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寶妻

老四蕭淑珠的女兒朱佳茵到了醫院裡找母親,走到了三姨媽蕭淑菊的病房裡。

“三姨媽。”朱佳茵喊了聲。

蕭淑菊看她樣子,明顯朱佳茵都不知道自己家裡父母之間發生的事。

朱佳茵笑眯眯的,對蕭淑菊說:“三姨媽,昨天我本該來看你的,可是,剛好悅婷找了我,有點事因此沒來,我媽已經說過我了。”

這要說到昨天,她接到母親通知趕來醫院,剛到醫院門口,遇到了康悅婷。康悅婷拉着她直哭個不停。

到後來,據說姥爺那病房誰都不可以進去探視。她媽也就讓她先回家了。直到今天蕭淑珠讓她過來探望蕭淑菊。

朱佳茵拿了兩本書放在蕭淑菊牀頭櫃上,說:“給三姨媽解悶的。”

蕭淑菊卻是好奇她剛纔的話:“你說悅婷哭了,爲什麼?”

朱佳茵不以爲然地撇下嘴角:“她本就是個好哭鬼,不是嗎?”

在朱佳茵眼裡,康悅婷明擺着是個懦弱膽小的,因此愛哭一點都不奇怪,有點事都覺得委屈更是理所當然的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猜都能猜到,康悅婷肯定是爲了歐亞楠的事哭的。而歐亞楠上次都趕過康悅婷了,康悅婷再去惹他,分明是自掘墳墓。

朱佳茵一點都不可憐康悅婷這種自取其辱的行爲,不過是自己表妹,順便安慰安慰免得被長輩說自己無情無義。

蕭淑菊聽她這樣說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倒是另一件事,朱佳茵一說,登時讓這本來都不緊張的兩個長輩都緊張了起來。

想這蕭淑菊和蕭淑珠本來都打算做甩手掌櫃了,坐上旁觀老大和老二去爭家產,想着無論誰輸誰贏都好,反正自己不爭,到時候什麼結局的話,到底她們兩個人都是蕭家真正的子孫,老太太總會看着辦的,不會完全虧了她們兩個。

不貪心,這樣也挺好。

哪裡知道,事情已經變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是,她們連長達股票被人拋售的事都不知道。

直到現在,朱佳茵說起自己回了蕭家一趟遇到了些人。

朱佳茵說:“我落了東西在姥爺屋裡。”

和蕭夜白一樣,實際上,像蕭淑珠,都不喜歡住在自己孃家那個大宅子裡。因爲那個大宅子,總是會讓她聯想起不好的回憶。比如她母親去世,據說就是在家裡去世的。在那裡住着的話,她總覺得會突然間夢見母親回來。

夢到死去的至親,蕭淑珠一方面感到哀傷,一方面又覺得心口鬱悶不吉利。

因此她回國後基本都不在孃家裡過夜,而是帶着女兒去睡酒店。

朱佳茵落了自己的一串鑰匙扣,她很喜歡的一串鑰匙扣,想起來自己是那天忘在蕭宅裡了,於是今早剛好來明新醫院時要路過蕭家,順道進了蕭家一趟。

想着姥爺住院,老太太陪在醫院裡,那個大屋子裡好像都沒有人了。朱佳茵一開始還生怕怎麼進屋。後來一想,這壓根不是問題,肯定有人留守在屋裡的。

真的有人留守在那裡,不一樣的是,管家看到她時看來神色有些不對。

“我看見管家叔叔指揮人搬着幾個箱子出了屋子。”朱佳茵說。

呀?

蕭淑珠和蕭淑菊同時驚訝。

朱佳茵心想這事奇怪,否則不會說給自己母親聽,道:“我見着都不知道究竟不好出聲阻止,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偷我們家的東西。不過不可能吧。管家叔叔不是在我們家工作很多年了嗎?做這種事情不是很缺德,被人一抓就中嗎?有必要嗎?”

說管家偷東西確實是不可能的。更可能的是,管家奉了家裡誰的命令,往屋外挪東西了,相當於轉移家中的財產。

蕭淑菊和蕭淑珠一刻緊張。

說不爭不搶家產,但也不可以眼睜睜看着有人瞞着衆人把家裡財產搬走。

“誰敢這麼做?明目張膽的,爸雖然說躺在醫院裡,但是沒死呢。老太太在,挺健康的,能走能動的。”蕭淑珠想不通,提出一連串質疑的話。

與此相反的是,登時,蕭淑菊聽完她的話恍然大悟:“莫非奶奶自己讓人搬的?”

