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帶着嘟嘟在公園裡走，公園裡有許多能玩的，有小朋友也有一些玩具什麼的，嘟嘟走得慢，哈里走得比較快，瘋瘋癲癲的，很是活潑。
嘟嘟就跟着他後面，一聲聲哈里哥哥地喊，非常的可愛。
“嘟嘟現在這樣子，真好。”陸小九說，“我們絞盡腦汁地並他治療，結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辦法，他卻自己好了。”
“感覺像是老天恩賜的一樣，是不是？”
“是的。”陸小九輕聲微笑說道，感覺的確像是恩賜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水到渠成，不管是嘟嘟，還是小喬，希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小喬那邊得到的，都是好消息，也希望有一天，小喬能像嘟嘟一樣，恢復健康。
倏然，陸小九目光一凝，看着不遠處，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公園裡，離他們的孩子並不太遠，好在孩子的周圍都有人保護着。
喬夏察覺到陸小九的目光，微微一驚，“是仇人嗎？”
“很討厭的人。”陸小九淡淡說，“你先去陪孩子們玩。”
陸小九走向joy，她穿着很簡單，看起來也很落魄，沒有在衛斯理身邊時的意氣風發，人也顯得老許多，有點暮氣，陸小九走到她身邊，微微蹙眉，“我和你說過，無憂門不收你，你也不夠條件，你來這裡堵也沒有意義。”
joy冷冷一笑，眉目鋒利，“你以爲我去無憂門真的是爲了進無憂門嗎？”
“找我什麼事情？”陸小九冷笑問。
“小喬真的死了嗎？”
“是。”陸小九淡淡說，眉目略過一抹疑惑，“人死了，你也安心了是不是？”
“曾經我以爲，她死了，我的確會安心，我那麼愛衛斯理少校，我在他身邊時間最長，我甚至熬過了諾拉，我和他搭檔最默契。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一直都是這麼堅信，突然有一個破壞了我的感情，突然插進來，我喜歡那麼多年的男人，竟然還被她吸引，我當然恨她，恨不得她死。那天我遠遠看見少校心如死灰的樣子，我才猛然發現一件事，我最初的願望，只不過是希望我能帶給少校幸福，如今有人能帶給他幸福，哪怕不是我，那也好啊，總比他心如死灰來得好，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是，你明白得太晚，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麼？”感情的事情，不分對錯，對和錯只不過是自己內心所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joy拿出一個u盤，“這是萊娜給我的，我想，我還是給你比較好。”
陸小九沒有伸手去接，她想到當時小喬將死，mg也是如此過來，說是有辦法救人，是，的確救人了，可後面牽引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雖然結局對於小喬而言，活着就是希望，可終究是不懷好意的，若不是小喬身體又疫苗，最終會怎麼樣，恐怕mg都無法預料，所以，她不相信joy。
“東西我給你了，你相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情，留在我手裡，也是沒有任何作用。”joy說，“小喬死了，少校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再理我，我做什麼，說什麼，又有什麼要緊呢，我何必爲了別人的仇恨，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太蠢了，我好歹曾經是反恐的信息員，重新找一份工作，我的將來依然會過得很好，我不想和他們一樣落得那麼悲慘，我恨的人都死了，我愛的人也恨我，我還做什麼呢？”
陸小九蹙眉，那若是小喬沒死呢？
你又想做什麼？
陸小九看着她手裡的u盤，她心中沉甸甸的，彷彿接了就會燙手一樣，不接，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joy明顯話裡有話。
不遠處，喬夏擔心地看着他們。
joy說，“你還怕我不成，憑你們無憂門的能力，想要找我，想要殺了我，易如反掌，是我應該躲着你們，所以，你們不必怕我，沒了小喬，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們的深仇大恨多着呢，如果不是我和你那一場架，你或許還留在軍隊裡。”
“無所謂了。”少校對我不屑一顧，我留在反恐，留在軍隊又有什麼意思，你始終我們的心思，陸小九，心死的感覺，你永遠不懂。
joy把u盤放到陸小九手裡，轉身離開，陸小九沒那麼多功夫去同情她，甚至覺得，這是一種套路，她捏緊了手中的u盤。
