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白夜，想要的是什麼？真的只侷限於兒女情長麼，我倒覺得你不應該是這種格局的人。”落月說。
紫歸啞口無言。他自知，曾經想要的是整個靈域，那是爲復仇的心，爲了鳥瞰仙界，將仙界踩在腳下。爲了達成個人權力的巔峰。可如今，似乎這個也不重要了。
不得不承認，落月的出現，讓自己改變了理想，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自己不再是自己，紫歸這個人格纔開始慢慢覺醒。和白夜抗庭分禮。
本來白夜的人格是佔主導的、
“理想熄滅了，也不會再有了。”紫歸說道。
“白夜這名字有何含義？”落月問。
“不白的白夜，暗用的白夜，我想要晝夜顛倒，我想要控制一切。包括茫茫宙宇。”紫歸說。
“這纔是真正的你，你知道麼，白夜，一個人什麼時候最充滿魅力？”落月問。
白夜搖頭。
“無論男子還是女子，最具魅力的時刻不是他癡情之時，而是他實現心中的報復，站在他的領域巔峰上那瞬間纔是最美的。當姑蘇藐練出極品丹藥，守着他的鼎，我覺得他充滿了魅力，當紫夜手提畫筆，儘管滿身顏料，卻化出驚世駭俗的丹青來，他同樣充滿了魅力，當紫年以萬獸之王的身份呼嘯的時候，他充滿了魅力，當我的母親終於成爲神女，一統仙界的時候，她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魅力。而我還沒有看到你的那一刻，白夜。”落月說。
“那紫歸呢？”白夜良久不說話之後終於問道。
“你們兩人人格分裂，我同樣沒有看到他最具魅力的時刻。”落月說道。
紫歸想了想，隨後看向落月：“你始終還是不一樣的女子。”
“不，每個女子都有他自己的風采，只是你領略的不夠多而已。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試試接觸其他人。也許會帶來不一樣的感受。”落月回答。
“真希望你也人格分裂。哈哈。”紫歸自顧的大笑。
“這一點恐怕不會了。”落月說，“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
“你覺得呢？”白夜問。
“一個人格也可以成爲最巔峰，然而若是兩種人格合二爲一，加以淨化，取精去糟，也許就更完美了。何況你們現在是同一身體，要是紫歸甦醒了，你們會爭奪它，即便你贏了，你也是不完整的，你們本來就是一體。你會一直記着他，他是你另一個生命。其實你們的本質是愛着對方的。”落月說。
紫歸坐在椅子上，竟然聽着聽着，身體放鬆，自然入睡了。他還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呢。醒來的時候，落月坐在另一張不遠的椅子上，喝着百花茶，看着窗外，白雪茫茫，她喜歡雪，也喜歡讓冥界小面積下雪，至少客棧裡可以這樣。
“真希望我也可以獲得最終的逍遙，而不是勞累。”紫歸說。
落月閉口不提紫年。在某種意義上，紫年依然是白夜的刺。若真提了，恐怕前功盡棄。
“也許每個人一生到最後都在走在獲得逍遙的路上，有些人路上死掉了，有些最終得到了真正的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