確實,敢在老太太眼皮底下搬東西?沒人能辦到,這事絕對的。家裡比較值錢的東西藏着的地方,鑰匙都在老太太手裡握着呢。因爲,自從她們母親死後,家裡都是老太太掌管着的,老太太是蕭家的當家。

因此不難想,只有是老太太讓人給搬的了,管家聽老太太指揮更是必然。

兩姐妹這樣一想,當然不可能說去質問老太太爲什麼私自搬走家裡的東西,相反,她們都意識到,家裡肯定出事了,出現危機了。

因爲老太太不可能無緣無故搬財產,唯有在面對家庭危機的時候,有人想搶這個財產的時候,爲了家族,老太太必須把財產挪個地方。

而且這事兒,還不可能是老大或老二促使老太太下的手,因爲老大老二都是家裡人,老太太管得住,沒有必要。

“快,查一下。”蕭淑菊對蕭淑珠指着手機說。

蕭淑珠愣了愣,回想起來,趕緊用手機打開相關網頁。

經濟類新聞全部把她們家公司長達作爲了頭條在報道。

一方面說到她們父親住院,股票大跌,長達市值縮水近一半。緊接,又聽說長達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面臨着拆分和被人收購的危險。

老太太趕緊讓人挪東西的原因,已經十分明顯了。

蕭淑菊和蕭淑珠啞然。想的是,老大和老二搶破頭,結果,怎麼突然會變成了這樣?完全不是她們所想的結局。

朱佳茵在母親手機上探着腦袋看,問:“媽,姥爺家裡要破產了嗎?”

真是個小姐樣,家裡要破產了都一點痛覺也沒有。

蕭淑菊一想,這小妮子終究不是姓蕭,反正自己那洋爸沒有破產,因此對蕭家的動靜沒有切身之痛。

與朱佳茵相反的是,她們這羣靠着孃家的女人,一旦孃家出了問題,她們的命運一樣不好過了。

“公司破產倒不至於。”蕭淑珠意圖冷靜地說。自己女兒什麼態度,她也管不住,知道自己女兒姓的不是蕭,更何況她老公都對她孃家虎視眈眈。

蕭淑菊想起她之前說的話,思量道:“這下大姐二姐麻煩了。我和二姐說過,怕她無法掌控住她老公和公公,現在按照這狀況來看,二姐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掌控大局。”

“大姐能嗎?”

蕭淑珠這一問,蕭淑菊真答不上來。

蕭淑梅比蕭夜白更厲害的一點,在於,蕭淑梅距離她們一羣人更遠,幾乎都不和她們商量任何事的。

等於說,她們更不瞭解蕭淑梅。

她們知道的蕭淑梅的一切,和外面的人瞭解的蕭淑梅一樣。

“現在公司變成這樣,我那老公別指望。”蕭淑菊道,“四妹,你都說你老公一樣不可靠了。我看二姐夫家那邊也夠嗆,只剩下大姐的夫家了。”

趙家的關係,說起來和蕭家倒是挺親的。蕭鑑明對這個大女婿向來也都是另眼相看。再有,蕭淑梅爭氣,給趙家生了兩個繼承人,女兒又是培養成了外交界有名的名媛千金,趙家對蕭淑梅這個兒媳婦,真的沒有一點怨言,只有滿腔的讚賞。

兩姐妹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是,這禍根,是蕭淑梅自己種下的。

蕭淑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蕭淑珠一接,詫異道:“大姐?——大姐你說什麼,叫我現在過去公司?叫我去公司做什麼?”

突然老大找老四,蕭淑菊一樣很是吃驚,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不會連老大那邊都出問題了吧?

掛了電話,蕭淑珠對老三說:“三姐,大姐叫我過去公司,電話裡說不清楚。”

“你去到那邊,有什麼事記得聯繫。”說到這兒,蕭淑菊突然一嘆,“家裡都沒有個男人支撐着。”

要是她們弟弟在就好了,哪怕蕭夜白平常看起來很敗家,可現在想來,蕭夜白在的話,或許能主持住大局呢。或許蕭夜白不聰明,可蕭夜白找的老婆顧暖,不是個高材生嗎,可能顧暖都有辦法幫她們家一把。

不知覺中,她竟是在想念被她們一夥人趕走的那兩個人了嗎?

“當時,我去村裡找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明知道我是裝的,故意接近他們的,但是,照舊讓我留下了,不讓我落魄街頭。而且,弟媳真的很聰明,她都沒有和我老公接觸過,卻都能知道我老公的經濟狀況。你說她神不神?”

蕭淑菊的這番話或許無心,但似乎引起了蕭淑珠的共鳴。蕭淑珠一樣想念那兩人,問:“只是,他們走了,去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呢。”

“別說了,找他們回來的話,我們願意,大姐二姐,和奶奶能同意嗎?躺在病牀上的爸能同意嗎?”想到實際問題這一點,蕭淑菊又打起了退堂鼓。

蕭淑珠卻一點都不這麼認爲,先不和老三說了,提起包,交代自己女兒在這裡陪蕭淑菊,然後一個人坐車趕往長達。

聽說大姐在父親的辦公室裡,蕭淑珠徑直去到那裡,敲了下門,叫:“大姐,是我。”

“進來。”蕭淑梅聽清楚是她的聲音後,同意了她開門。

蕭淑珠才發現門沒有鎖,轉開把手之後走進去。

她原以爲蕭淑梅會坐在她父親坐着的那把轉椅上好像成爲了公司王者在臨陣指揮,結果一眼望過去不見人,蕭淑珠轉頭,纔看見蕭淑梅是坐在了門後的沙發裡默默不做聲。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景象,嚇了跳,蕭淑珠緊張道:“大姐,你是怎麼了?”

