人灰溜溜的額朝着她的方向跑來,趕緊閃身離開。
暮雲兮!你等着!
戲看到這裡,大家也就全都明白了,這人是香琳公主找來陷害暮雲兮的。
一時間,大家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化,不過,大家也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畢竟,大家對尚品樓和尚品醫館還是有很大的期待的。
開門做生意,鬧下去損失大的還是尚品樓,如今大家都知道是香琳公主,暮雲兮也不想過多追究,事情到這裡算是結束了。
暮雲兮鬆一口氣,轉身看向站在店門口的天心,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出來,就聽到遠處急匆匆跑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