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杰跟着何曉媛一起,來到小加工車間的辦公室。
他在沙發上坐下,開始泡着工夫茶。
“坐吧,跟你聊點事!”
陳杰笑着招呼何曉媛道:“銀圓先暫停一段時間,以後有機會再加工。”
“上次我跟你提過的黃金業務,你跟華南和港島那邊的黃金珠寶商,聯繫的怎麼樣了?”
何曉媛聞言,頓時一怔。
“陳杰,你是說——?”
陳杰一邊泡着茶,一邊說道:
“銀圓業務暫停,先搞一批黃金,還有,後天就是湘南省散打王爭霸賽。”
“我不是最近都在精英武館練武嗎?想要參加。”
“明天我去一趟長沙,預計下週回來,你能搞定這一批黃金嗎?”
呼——!
何曉媛聽到後,長長呼出一口氣。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拋棄我,找了另外的供應商!”
陳杰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拋棄你,說的這麼難聽,搞得我好像是你什麼人一樣!”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這次黃金的量,會比較大。”
“你之前聯繫的供貨商,能不能搞定?”
何曉媛趕緊說道:“問題不大,跟我交易白銀的公司,本身就是國內最大的黃金交易供貨商。”
一般情況下,想要保證黃金的純度。
那麼,
就必須要找正規的黃金交易公司。
如果是一些私礦挖的黃金,或者是一些從東南亞或者印度交易的沙金,黃金的純度差很遠。
想要再提純的話,將花費不少功夫。
陳杰需要的可是純度必須要達到99.5%以上的純金。
當聽到何曉媛聯繫的供貨商,是正規的黃金交易公司,他稍微放心一些。
“我們現在交易的白銀,量就不少了!”
“爲了避免麻煩,我已經申請了貴重金屬經營的特種行業許可證!”
“你是需要黃金,還是要讓我幫你回收黃金?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何曉媛笑着回答道。
“當然是需要黃金!”陳杰說道:“我去哪裡搞黃金來回收?”
何曉媛聽到沒有被陳杰拋棄,放鬆了下來,調侃道:
“你不是還賣玉石嗎?我還以爲你有金礦,想要讓我幫你找公司回收黃金。”
說完,
她問道:“你要多少黃金?多了不敢說,一百公斤以內,只要資金到位,隨時都能調貨。”
做金銀首飾的,一般都跟貴重金屬交易公司,有着密切的聯繫。
這個就無需多言,價格方面也都是內部價,有折扣方面的優惠。
陳杰點頭道:
“很好!我要的黃金,肯定是幾十公斤一次。”
“不過老規矩,黃金需要衝壓加工成金幣。”
他知道國內對於黃金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
黃金與白銀完全不同,白銀相對來說,管理會寬鬆一些。
所以,
一次性交易十噸白銀,都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
但是,
如果是私人交易,幾萬塊黃金都需要實名制。
何曉媛提前申請了特種經營許可證,那就方便很多,省不少事。
“衝壓加工沒問題!”
何曉媛已經有經驗了,笑着道:“加工車間都已經弄好了,可以加工銀圓,自然也能加工金幣!”
“你有模板嗎?有照片也行,我讓人定製衝壓模具。”
陳杰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公國幣’,遞給何曉媛道:
“以這個爲模板加工就行,黃金的純度必須要高於99.5%,先加工兩萬個!”
兩萬個金幣,也就是70Kg;
按照現在的黃金行情,差不多是4760萬;
大買賣!
他拿出的正是從亨得利手中拿來的‘金幣’樣板,與這個世界的任何金幣都沒有關聯。
何曉媛將金幣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
“好精緻的金幣,上面的花紋,很漂亮!反面的文字,是英文的?”
陳杰點了點頭,看向何曉媛道:
“金幣的圖案必須要確保一模一樣,有沒有問題?”
何曉媛點頭道:“當然沒問題!現在衝壓模具,都是電腦精密控制加工完成!”
“兩萬個金幣,數量有點大,我手上沒有那麼多資金,一下子拿不了這麼多貨!”
陳杰很快打斷她的話:“等下我轉給你五千萬,加快速度,等我從長沙回來就要貨。”
何曉媛點頭道:“行!我馬上去聯繫拿貨——!”
確定了這件事後,時間不早了。
何曉媛原本還想請陳杰吃晚飯,但被陳杰拒絕了。
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哪有心情跟何曉媛去吃晚飯?
——
五點半。
陳杰從‘老何金銀首飾店’離開。
他的手機響了。
讓陳杰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診所打來的。
不是市中心醫院,而是郊區的一間診所。
他趕緊打車過去。
剛到診所門口,就看到一個人,坐在診所門口的臺階上,抽着煙。
看到陳杰後,此人趕緊站起來。
不過,
他似乎又有點怕陳杰,低着頭不敢出聲。
陳杰擡頭看到對方的時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只見此人的手臂上,打着石膏,綁着白色的紗布,頭上也纏着紗布。
“王炎,怎麼回事?你怎麼搞的?傷的重不重?”