“我問你件事。”蕭淑梅好像沒有聽見她問話,只顧自己說着,臉上更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口氣也像死了一樣,沒有聲調的,“那天你在現場,爸究竟是怎麼發作的,你給我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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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瞞着什麼秘密了。蕭淑珠考慮再三,想着這事反正老三也知道了,不如就此說出來,說:“其實,就是爸和夜白爭論着那晚我們媽,摔下樓梯的事——”

“媽摔下樓梯才難產死掉的,是不是?”

耳聽蕭淑梅這口吻好像早知道了這事一樣,蕭淑珠一絲吃驚:“怎麼,大姐知道嗎?我以爲,這個秘密我們誰都不知道呢,只有夜白和爸知道。”

“我知道。夜白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也是那個人告訴他的。”

“什麼人?”蕭淑珠詫異不已,只覺得自己好像聽故事一樣。

蕭淑梅的神情好像恍惚着,都好像身不在這裡一樣了。

蕭淑珠其實比較緊張的是另一件事,現在,公司的命運,家族的命運儼然要比母親過世已經過時了的事要重要多了。她推了下蕭淑梅,說:“大姐,公司怎麼樣了?”

這一問倒好,讓蕭淑梅彷彿被針紮了一樣,差點兒跳了起來。

蕭淑珠一樣被她極大的反應嚇出了心臟病,心想看來真的是很糟糕的狀況了,因此說:“大姐,你先彆着急,我們大家一塊想想辦法。”

“有什麼辦法?你老公,老三的老公,老二的老公,都幫不上忙,不是嗎?”蕭淑梅說。

蕭淑珠愣了下,好像蕭淑梅什麼事都知道。

蕭淑梅嘴角終於勾起一抹苦笑,道:“老二不說,她貪。老三癡,所以被林家樂耍的團團轉。你呢,從來都是自玩自的。你老公怎樣,你都覺得不關自己事。”

感覺這個老大,真的把家裡一羣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爲什麼不說她們的弟弟?

“夜白他瘋癲的。”

蕭淑梅這一說,蕭淑珠有些不同意,道:“夜白瘋歸瘋,但終究是我們家裡唯一的男人了。”

“他和我一樣都被騙了,好說嗎?”

“什麼被騙?大姐你被誰騙?那些人騙了你什麼?”蕭淑珠問,根本聽不懂蕭淑梅的話。

蕭淑梅的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抹。

蕭淑珠感覺她整張臉都在抽搐,而且更可怕的是,本來保養的很好的那張臉,好像瞬間老了許多。

抽了下鼻子,蕭淑梅說:“是這樣的。我一直都有懷疑自己的出身。”

“大姐,你說你不是爸媽親生的?不可能吧?”蕭淑珠吃驚她的話。

蕭淑梅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真不可思議。家裡有人虐待蕭淑梅嗎?

“你們幾個出生的時候,我都出生了,所以,我知道你們都是爸媽親生的。可能正因爲這點,對方拿了我下手。”蕭淑梅邊說邊聲音沙啞,明顯費力地擠字,想到自己的愚蠢愚昧,她都不知道如何形容過去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她不這麼覺得。

蕭淑珠等她往下說。

“你們是爸媽親生的,但是,爸可以容忍你們自己找老公,卻不能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一生。夜白更不用說,被爸和奶奶寵到大的。唯一的一點,那就是遭到了我們所有姐姐的嫉恨。不管怎樣,我一直都覺得我和你們不一樣。”

“不是,大姐——”蕭淑珠先不說她這懷疑的緣由是什麼,只覺得不可思議在,“那些人究竟和你說了什麼,讓你能信以爲真你不是爸媽親生的呢?”

“準確來說,那人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是我媽嫁給我爸時帶來的私生子。而且給我出具了當時我媽嫁給爸時,我已經在媽肚子裡的證據。”

這個人,勢必很瞭解他們蕭家,否則怎能拿出竟然能讓蕭淑梅信以爲真的證據來。蕭淑珠心頭忽然掠過的那陣寒風,與之前她偷聽到她老公要和人聯手動她孃家時一樣的感覺。

那人究竟是誰?爲什麼這麼做?

好像勢必要讓他們蕭家徹底倒下,恨他們蕭家恨到咬牙入骨,又是對他們蕭家如此瞭解的一個人。

“大姐,那人不會是和你說,他纔是你親生父親吧?”

耳聽老四說到了點上,蕭淑梅緩慢的,但是隻能十分艱難地點了頭:“我最錯的一點是,我不止信以爲真,而且,介紹了他和趙家認識。”

蕭淑珠聽到這兒,雙腿真真的一軟。

這麼說,連老大家一樣都不能指望了。

她們這下還能靠誰?

