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天含笑看着屠蘇和晴雪出了昭陽殿，回頭拉着韓羽的手並坐到朝臣的座位上，少恭坐在另一邊，歐陽凌天輕嘆口氣，無限感慨的道:“韓羽，看這次少恭和屠蘇大戰天狼，朕就想起當年你和朕並肩打天下的事，所以今天，就算晴雪不是朕的女兒，朕，也絕不會讓你爲難，本來，叫屠蘇帶晴雪進宮來純粹只是想看看，傳說中，在戰場上的巾幗女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誰知道，她居然是朕和宛夢的女兒……”
“宛夢？”韓羽迷惑的重複了一遍，歐陽凌天看着韓羽迷糊的樣子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韓羽點點頭:“臣知道，宛夢和休寧是好朋友，晴雪是宛夢的女兒我也聽屠蘇說過，只是，皇上是怎麼認識的宛夢？晴雪，居然是你們的女兒？”
歐陽凌天回憶一下，恍然想到了韓羽是如何錯過的，“那幾年你一直在外出徵，所以不知道江都發生的事情……哎？你不知道，休寧……休寧也不知道嗎？”
“休寧當年也不在江都……”韓羽說完，歐陽凌天恍然的點點頭，於是回憶着說是來:“當年……宛夢進宮頂替一個生病的舞女……朕與她，一見鍾情……可是她生性淡泊名利，爲人又甚是謹慎，一直怕遭人妒忌設計，所以不讓朕封她，而是一直默默陪着朕……”
韓羽隨着歐陽凌天的訴說也回憶着:“臣恍惚記得，當年宛夢有幾年沒和休寧聯繫，她們再次相遇時，就已經有晴雪了，所以，休寧也不知道她與皇上的事情，似乎宛夢也沒說過……”
歐陽凌天深深的嘆了口氣:“宛夢雖然出身歌樓，可是生性淡漠，她應該是看破了紅塵，看淡了富貴，所以……連晴雪，都不知道她就是朕的女兒……也許她對朕，是有些恨意的……”
歐陽凌天說着，沉浸在思索往事的表情有些痛苦起來:“她不想再提當年與朕的那段糾葛，想讓晴雪只做個普通的女子，嫁個一心一意愛她對她的夫君，所以……她只是告訴晴雪，一切隨緣……”
韓羽看到歐陽凌天訴說着，越來越糾結，越來越心痛，於是叉開話題，“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宛夢和休寧都不在了，皇上就別糾結於過去了……沒想到，當年我們無意定的婚約，卻是專爲了這
兩個孩子，他們兩個，也算是天賜良緣了！”
少恭也適時的接過話：“他們前世就是兩情相悅的戀人，今生，也是爲了這情字而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父皇和韓將軍雖是君臣，更是好友，而屠蘇的母親和晴雪的母親竟然也是好友，這段情緣，還真是絕妙！父皇，當年，好在屠蘇放了晴雪，要不然，我這個妹妹稀裡糊塗的被殺了，都不知道……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晴雪自己都不知道，父皇怎麼想到晴雪是您的女兒的？”
歐陽凌天笑笑，道:“所謂血濃於水，骨肉之情，朕一見她，就覺得不同，她跳的那曲蘭陵曲，正是當年宛夢與朕第一次見面之時，宛夢所跳的舞，所以……這麼多年，朕一直想看那飄娜的身姿，再現當年的舞步，讓朕再回憶一下與宛夢的相遇……”
“原來如此……”少恭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代聖君會做出怒殺舞娘的事情，原來只是因爲苦苦思念當年鍾情的女子，只是，他貴爲一國之君，竟然想看一看與當年相同的舞步都是奢侈，所以纔會在無力的盛怒心痛之下，做出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歐陽凌天繼續說道:“晴雪的舞步讓朕無比震驚，細問之下，才解了所有的疑惑，這三天，一是一直在查證這件事，二是因爲看你們這樣瞞着朕，朕不嚇嚇你們，怎見屠蘇對晴雪的真情？”
少恭看歐陽凌天龍心大悅，大着膽子道:“父皇可是見識了屠蘇對晴雪的真情了？”
歐陽凌天感嘆着點點頭:“是啊，見識了……”說着看向韓羽:“韓羽呀，朕真的沒想到，你的這個生性淡漠，一心修仙的兒子，居然是個如此的癡情種子，呵呵，對朕的女兒如此的癡心……”說着居然露出無比自豪的表情……
韓羽倒沒在意，隨口說道:“屠蘇癡情，晴雪又何嘗不是啊？晴雪才藝卓絕，寬懷仁善，卻甘願給屠蘇做妾，更別說在戰場上與屠蘇一起出生入死了……”
歐陽凌天重重的點點頭，“是啊，這對有情人，可真是吃了不少苦……”
三人正在說着，總管太監來報:“皇上，端王殿下求見……”
歐陽凌天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來幹什麼？”
那太監吶吶的
說:“端王殿下求見了好幾回了，因爲皇上下了命令誰都不見，所以都被奴才擋了，今天，大概是知道皇上召見韓將軍了，所以，他纔來了吧？”
歐陽凌天看看韓羽，又看看少恭，臉色沉下來，不悅的道:“傳他進來……”
不多時，歐陽德謙一身錦袍，進了昭陽殿，看到自己的父皇和韓羽一起並肩坐在朝臣的座位上，愣了一下，很快的行禮:“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
歐陽凌天神色不動:“平身吧，你……有什麼事？”
歐陽德謙看看少恭又看看韓羽，猶豫着不說話，少恭對歐陽德謙早已不放在眼裡，但有歐陽凌天在場，還是恭恭敬敬的道了聲大哥，韓羽也起身，說見過端王殿下……
歐陽德謙斜眼看着韓羽，冷冷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的表情馬上讓歐陽凌天震怒起來:“你今日來，就是讓朕看看你是如何的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歐陽德謙連忙跪下:“當然不是，父皇，可是……”說着咬着嘴脣下了一下決心，片刻之後，毅然決然的擡頭看向歐陽凌天:“可是父皇，當日出征，如果是百里屠蘇跟我去，而不是韓將軍，那麼，得勝歸來的，就是兒臣了……”
歐陽凌天的眉毛稍稍的立起來，壓抑着怒火:“你什麼意思？”
歐陽德謙看到皇上給他機會說話，無比的高興，於是壯着膽子，將心裡憋屈了很久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父皇，當日出征之時，兒臣雖爲主帥，可是韓將軍根本就不聽兒臣的，所以才導致兵敗……他的兒子百里屠蘇，更是搶了兒臣的女人，讓人氣憤……”
歐陽德謙的話似乎還沒說完，歐陽凌天一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他的臉上:“混賬！”
韓羽在一旁更是氣的身子顫抖，蒼白着指節抓住了椅子扶手，歐陽凌天忙道:“韓羽莫氣，這個混賬，你可知道，若是沒有韓將軍，你早就屍骨無存了，韓將軍跟朕戎馬半生，幾時吃過敗仗，你個孽子，爲父出征前的囑託你不聽，還怪韓將軍不聽你的？你幾斤幾兩？韓羽因爲救你身受重傷，你還在怪罪他？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歐陽凌天越說越氣，抄起手邊的茶杯砸到了歐陽德謙的頭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