陳杰趕緊問道。
原來是王炎在診所裡面醫治,沒錢付賬。
最後,
他想了一圈,實在找不到朋友,只能給診所提供陳杰的電話。
“傷沒事!”王炎低着頭。
陳杰趕緊找到診所,將醫藥費給付了。
沒想到一共花了兩千三百多塊,表示王炎傷得很重。
他的手臂骨骼裂了,腦袋上也受傷不輕。
甚至他的身上也有不少淤傷。
付完錢,陳杰來到王炎的身邊,目光盯着他,冷聲道:
“怎麼回事?誰打的?”
他付錢的時候,找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
被人打的!
王炎的手臂骨骼碎裂,包括他身上的傷,都是被人暴力打的。
這一刻,
陳杰怒火熊熊燃燒,眼中散發出冰冷的殺意。
當初老陳出事的時候,是王炎第一個幫忙籌錢給他。
從那時候起,陳杰就將王炎視爲自己最好的兄弟。
現在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打了,他怎麼可能不發火?
“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炎似乎有點害怕面對陳杰,吞吞吐吐的說道。
陳杰冷哼一聲,呵斥道:
“老子問你誰打的?還有,我前段時間,不是給過你二十萬嗎?”
“你怎麼現在連付醫藥費都沒錢?你的錢呢?”
一個多月前,陳杰在衡陽武道選拔賽上奪冠時,給過王炎二十萬。
原本他還想着,看王炎有沒有什麼其他想搞的生意,自己再支持他一把,讓他的事業能夠上軌道。
但是,
他這段時間太忙,沒有怎麼關注到王炎。
沒想到,
這傢伙竟然被人打進了醫院。
王炎聽到陳杰的話後,突然間哭喪着臉道:
“陳杰,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讓診所給你電話!”
“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上次你給我的那些錢,我都輸掉了!”
“踏馬的,我沒想過去賭錢,但是老狗那幫混蛋,知道我身上有點錢之後,拉着我去賭!”
“上次你給我的二十萬,都輸光了!然後他們又再借錢給我賭!”
“今天下午,他們找我還錢,我沒有,他們就打我,然後——!”
噗通!
王炎突然間跪在地上,哭泣着道:“我借了五十萬,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百五十萬!”
“陳杰,我廢了,我徹底廢了!”
陳杰眯了眯眼睛,冷冷的注視着王炎。
“這纔多久沒有見你,你踏馬沾染上了賭錢!?”
“你這是在作死,知道嗎?”
賭狗的話,不可信!
任何人,只要沾染上了賭錢,那麼就很難戒掉。
嗡——!
陳杰運轉佛門密宗傳心術,很快聽到了王炎的【心聲】!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施展了兩次《傳心術》。
片刻之後,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下來。
王炎並不是嗜賭,而是被人下圈套了!
這幫混蛋,下圈套讓王炎輸了二十萬,竟然還借給他五十萬。
現在利滾利,已經到了一百五十萬!
——夠黑!
見到陳杰盯着自己看,王炎低着頭道:
“陳杰,我真的沒想過會搞出這樣!”
“老狗那混蛋,說要請我吃飯,然後拉着我去賭錢!”
“剛開始玩了一會,我贏了幾千塊。”
“本來我說不玩了,但是最後他帶着我到貴賓廳,說是讓我開開眼界。”
“沒想到最後越玩越大,我一下子上頭了!”
“當然,這一切怪不了別人,都怪我自己。”
陳杰冷聲道:“借你錢,並打你的那個人,叫刀哥,對吧?”
王炎一愣,驚訝到:“你怎麼知道?”
陳杰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能夠聽到他的【心聲】。
“你收拾一下,我去幫你還錢!”
說完,
陳杰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對王炎說道:
“我給你錢,是因爲我把你當兄弟!是想要讓你過好一點,不用再像以前一樣,過的那麼辛苦!”
“別人給你下圈套,讓你去賭錢,跟你自己有很大的關係,你明白嗎?”
“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自己要是不賭,誰能拿刀逼着你去賭?”
“等這件事結束後,我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你乾脆去葡門的賭場裡面擔任一段時間發牌的荷官!”
以毒攻毒!
雖然王炎接觸賭錢不久,但想要徹底戒掉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擔任賭場的荷官。
當見識了賭場內各種各樣的事情之後。
自然而然就能知道賭場的很多事情,對賭錢不再感興趣。
不過,
老狗和刀哥這幫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敢設圈套坑自己的兄弟,不收拾他們一下,陳杰咽不下這口氣。
——
刀哥設賭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一間大排檔裡面。
這地方的位置很偏。
晚上八點,陳杰帶着王炎來到大排檔。
經過一條通道,讓陳杰感到有些意外。
這個大排檔有兩個後門,而且大排檔的後面靠着居民區。
在外圍五十米之外,竟然安排了人放哨。
這幫傢伙,搞得還蠻小心的。
大排檔只不過是入口,進入通道里面後,情形完全不同。
在賭錢大廳的周圍,站着不少穿着背心,紋着花臂的壯漢。
不用說,這些都是看場子的打手。
陳杰沒有想到,在現在這個社會,竟然還有人玩這一套。
要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到處都有這些玩賭的。
但是,
現在可是管理的很嚴,竟然還有人敢這樣搞!?