“大姐,那麼,你怎麼知道自己被騙了?”蕭淑珠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似的說,既然蕭淑梅知道真相了,或許那個告訴蕭淑梅真相的人是個能人,能幫她們一把。

蕭淑梅好像看奇人一樣打量下她,說:“當然是騙我的那個人了,因爲,我沒有用了,他沒有必要繼續騙我了。”

蕭淑珠坐在了地上,此刻她真想學老三一塊躺醫院裡了,喃喃道:“早知道這樣,我剛回國的時候,該給爸提個醒的。但是,我總是想,爸那麼高瞻遠矚的人,沒有人能打敗的人,不會沒有洞察出來這一切。可是,爸竟然突然病倒了——天算不如人算。”

叩叩,兩聲敲門聲,驚醒了在辦公室裡發軟的兩姐妹。

蕭淑珠看着蕭淑梅。

蕭淑梅努力維持鎮定,發出聲音:“誰?”

“大小姐,是我。”秘書在外面作答。

“怎麼了?”

“銀行那邊打來電話,是行長親自打來的。”

蕭淑珠立馬聯想起老太太往屋外挪財產的事,於是抓住了蕭淑梅的手,用力先搖了下頭。

蕭淑梅因此應聲道:“等等,我在換衣服。”

“奶奶——”蕭淑珠小聲貼着老大的耳邊說,接着問老大,“大姐知道奶奶爲什麼這麼做嗎?莫非是我們家裡的東西——”

蕭淑梅神情猛地掠過了一道悲傷,說:“那房子,從來,據爸說,從他和媽創業開始,都是抵押給銀行的。”

“可那房子——”蕭淑珠的聲音跟着往下低了,異常的痛苦和糾結,“是媽留下來的,唯一留下來給我們的遺物,是吧?”

說她們母親,生前創立了公司也好,和她們父親一塊積累了大量財富都好,但是,真正能留給她們這些兒女念想的,唯有那個房子。因爲她們母親如此喜歡那個房子,那房子裡頭,很多很多東西,都是她們母親親手設計,親手製作。

只有那個房子,留有她們母親真正的溫度,而不是隻有硬邦邦的一堆沒有人情味的錢。

如果她們真是連這個房子都不能守住的話——

整個室內,陷入了一片好像望不到盡頭的死寂裡面。

下午,唐思禮按照治療程序,給顧暖頭部的傷進行常規換藥。

顧暖一邊忍受消毒水的刺激,一邊問:“唐教授不回醫院裡了嗎?”

“沒有蕭先生允許,我是不能離開的。”唐思禮理所當然地做出回答,接下來,似乎知道她其實想問的是什麼,說道,“歐醫生被我留在醫院裡了。因爲那天他母親過來了,我怕他母親告我綁架他藏起他,會給蕭先生添麻煩,因此,讓他留在醫院不要亂動。”

歐春華過來找他了?

顧暖的眼睛眯了一眯。

唐思禮的眼角掃到她這表情,不動聲色地脫下了消毒手套,結束治療。

突然門一開,顧暖剛回頭,果然見到大白狗從外面大步流星地進來之後直衝她這裡撲過來了。

一把握住她的手,大白狗不高興地問:“你換藥,幹嘛不叫我?”

叫他做什麼?

昨天她換藥,他非要陪她。好了。她都沒有覺得要叫疼,他在旁邊替她叫喚。絲絲絲,叫的有模有樣的,比狗吠還難聽。

剛叫完委屈,小盆友登時接到了老婆他一記冷光,於是縮回了腦袋,不敢再抗議了。

轉頭,蕭夜白問起了唐思禮:“她怎麼樣?”

唐思禮一直站在旁邊,雖然說看習慣了,但是,卻是依然驚訝自己老闆換臉猶如翻書的速度,尤其是對着老婆和對着他人截然不同的區別。

“蕭太太的傷口癒合需要一段時間,拆線的話,大概明天。”唐思禮藏住自己的心理,規規矩矩地說。

“其它的呢?你不是懷疑她有腦震盪嗎?”蕭夜白繼續問。

“暫時,不影響蕭太太的日常活動。腦震盪可大可小,現在看起來不是很嚴重。”唐思禮繼續畢恭畢敬地回答老闆的疑問。

當着老婆的面,不好再問,如果拉着唐思禮到旁邊去問,老婆又要懷疑什麼。

蕭夜白考慮到這裡,擺擺手,讓唐思禮先出去了。他要和老婆溫存親暱。

結果,老婆“嫌棄”他了,說:“我想出門一趟。”

“你去哪?”

他死勁兒地盯着她的表情,讓她瞬間想起了橡皮糖。

“你如果是擔心我出門再出意外,你可以讓人陪着我去。”顧暖說。

“我陪你去不行嗎?”他一雙眼睛更要吃了她似的,怎麼,瞞着他出門。

小盆友沒有安全感。

顧暖只能像幼兒園老師那樣淳淳教導,說:“你不是快生日了嗎?我想去給你買禮物,怎麼能讓你陪我去呢。”

蕭夜白怔了怔:“你知道我生日?”

