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看到她那天真爛漫的模樣，還帶着天使般的微笑。
他那些實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要告訴她，她懷了孩子，兩個多星期了，卻在一場陰謀的車禍中，喪生了嗎？！
那百分之一的存活率，還是沒有降臨在她頭上。
而且，就算是保住了，他也不能保證，這個孩子，出生以後，會不會有缺陷…
因爲，他三天前用藥的時候，赤血靈參的藥性太過強烈，那孩子吸收了赤血靈參的血靈，太過滋補，導致原體承受不住，當場就落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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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莫老詫異的是，他查過書了，赤血靈參雖然藥性強，但是卻不會隨便被第二個人吸收！
而沈丫頭肚子裡尚未成型的孩子，竟然可以吸收它的藥性？！
難道說…沈丫頭的血液裡，還有什麼秘密？
桀氏一族的守護參，爲何會偏偏對她的身體，產生異變？！
眼下，卻不是莫老疑惑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她失憶了啊！
孩子也沒了。
“你出了一場意外，受了點傷，好在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不用擔心。”
莫老頓了頓，算了，還是能瞞着，就瞞着吧！
等二爺醒來以後，再說。
“那老爺爺，你認識我嗎？我們什麼關係？”
“嗯。”莫老神情慈愛，“你就像我的孫女一樣，你說我們什麼關係呢？”
“那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沈落初大病初癒，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多問些東西，儘管她很累。
“你叫沈落初，是沈佩如的女兒。”莫老擼了擼鬍鬚，似乎在考慮，怎麼開口，“嗯，你還是我們二爺的深愛的人。”
“你們二爺？”沈落初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嗯，他現在……他受了點傷，現在還在昏迷中，等你好一些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受傷了？爲什麼受傷？”
“因爲你。”莫老實話實說。
確實是因爲你，爲了給你求藥，一共中了三刀四槍。
幸好，每一處都沒有傷及要害。
不然…哎，他都感覺他這幾天，都要把自己畢生的醫術都使出來了。
聞言，沈落初大驚失色，“爲了我？”
“嗯，具體的我以後再跟你說，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好。謝謝老爺爺。”
沈落初雖然臉色蒼白，可那語氣中，還是尤其地溫順可愛。
這和之前，莫老見到的那個，什麼事都默默往自己肚子吞的沈落初，很不一樣。
不一樣的，要不是看到她頭上包着的紗布，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調包了。
劇烈撞擊導致的間歇性失憶。
莫老凝着她的頭，若有所思…
——
等到莫老走出去以後，沈落初這才躺下，望着頭頂那散發着淡淡藍色光芒的晶石，眼神中，哪裡還有剛纔的天真單純？
那悲悽的哀傷，彷彿那濃稠的墨水，怎麼也化不開…
沈落初，你不是別人！你叫真實名字叫零，你是主上派來偷取機密的臥底！
你被奸、人陷害，被陰謀車禍弄的遍體鱗傷！
呵呵，失憶？
不失憶……她怎麼復仇！怎麼讓自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