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裡就藏着藍家下毒人的線索!
紫年被藍公子安置到了客房中最好的上房,用他的話說,雖然未曾謀面,可卻一見如故,纔有馬車上四目相對,就憑這一點“眼緣”,也會照料好你家主人的。
這些是不是客套話,對紫年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每個人不會因爲他們做的任何事而擺脫嫌疑。
藍小姐也格外熱心,讓人拿來香薰,這香薰雖不能救命,可以延緩毒性侵蝕五臟六腑。
藍家姐弟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關於解毒之藥他們毫無辦法。
待他們走後,紫年關起房門,確定沒有人偷聽。
“水龍,你嗅覺靈敏,去聞聞哪裡有那種毒藥的味道。”紫年吩咐。
人家是龍,又不是狗……
這話到了嘴邊,水龍沒有說出來,只怕激怒了紫年,他一本正經的時候嚴肅的嚇人,讓人不敢有絲毫說笑之心。
“現在招人眼目,等天色稍微暗淡點我就出去。”水龍第一次表現的很乖。
“你不怕我一走了之麼?”水龍不是沒有想過,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若是小姑姑死了,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也會讓這世間的一切都爲她陪葬!”沒有人見過紫年這般兇殘,那語氣,那緊握的拳頭,那篤定的眼神……
而且,他有能力說到做到,這纔是最讓人恐懼的。
沒有落入地獄之火,卻身中奇毒,這該死的預言之夜!
“主人,只要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就說話。我在所不辭。”白象很識時務的說道。
它不是心疼落月,當然也心疼個,但沒那麼深刻,白象真正心疼的是紫年,他除了關於落月毒之外的事一句話不說,甚至剛纔這茶壺裡滾燙的水,他都直接穿腸而過喝下去了……
那滾水到身體裡,極度灼燒腸胃,紫年連眉頭都沒眨,全身心記掛的只有落月和她身上的毒。
這讓白象怎麼能不疼。
“誰能救落月,我就給它自由,取消契約。”紫年輕聲說。
白象想要聽的不是這個,它這輩子都黏上紫年了,就算倒搭,還每天捱打捱罵,也要跟紫年在一起做好基友。
這話,深深的震撼了水龍,讓它在接下來的搜索中格外賣力。
片刻,丫鬟端着錦盒進來,裡面是各種各樣吃的,藍公子料想他也不想去大堂吃飯,而且他是下人的身份,也不方便和主人同桌。
更何況,他也放心不下他的主人吧,因此讓丫鬟送過來。
好酒好菜好肉好香……
換成平時,紫年早就咽口水了。
現在,在他面前,這些毫無吸引力,他一口沒動,只是眼睛不眨的盯着牀上的落月。
她微微閉着的雙眼,蒼白的臉色,額前零散的青絲,纖細的手指,平靜的面容……
紫年把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遍。
是時候了。
他鎖上門,把落月收入獸語戒指裡,沒有什麼地方比那裡更安全,更讓紫年放心。
把枕頭放在被子裡,僞裝成一個人在那拱着身體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