“辦結婚證的時候——”說到這兒,顧暖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當時,那是什麼情況,她居然留意他的出生日期。

蕭夜白馬上領悟到了她話裡的意思。於是,大白狗那雙狡猾如貓的眼珠子,快樂地眯成兩條縫,說:“原來那時候你心裡有我了。怎樣?是不是我很帥,很有魅力,讓你一見鍾情了?”

顧暖輕輕咳一聲:“我是怕被人騙了,習慣性記住你的身份證號碼。向公安局報案也方便。”

猛地,他想起了那時候,她躲着他好像他是個黑會的大叔。

撅起嘴巴,他用力地撅起了嘴巴:“我這麼帥,你眼睛長哪裡去了,我像騙子嗎?”

顧暖輕輕一嘆氣:“現在不覺得你是個騙子了。因爲沒有騙子說自己長得超級帥的。”

說白了,脾氣,撒嬌的嘴巴,都是一個幼稚園小朋友水平。騙子如果是這樣,別說騙人,都能被人騙了。

不說話了,小盆友扭過身,像是和她鬧彆扭。

想着接下來要做的事,顧暖沒有心思和他折騰,直接下牀準備穿鞋要出門。

見她真的要走,哪怕是去給他買東西,他還是說:“其實,我可以陪你去的,然後,我要什麼,你買給我——”

“這樣買禮物好玩嗎?”顧暖瞪他一下。

蕭夜白承認,不好玩。

要是他自己,也不會這樣給她買生日禮物的。

只得吩咐展大鵬開車送她出門。

牽着她的手送她到門口,隔着車窗,小朋友警告她說:“早點回來,哪兒都不準去。”

“是。”顧暖無奈,指了下自己頭上的繃帶讓他安心,說,“哪怕戴了帽子出門,這天氣,一直戴着帽子,人家也覺得奇怪的。”

聽到她這話,蕭夜白不禁樂了一下。

展大鵬坐上駕駛座開車。

路上,顧暖宛如平常聊天那樣問起:“小鏈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了。”

“小鏈出門去幫二哥辦事。我是公司的人,走不開。”展大鵬邊說邊像是自嘲,笑道,“當然,我可能接下來要被公司炒了。”

對於他這話,顧暖沒有接上任何話。

展大鵬吃驚地往她臉上瞟一下,似乎她什麼都知道了一樣。說起來,現在公司的危機和那樁地有關,那事兒,還是她給做的呢。

真是個不可估量的女人。

要不是蕭夜白的女人,而是敵人的話,展大鵬的眸子裡頓時深了深。

說到要給蕭夜白買生日禮物這事,展大鵬必須告訴她一些事兒,道:“二哥從來不過生日的。”

“爲什麼?”顧暖問。

不可能從小都不過生日吧。想他是蕭家的獨子,天之驕子,蕭奶奶寵在心尖上的寶貝。

展大鵬有些艱難地說:“二哥他出生那天,二哥的母親——”

是這樣的了,大白狗的生日,剛好是母親的忌日。只衝着這點,家裡怎麼可能給他辦生日。

顧暖沒有說話。

展大鵬只能感受到她異常堅定的意志力和可怕的行動力,這個禮物,她勢必買定了,聽了他這話,更要買了。

究竟,顧暖想給蕭夜白買什麼生日禮物?

車子開進城裡,但是沒有去百貨大廈逛街買東西,而是停在了一個路口附近停下了。

顧暖明顯在等人。

展大鵬不得不猜,她的禮物或許是買好了,眼下不過是自己來取而已。

什麼人幫着她買的禮物?

匆匆的,在遠處衝他們車走來一個人。

那人越走越近,展大鵬瞳仁微縮,看清楚了走來的人是傅玉博。

身材消瘦的傅玉博彷彿一條電線杆一樣,不是稻草會隨風倒下,看來脆弱的外表,卻步履堅定。

傅玉博走到車邊,展大鵬拉開車鎖。傅玉博拉開了後車門,進了後車座和顧暖面對面說話。他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公務包。讓人很容易猜到裡面肯定放了什麼重要的文件。

“師哥。”顧暖先開了口,看着他,眼珠隨之笑吟吟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嚴肅,親切地說着。

傅玉博接到她這個微笑,本來繃起來的那張臉瞬間化柔了幾分線條。

她這人,剛開始接觸硬邦邦的,相處些日子了,知道她什麼爲人以後,感覺整顆心都可以跟着她溫暖起來。

顧暖,這名字起的真好。

沒錢人家的孩子並不缺乏給人溫暖的魅力。

“顧暖。”輕輕叫了她的名,傅玉博輕咳兩聲,說,“事情我都辦好了。”

“謝謝你,師哥。”

展大鵬在旁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事?她叫傅玉博辦了什麼事?他們不是來給蕭夜白買生日禮物的嗎?