如果不是王炎出事,陳杰還真的不敢相信,在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人開賭錢的地方。
關鍵是,這地方看上去,開了不少時間了,規模還蠻大。
接下來,
陳杰進入賭錢的大廳裡面,發現裡面有不少人,圍着桌子在賭錢。
他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直接進入到裡面的包間。
這一刻,
他施展‘內視’煉神之境,感應周圍的一切。
只見這個包間很大,裝修很簡單,周圍擺放着一些木凳,中間是一張木桌。
這不是專業的賭檯,而是吃飯的桌子。
陳杰進來後,周圍瞄了一眼,只見一位年輕人坐在靠牆的沙發上休息。
刀哥!
不用介紹,因爲陳杰帶着王炎進來的時候,從王炎的眼神中,陳杰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這時,
陳杰看到在刀哥的身邊,坐着兩個人。
其中一位身穿紅色連衣裙,打扮得很妖豔的女子。
先不說濃妝豔抹的女子樣貌如何,她的身材猶如洪水滔天,很有衝擊力。
另外一個,長得齜牙咧嘴。
尤其是他的眼睛和鼻子,就像是很不協調一樣。
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條野狗。
這個一口黃牙的傢伙,正是給王炎下圈套,拉他賭錢的老狗。
說真的,陳杰也不知道王炎是怎麼跟這傢伙認識的。
看到陳杰和王炎進入大包間。
刀哥一愣,接着笑了起來。
他染着黃色的頭髮,耳朵上打着耳釘,從遠處看去,還有點帥。
看到王炎時,刀哥哈哈笑着道:
“王炎,這麼快就籌到錢了?我就說嘛,辦法都是逼出來的!”
“你看,這樣多好!”
“錢都帶來了嗎?來啊,哥幾個清點一下。”
說完,
他轉頭看了一眼陳杰,突然間,他微微愣了一下。
“是你!?我認識你,陳杰!”
“衡陽武道選拔賽的冠軍!上次在大學城體育中心,我看過你的拳賽!”
“3秒KO樊志東,被稱之爲衡陽最能打的一個拳手,你跟王炎是朋友?”
陳杰將手中的錢袋子往桌上一扔,淡然說道: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是誰,重要嗎?”
“這裡有兩百萬,王炎欠你們的錢,我替他還了!”
“不過想要將這些錢都拿走,需要跟我賭一局。”
刀哥皺了皺眉,似乎想要知道陳杰的真實意圖。
“哥們,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之前不知道王炎跟你有交情,多有得罪,我這個人呢,最喜歡交朋友!”
“這樣吧,這些錢,我只拿五十萬,剩下他欠我的那一百萬利息,一筆勾銷。”
“就當我給你的面子,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他認出陳杰後,心裡感覺有些不妙。
面前這小子很能打,來者不善啊!
陳杰將桌子旁邊的椅子拉開,大馬金刀的坐下來。
“我沒跟你開玩笑,賭一把,你要贏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開始吧,我趕時間!”
刀哥上下打量着陳杰片刻,接着又看了一眼陳杰放在桌上的現金。
這些現金,可是陳杰回家裡去拿的。
他在家裡特意存放了五百萬現金在保險櫃裡面,就是爲了應對不時之需。
略微沉吟,刀哥笑了起來。
他對着黃牙老狗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片刻後,
只見從外面進來六個花臂壯漢,他們來到陳杰的後面兩米距離,呈扇形站好。
他們狠狠瞪着陳杰,凶神惡煞。
陳杰目光平靜的盯着刀哥道:
“我今天過來,不是要找你們打架!”
“我要想打架,你們現在沒有機會還站着。”
刀哥嘿嘿一笑,點頭道:
“我信!如果是別人,我肯定會以爲他在吹牛,但是你,我絕對信!”
“你剛纔不是說賭錢嗎?我讓幾個兄弟在你身後看着,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說完,
他從靠牆的架子上,拿下一大包的撲克牌,取出其中一副。
接下來,
他示意妖豔女子坐在自己身邊,並對黃牙老狗點了點頭,說道:
“上次王炎在我這裡賭錢,是炸金花輸給我!”
“既然哥們你想再賭,我們就繼續炸金花。”
“公平,公正,絕對不玩虛的,願賭服輸!怎麼樣?”
“哥們,我跟你說實話,今天也是給你面子,如果是別人,我都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