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茶頓了頓，沒有立即動手。
她的手指在格蕾雅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滑了滑，嘴角擡起的笑意更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何必呢？”
喃喃低語，蘇茶望着這張臉，還有些憐惜：“當初有實力，爲什麼不逃跑，反而一定要加入殺盟呢？”
殺盟那樣殘酷的上位規則，蘇茶不認爲是格蕾雅自願想去參加的。
原本天真的少女臉龐似乎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的痕跡，她瞳孔都跟着縮了一縮，很快便爲了一種無法掩飾的恨：“你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選擇的。”
刨去少女這層外表，她其實已經是二十多歲了。
這麼多年的事情一直在她心裡盤旋不去，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殺盟上一任盟主造成的。
連最信任的祁赫都變成了一個植物人，格蕾雅對殺盟的恨意值已經達到了頂點。
但不代表，她就喜歡蘇茶了。
她其實對蘇茶也有些許厭惡的，只是那絲厭惡下，隱藏着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羨慕。
“你進入星盟是你自己的選擇，可有些人，始終是無法選擇的。”
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壓力，格蕾雅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你多好，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嗤……”
蘇茶聽見格蕾雅這句話，忽然低笑一聲，就像是在嘲笑什麼事情一般，她看向格蕾雅，在對方有些許愕然的眼神中說了一句：“你知道我得到今天這一切，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當然，你也說得對，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她忽的低向格蕾雅耳邊，繼續低聲道：“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格蕾雅的瞳孔有些巨縮，似乎不太懂蘇茶這句話的意思。
而脖子上的壓力已經越來越重，她已經呼吸困難，臉色都開始變了。
正當她閉上眼睛，認爲蘇茶會殺了自己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失去了鉗制：“這是醫院，我不能殺你。”
蘇茶勾脣一笑：“殺了你，我就是頭號嫌疑人。”
而她出了這裡想殺格蕾雅，容易的多。
外面還有殺盟的人在這候着，她一出去格蕾雅就死了，傻子也知道是她下的手。
格蕾雅噙着一抹笑：“你會後悔的。”
蘇茶臉色不變，低笑一聲：“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後悔。”
她說完這句話，格蕾雅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她定定的看向格蕾雅，格蕾雅也定定的看向她，好半晌，格蕾雅才鬆開了手。
蘇茶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人見着蘇茶出來，自己盟主也安然無恙的時候，都鬆了一口氣。
而這邊，離開醫院的蘇茶伸手摸進了自己的大衣兜裡。
剛纔她感覺到格蕾雅分明是往裡面塞了東西。
她不明顯做的原因，大概是病房裡面裝了監控。
蘇茶一進去就感覺到了。
格蕾雅是想引她來醫院，儘管不知道爲什麼，但現在她看見格蕾雅塞給自己的紙條，輕舒一口氣。
或許現在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