說到這裡,傅玉博突然問她:“你是要把那房子送給他嗎?”

房子?!

展大鵬也是個很聰明的人,馬上聯想到了什麼,於是,一幅像看着奇蹟一樣的目光望向了顧暖,都有些磕巴地說了:“嫂子不會是買下了蕭家的——”

傅玉博代替顧暖點了頭:“當然是那個房子了。”

可是顧暖怎麼有那筆錢買那個房子?再說那房子不是在銀行裡作抵押嗎?現在公司出現危機,那房子要作爲抵押品送給銀行,更是拿不出來了。

這就要說到一開始方永興給顧暖研究的那些東西,大都是屬於和公司財務有關聯的東西。顧暖是學金融的,金融投資的第一要訣,那肯定是要看懂所要投資公司的財務報表。因此,公司的財務,那肯定是比不上金融家的了,資深的金融家,更是能一眼看透公司報表有沒有造假,並且在造假背後究竟透露了些什麼真實的信息。

顧暖研究過後發現,長達的財務狀況,已經猶如行駛入危險海域的一艘大船。掌舵者想把這艘大船安全渡過這個海域,卻不見得真能辦到。

眼看,前頭好像好幾個套猶如暗礁一般隨時撞擊長達。在這種情況下,顧暖一方面認爲,公公蕭鑑明不太可能什麼都沒有察覺頑固前行。另一方面,可想而知,公公是毫無辦法。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不再擴資,不再擴張市場份額,進軍海內外,則隨時可能被其它巨頭趁機打敗。

因爲眼下正好是各大巨頭搶佔市場的最關鍵的時期。

誰落後一步,不僅捱打,是要名落孫山了。

公公確實也是很不簡單的一個企業家了。

顧暖打從心裡欽佩,這麼多危險集於一身,都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外面人面前表現的沉着從容。

在這種情況下,她顧暖能做什麼呢?記得方永興給她這些東西的時候,是很寄望她能做出些什麼的。剛好,那天她陪老公回蕭家,老公給她展示了蕭家女主人的那個房間。觸發了她的靈感。

這個房子,不僅僅是對於蕭家重要而已,恐怕,對於那些針對蕭家針對長達的人,都會感覺非常的重要。

顧暖很清楚,對於那些習慣了吞吃併購的大鱷來說,單是吞掉一個公司,對於他們的勝利感滿足感來說並不足以。他們若想徹底擊垮對手,總是想拿到對手最珍惜的那樣東西。

如果她能先一步把這個房子拿到手——

剛好,傅玉博本來就是在財務科工作的,有這個操作空間可以給她鋪路。

具體做法她和傅玉博並不準備對其他人做詳細解釋,展大鵬只能猜到她是搶在長達出事之前,先秘密用錢在銀行那邊把房子贖了回來。不說她怎麼繞過公司這關和度過銀行那關,以及在蕭鑑明的眼皮底下做出這事兒,只光說一件事。

那就是這房子很值錢吧?

市面價格肯定超億元了。要贖回的話,顧暖去哪兒找這樣巨大的一筆錢?

傅玉博就此說:“市面上對這套房子的定價是幾億。但是,房子作爲抵押品在銀行那邊,肯定不是那麼多錢的。作爲房子原有主人去申請買回的話,價格要低一些,但是,也是要一億元左右。”

一億?

顧暖如何拿出這筆天大的數目?顧暖不就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嗎?

面對這羣人的質問,顧暖倒也怕他們想歪了,實話實說:“在學校打工的時候,積累了一些,大概有些積蓄,然後,剛好近期幫人做了幾筆大的,還有個出手闊綽的大老闆,當初和我一塊投資的一套房子,在市中心,由於地段好,加上今年房價都在升值,賣出去的時候,脫手時賣了大概有七八千萬。那老闆說這筆錢全歸我,等我再給他投資。我經由他同意,先借用了他這筆錢。再和人借一點,湊湊起來,差不多。”

另外兩個人聽她說這話,都分明感受到了她的艱難和辛苦。她那麼努力地存款拼命,究竟是爲了什麼?肯定一開始不是爲了這套房子的。因爲那時候,她和蕭夜白都沒有相遇呢。

是的,顧暖在心裡承認,她一直是爲了小笙在存款。只不過現在事情緊急了些,逼得她不得不把這筆從來不動的存款先拿出來用。

要是家裡那條大白狗知道的話,總是吃她關心歐亞楠的醋,如今爲了他,把這給小笙的錢都先拿出來給他用了。小盆友八成要樂瘋了吧。

展大鵬由此聯想到了什麼,嘴角眯眯。

傅玉博只是非常羨慕的口吻說:“能娶到你的男人,真是撿到一塊寶了。”

一塊價值連城的寶。可真不是什麼女人能爲男人做到這個份上的。

一億呀。誰能想到顧暖能變成一個億出來?

