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片刻之後，張媽終於平靜的聲音，道，“他怎麼了？怎麼忽然之間提起這件事情了？”
穆玉羅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後，才道，“你記得他當年臨走的時候，爲了感謝我，給了我一幅畫的事情嗎？”
“哦..”張媽淡淡的說了一句，道，“知道的，只是以爲是小孩子的畫，也沒有怎麼當回事。”
穆玉羅後來又停頓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道，“我記得有一天晚上他在我們那裡住宿，我想和他一間屋子住，是不是你軟磨硬泡的把我拉到另一間臥室的？我很想知道爲什麼？”
穆玉羅本也是聰明至極之人，她是在昨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想到了張媽那天晚上胡亂組織了很多的故事把她哄到另一個房間的事情。
梅衛可以住在這裡，但是大家不能住在一起。當穆玉羅要住在那裡的時候，所以她軟磨硬泡。穆玉羅此時才終於明白，當年定是她看到了什麼。
張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穆玉羅也知道她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過，定是有所顧忌的。但是此時必須讓她說出口不可。
“我們穆家待你不薄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已經是我們穆家的一員，很多的大事情我們都請你也參加。把你當做穆曉楠的親生母親。今天的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希望我的雪兒姐姐可以說實話，說出那晚的顧慮，爲什麼怕我睡在梅衛的那個屋子裡？”
一番肺腑之言，張媽似是很感動，聲音有些顫抖，長長地嘆息道，“一家人何苦說兩家話呢？我當時是看出來點什麼，本是打算告訴你的，可是在看到你那幸福的陶醉的眼神，不忍玷污你純淨的靈魂。不想讓你去想很多複雜的污穢的東西。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
這種客套的話，穆玉羅已經不想聽了。她心中是很期待答案的，趕緊的道，“你倒是說啊，當時你看出了什麼了？”
張媽微微的咳嗽了一下，似是使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更清晰。
“第一點，他縮在洞中，那麼的吻合，彷彿他就應該生活在洞中。而且那個洞口很小很小的，他是怎麼鑽進去的？第二，有一次我和他的目光相對的時候，他的眼中似是有些煞氣，而且臉上也似是有陰氣瀰漫，是他這麼大的孩子不應該有的。這我已經足以覺着他奇怪了。我怕你出事，才把你哄過來。其實在你睡着了以後，那晚的深夜，我聽到客廳裡有沉重的小孩子的腳步聲，我在客廳的門口站了很久，彷彿看到一陣白光，彎彎曲曲的如同一條蛇一般從那個門縫裡出來，繼而飄遠了。”
張媽說到這裡的時候，穆玉羅都驚訝了一下，禁不住的道，“雪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張媽很肯定的道，“事情過了這麼久，我騙你幹嘛。”
張媽這樣說了以後，穆玉羅什麼都明白了。看來那個孩子真的有些邪乎，上次梅潔說的她的那個大梅姐，看來必須去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