喬夏小跑過來，“小九，怎麼回事？”
“沒事。”陸小九輕聲說，“一個無聊的人，不用理會。”
“真的嗎？”
“是的，很無聊的人。”陸小九淡淡說，“我們繼續陪孩子玩吧。”
嘟嘟和哈里的精力都特別好，哈里從小敏感內秀，從小會察言觀色，被林景生帶了幾個月，或許是知道大人們是真心疼愛他，小霸王的脾氣已嶄露頭角。
那天在烽火集團的遊樂場，看着哈里掐着一名小姑娘手腕說我請你吃冰激凌，我有錢的時候，還在小姑娘臉上吧唧一口親過去，她就像被雷劈一樣，不知不覺中兒子都被帶偏了。
小姑娘和他歡歡喜喜的跑去買冰激凌，小霸王很霸氣地說，全要了。
最後因爲拿不下，兩人四隻手還拿了六隻甜筒，舔一口還給小姑娘舔，說他的好吃，又吧唧在佔小姑娘的便宜，小姑娘的媽媽在一旁看着陸小九，欲言又止，陸小九那叫一個尷尬，這兩天多沒帶他下去玩了。
兒子才三歲多就會泡妹子了。
泡得還挺好的。
天氣逐漸炎熱，公園裡很熱鬧，乘涼的也多，哈里就像是瘋狗似的拉着嘟嘟到處跑，追着他們的小球，小孩子的世界她們永遠不懂，追着一顆球能跑一天，哈里還很友好地和小公園裡的小朋友們打招呼。陸小九和喬夏都發現了，他只和長得好看的玩。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
這明顯就是林景生帶出來的孩子。
喬夏看着哈里這麼活潑，心裡是很高興的，嘟嘟太安靜了，戈登又小，如果開心果哈里太沉默寡言和內秀，家裡就沒那麼多笑聲了。
陸小九也發現一件事，前段時間他太忙了，哈里被林景生帶的時候，笑容最多，時不時能蹦出一些金句，逗得大人們開懷大笑。
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晚上，陸小九還是打開了u盤，u盤裡的資料還真是不少，她點開第一個文件夾，裡面是一些照片，都是戰亂過的照片，屍橫遍野，每個人都柴瘦如骨，每一張照片都不一樣，可大致的情況都差不多，陸小九震驚不一樣，這都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陸小九十分震驚，已經說不出來，每一張照片都觸目驚心，充滿了……病毒肆虐的痕跡，一共有幾十張照片。
背景都不一樣，人也不一樣，唯一一樣的是他們眼裡透出來的絕望。
她點開其他的文件包，其他的文件包裡，全部是歷年人體武器實驗的資料，資料顯示，每一年的生化武器，他們都會選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做實驗。
多半是人煙罕見的小村莊，並且會造成大量的死亡，控制不住後，再夷爲平地，周而復始地做實驗，並且拿活人做實驗，並不是單純的要體質過硬的士兵，他們選擇的是8歲到12歲的孩子，選這個年齡層的孩子，誰能通過殘酷的實驗就能活下來。
毫無尊嚴的活下來。
許多地方都被夷爲平地，所以不爲人知。
陸小九雙手都在顫抖，整個資料包很長，也很大，裡面的內容觸目驚心，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陸小九翻開資料，這裡甚至有巴西時的試驗記錄，所有的試驗記錄。
翻到最後，她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寒意。
資料最後的顯示是這些試驗病毒全部來自於一個地方，可這個地方是哪兒，卻一無所知，簽發的是國防部，安德森部長。
陸小九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怎麼會是安德森部長？
果然後陸小九找到了國防部部長和羅斯福輸出特工名單的證據，有照片也有錄音，陸小九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joy怎麼會有這份東西？
衛斯理知道嗎？
這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小喬和衛斯理在一起，安全嗎？
安全嗎？
這都是什麼事情？
太可怕了。
不，陸小九，你冷靜一點，不能輕舉妄動，若這是挑撥離間呢？
如果是挑撥離間，你就中計了，只不過是內部損耗，得不償失
要冷靜！
這絕對是挑撥離間，如果安德森部長和這件事有所關聯，怎麼都說不通，安德森副總統當選總統對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沒必要做這種事，破壞安德森家族的名聲，連累安德森副總統，衛斯理從頭到尾似乎對這件事也不知情。
一直到最後，如果安德森總統和羅斯福是合謀，他的政治立場難道和安德森副總統不一樣？他們是親兄弟感情那麼好，有可能嗎？
陸小九陷入了沉思，這件事非常重要，她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她私下去調查，會不會打草驚蛇，joy給她的這份文件，又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