想那蕭家幾隻母老虎都不能呢。

蕭淑梅和蕭淑珠那邊在想到母親的房子可能被人窺覬之後,立馬想法子籌錢準備趁對方動手之前把房子贖回來。可是,憑她們兩人的錢不夠,她們找到了老三再協商。

老三蕭淑菊聽說母親房子要被人搶走,一樣是很焦急。但是她一樣拿不出鉅款。

三個姐妹各報自己的數目一湊。

老大蕭淑梅畢竟是自己開公司的,理應錢最多,說了個實際數目:“哪怕我現在找買家把我的公司脫手,最快速度也只能拿到幾千萬這個數目。”

蕭淑珠從來沒有什麼理財計劃的,大把大把花錢的人,愁眉苦臉地說:“早知道有這樣一天,我就不買包包和鞋子了。”

“你多少錢?”

“儲蓄本上,現在最多隻有一百萬。”

蕭淑菊於是衝老四頭上罵:“我被林家樂那個混蛋坑了不少,都還剩有差不多七八百萬。”

可就是加起老三這七八百萬,加起來,要贖回她們母親價值連城的那個房子,也是遠遠不夠的。

“媽那房子,最少值一億吧。”蕭淑珠憂愁地說。

“是的。”蕭淑梅不得不承認,憑她們幾個的能力,遠遠不夠,必須再找人幫忙。可是,如今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們蕭家落魄了,誰敢借錢給她們買她們家的房子呢?又不是投資。她們不會賣這個房子的。

只能找自己家裡人幫手了。

先是想到蕭奶奶,畢竟老人家都找管家挪東西了,理應有點錢的。但是,很快幾個人都否決了這個可能性。因爲那是她們母親的房子,不是她們父親的房子。蕭奶奶這些錢,肯定是要留着挽救兒子那條命的,哪能顧得上過世的兒媳婦的房子。

沒有人想到找蕭夜白和顧暖,因爲之前都看到這小兩口流落到村裡沒錢要給人當乞丐了。

只剩下老二蕭淑蘭了。

之前,蕭淑菊是給蕭淑蘭先發了條短信讓蕭淑蘭過來。可眼看老二一直沒消沒息的,不答睬她們。她們開始想到不好的一面。

蕭淑菊說:“別看二姐好像控制着她老公,實際上可能一直被她老公和公公騙到團團轉呢。”

“還是別聯繫她了。要是她告訴了她公公說我們要買我們媽的房子,到時候只怕——”蕭淑梅當機立斷,“我們現在雖然沒有錢,但是,我認得銀行的行長,可以去嘗試一下,讓他們先把房子不要讓任何人動彈,然後,儘快在短時間內湊夠能贖回房子的錢。”

兩個妹妹聽她這樣一說,紛紛點頭贊成。於是,蕭淑菊辦了出院,和蕭淑珠和蕭淑梅一塊趕往銀行找熟人求情。

再說蕭淑蘭那邊,真的是被蕭淑梅她們猜中了。蕭淑蘭把什麼事都告訴給自己老公和公公了。因爲他們說了,等事成之後,無論是房子,或是蕭家的董事長位置,都是她蕭淑梅的。

得知蕭家另外的幾姐妹準備買那個房子,康俊甲等自然急匆匆報告給海外的大老闆。

緊接着,林家樂帶了東西,立馬前往銀行與蕭家姐妹們搶房子。

就此,老三蕭淑菊和林家樂在銀行裡撞上了面。

夫妻做了多少年,可如今,蕭淑菊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只覺得是看着仇人似的恨之入骨。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想怎樣?想拿我媽的房子嗎?!”蕭淑菊衝過去一把抓住他衣服。

林家樂冷冷地一甩,用力把她的手甩開了,然後,沒有表情地進了行長的辦公室裡。

蕭淑珠和蕭淑梅趕緊上前,扶住差點摔倒在地的蕭淑菊。緊隨之,三姐妹緊跟林家樂其後衝進了行長的辦公室。

哪裡知道,行長對着他們幾個,在知道他們的來歷之後,非常驚訝地挑起眉頭說:“那個房子早不在我們這裡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無論林家樂或是蕭淑梅等,都是非常驚訝。

“一個星期前吧,有人把它贖回去了。”

“是誰?”

“事關客戶機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

說到贖回去,衆人第一想到的是蕭鑑明。但是,蕭鑑明如今應該名下財產先被銀行凍結了,蕭鑑明贖回房子應該也沒有用。

一時間,都想不到是誰幹的事。

蕭家幾姐妹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可至少林家樂沒有得逞,心頭不由鬆了口氣。

林家樂則一臉黑暗,急匆匆離開銀行,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蕭淑珠對兩個姐姐說:“會不會是夜白做的?”

