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用一個腎？’
霧氣翻涌的獨立空間裡，李風看着夢境之神，大致明白了。
她們不只是雙胞胎，還是連體兒。
於是當初在成爲玩家時，系統就把她們判定成爲一個人，也正是因爲這樣，七神其實是由八個人組成。
不過，都到四級玩家了，腎不腎的似乎不重要了吧。
理解李風的疑問，左邊的姐姐說道：
“我們已經習慣了，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右邊的妹妹也說道：
“是的我們習慣了。”
姐姐：“我們有着遠超常人的默契。”
妹妹：“是的我們心意相通。”
李風：“……看出來了。”
簡單的認識後，夢境姐妹在圓桌前做好，而一直照顧着大家的阿姆感慨道：
“多少年過去了，我們終於又聚齊了，這都要感謝來茵啊。”
他說着向李風致謝，同時也理解他的疑問，於是就又繼續說道：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們這些玩家，當年爲什麼要假扮神明。”
關於這點李風確實好奇。
很快阿姆繼續：
“假扮神明，是爲了獲得全無盡之海人民的信仰。
那時我們發現，如果我們可以控住全世界生靈的信念，就可以撬動世界的意志。
然後將世界的意志注入海底之城。
海底之城是創世神最初改造世界時留下的一片寶地，那裡蘊含着超凡本源，還有創世神爲此世界制定的規則。
每一個被創世神控制的世界，都有一個“海底之城”。
它們雖然名字各不相同，但作用是相同的，它們都是創世神掌控世界的橋樑。
至於無盡之海的海底之城，是最初改造無盡之海的所在，它給無盡之海提供了誕生各種生命的契機，還有強大的超凡。
可同樣的，它也是掌控和束縛着無盡之海的所在。
而在長久的探索中我們發現，和創世神遺留的海底之城一樣，世界本身的意志也同樣強大。
只要我們能激發世界的意志，並引導世界意志去排斥海底之城，去對抗束縛，無盡之海就有機會脫離創世神。
所以我們需要有能控制所有生靈信念的途徑，我們想到了假扮神明，被全世界生靈信仰。
在早年間，假扮神明讓人民信仰的過程很困難，我們遇到了很多麻煩，但總歸，七神獲得了無盡之海的信仰。”
“獲得信仰撬動世界的力量，怎麼聽起來和噩夢有些類似？”
聯想着當下的情況，李風問道。
“是的，噩夢是很特殊的存在。”
阿姆點頭同意李風的說法，他繼續道：
“不過即便當下噩夢成功，他也無法對海底之城做什麼，因爲早在當年，天使就出面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那時，她們無法改變或搶走世界的意志，於是她們便把海底之城打碎，並分散的扔進大海中。
海底之城是創世神的遺留，它不會因爲碎裂就完全失去能量。
但它終究碎了，所以從此，人間的超凡之路止步五階，而我們，也無法利用碎裂的海底之城脫離創世神。”
李風聽着阿姆的講述，之前的一些事也浮上心頭。
從前有傳言稱，說是人魚帶走了海底之城，所以超凡之路纔在四階九等位斷絕。
現在看來，傳言是真的，而且除此之外，還有更深遠的影響。
“那弗雷主教……”
李風還是疑惑，雖然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假扮神明，但怎麼樣也不至於讓一個老大爺女裝吧……
“咳，這件事…確實有點特殊。”
打斷了想要搶答的銀月，阿姆視圖用人能理解的語言答道：
“獲得人們的信仰其實是件很困難的事。
最開始，我們讓影中陌客在凡人之間顯聖，並鼓吹他是神明。
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以影中陌客的外在形象，再配合他的名字，大多數人都認爲他是邪神，而且還是喜歡吃田間地頭小孩子的邪神。
很快，在畜牧農耕地區，影中陌客就變成了，專治小兒夜間啼哭的傢伙。”
“哼！”
阿姆說到此處，圓桌另一邊傳來“哼”的一聲，影中陌客明顯很氣憤，但卻又非要表現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總歸，我們第一次的造神營銷計劃失敗了。”
阿姆沒搭理影中陌客，他繼續道：
“吸取第一次的教訓，第二次我們讓外貌條件極佳的銀月扮神明，並且給她起了一個有氣勢的神名——狩獵女神。
並且在顯聖的時候，也不再包裹着黑袍子，但……”
阿姆說到這裡很糾結，而一旁的銀月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之後阿姆繼續：
“但或許是因爲銀月的容貌很吸引人，再加上衣着開放，她除了吸引到一羣好色之徒外，並沒有得到幾個真正的信徒。”
李風：……除了lsp沒別人是吧。
“繼銀月的失敗之後，我和紅隼這種沒多少特點的傢伙也失敗了。
織法因爲是巨龍，有一次不小心顯露真身，沒得到信仰反而還嚇壞了一羣人。”
“……真是太不容易了，那夢境呢？”
李風問道，兩個可愛的雙胞胎女孩子，總能得到人們的好感了吧。
“嗯——夢境最大的問題就出在‘夢境’這兩個字上。”
阿姆頭大的扶了扶額：
“與其卷愛世人的神，人們更喜歡夢境在夜晚降臨，然後像魅魔一樣安撫信徒們的內心。
而且她們是雙胞胎，雙倍的快樂你懂吧。”
“唉——”
“唉——”
阿姆說話的同時，夢境姐妹異口同聲的嘆着氣。
李風也是無語了，按理說四級玩家，這麼好的牌被他們打的稀爛。
不過也算情有可原，營銷這種工作，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能做好的。
“那最後呢？”
李風有點同情的看着弗雷，他現在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只是茫然的聽着阿姆說話。
“最後……”
阿姆也看向弗雷，語氣說不出是嘆息還是慶幸，他繼續說道：
“最後我總結了所有的失敗，策劃了智慧與生命女神的名號。
首先，智慧和生命都是世人所求的東西，所以他不會是一個無用的神。
其次在外在形象方面，我們分析在父系社會中，男性神明不討巧，所以智慧一定要是女神。
但他不能像銀月那樣輕挑，也不能像織法那樣強悍，更不能像夢境那樣，有讓人想入非非的東西。
所以我計劃來計劃去，就設計出了智慧當下的形象。
美麗高貴神聖不容侵犯，當然了我必須承認，我其實設計不出來，是直接挪用了天使的形象。”
阿姆對抄襲還挺坦誠的，而李風好奇的問：
“那後來呢？”
“很成功啊！”
阿姆對自己抄襲的傑作還挺滿意的：
“人們渴求智慧和生命，又見到如此神聖美麗的形象，在那個很原始的年代，弗雷收穫了一衆信徒，連帶着我們都跟着好了起來呢。”
李風聽着點頭，心說一路波折也總算有了好結果，不過……很奇怪啊：
“可是講道理，不應該是越神聖不可侵犯，越能引起人們侵犯褻瀆的心理嗎？”
李風單純好奇的隨口問了一句，但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安靜，他們有些用奇怪，有些用你果然很懂的表情看着李風。
尷尬良久，阿姆才斟酌着回道：
“那個年代雖然很原始，但是那個年代的人民也有着特殊的淳樸，還不至於…這麼變態。”
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