“不可能的。”蕭淑菊第一個搖頭否決,“他的錢,早都被爸收回去了,哪裡來的錢。”

與此同時,顧暖坐着展大鵬的法拉利,回到章三鳳的房子。

遠遠的,能見到掛着受傷手臂的大白狗,宛如一動不動等着回家的看門狗,望着她回來的身影。

她剛一下車,他伸出那條沒有受傷的左臂把她一摟,貼着她耳朵說:“那房子,永遠都是屬於你的——”

【54】原來如此【206】瘋狂的大白【39】最厲害的往往是不做聲的【115】黑暗的聯繫人【149】有了他的線索【47】出人意料【136】結果出來【134】公關危機【123】婦唱夫隨【191】明星大戰【8】是狗運嗎?【175】原來如此的淵源【141】不會退縮!【121】真正的一億主人【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21】條件【50】出乎意外的家規【97】暖兒我們私奔吧【66】誰敢動我老婆找死【43】女人何苦爲難女人【91】蘇家破產【165】她只是個脆弱的女人【23】她婚事吹了總得再嫁【122】趙家案【203】交易【99】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31】狹路相逢【182】罪有應得【177】背叛與不背叛【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6】很記仇【79】父子【159】所有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裡【125】顧金融的勝盤【167】步步驚心【187】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113】三天【176】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了【104】內幕浮出【203】交易【135】借刀殺人【43】女人何苦爲難女人【6】是聰明是傻一目瞭然【77】相似的臉姐姐弟弟?【72】夫妻第一次分開【60】沒有想的那麼糟【109】暗殺【24】結婚證【208】鑰匙的歸屬【138】一呼百應的白花蛇【91】蘇家破產【122】趙家案【16】很記仇【92】兒子別想超越老子【40】一山比一山高【125】顧金融的勝盤【34】絕不能輸【148】要我回去當然得求了【180】齊天大聖的出世【136】結果出來【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100】離間計【166】老公是個強大的男人【12】給我查這個女人是誰【67】夫妻一夜【95】叫舅媽吧【68】教訓癩蛤蟆【132】用大白帶壞的顧金融【136】結果出來【113】三天【36】 沒有錢萬萬不能【81】他爸知道嗎【181】這種媽我們不要!【52】女人背後的男人【19】第二次交鋒【200】她不會知道他喜歡她的是什麼【67】夫妻一夜【118】老鱷魚的覺醒【178】一切真相【110】反擊的開始【138】一呼百應的白花蛇【180】齊天大聖的出世【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101】母子【173】目標是她!【206】瘋狂的大白【118】老鱷魚的覺醒【62】蕭太太被困【139】巔峰對決【41】考場【46】都是聰明人【99】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50】出乎意外的家規【149】有了他的線索【107】回孃家【60】沒有想的那麼糟【94】老婆成了搶手貨【134】公關危機【141】不會退縮!【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
【54】原來如此【206】瘋狂的大白【39】最厲害的往往是不做聲的【115】黑暗的聯繫人【149】有了他的線索【47】出人意料【136】結果出來【134】公關危機【123】婦唱夫隨【191】明星大戰【8】是狗運嗎?【175】原來如此的淵源【141】不會退縮!【121】真正的一億主人【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21】條件【50】出乎意外的家規【97】暖兒我們私奔吧【66】誰敢動我老婆找死【43】女人何苦爲難女人【91】蘇家破產【165】她只是個脆弱的女人【23】她婚事吹了總得再嫁【122】趙家案【203】交易【99】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31】狹路相逢【182】罪有應得【177】背叛與不背叛【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6】很記仇【79】父子【159】所有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裡【125】顧金融的勝盤【167】步步驚心【187】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113】三天【176】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了【104】內幕浮出【203】交易【135】借刀殺人【43】女人何苦爲難女人【6】是聰明是傻一目瞭然【77】相似的臉姐姐弟弟?【72】夫妻第一次分開【60】沒有想的那麼糟【109】暗殺【24】結婚證【208】鑰匙的歸屬【138】一呼百應的白花蛇【91】蘇家破產【122】趙家案【16】很記仇【92】兒子別想超越老子【40】一山比一山高【125】顧金融的勝盤【34】絕不能輸【148】要我回去當然得求了【180】齊天大聖的出世【136】結果出來【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100】離間計【166】老公是個強大的男人【12】給我查這個女人是誰【67】夫妻一夜【95】叫舅媽吧【68】教訓癩蛤蟆【132】用大白帶壞的顧金融【136】結果出來【113】三天【36】 沒有錢萬萬不能【81】他爸知道嗎【181】這種媽我們不要!【52】女人背後的男人【19】第二次交鋒【200】她不會知道他喜歡她的是什麼【67】夫妻一夜【118】老鱷魚的覺醒【178】一切真相【110】反擊的開始【138】一呼百應的白花蛇【180】齊天大聖的出世【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101】母子【173】目標是她!【206】瘋狂的大白【118】老鱷魚的覺醒【62】蕭太太被困【139】巔峰對決【41】考場【46】都是聰明人【99】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50】出乎意外的家規【149】有了他的線索【107】回孃家【60】沒有想的那麼糟【94】老婆成了搶手貨【134】公關危機【141】不會退縮!【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