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個事兒......它不知道該咋說......”
汪天一愣,“有什麼不好說的?”
屬下一臉糾結,宛若便秘一樣,道:
“令尊早晨上街去喝豆汁兒的路上......被貨車撞倒,不幸離世......”
“什麼!”
汪天整個人一激靈。
“我爸?”
“嗯,是您父親。”
“啊——!”
“不——!”
別墅裡,頓時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快走!我要去看看!”
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父親意外離世。
......
醫院停車場邊上一棟斑駁老樓的六樓頂,卡洛斯將燃盡的香菸,連同菸灰和菸屁股,全部包好揣進口袋裡。
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將腳下一個約五六十斤重的大花盆搬到牆沿上。
然後抓起一把沙緩緩漏下。
“風速2米每秒,溫度6,溼度45%,質量27公斤,重力加速度......”
曾經獲得過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亞軍的卡洛斯,在心裡精確的計算着公式。
樓下,
汪天一夥人到了之後,從停車場往醫院走。
剛好經過那棟斑駁老樓。
卡洛斯將花盆往外挪了挪。
時刻計算着汪天一行人的速度,與花瓶重力加速度之間的關係......
同時在心裡默數:
3...
2...
1...
最後一秒,卡洛斯果斷將花瓶推了出去,然後把牆沿上花盆底座摩擦過的痕跡處理乾淨,才轉身離開。
汪天看着醫院的大門,悲從心中起。
從懷裡掏出一根菸,然後停下腳步點燃。
就在他按下打火機的同時!
“砰!”的一聲巨響。
汪天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重重的砸在地上。
腳底板都被震的發麻。
他叼着煙一哆嗦,連煙帶火全都嚇掉了。
而且,還感覺到臉頰一片溫熱。
汪天嚇的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目光緩緩下移。
走在他前面的保鏢,被高空墜落的花盆,把腦袋的位置都砸得變形了狀......
旁邊保鏢反應過來,立馬拉着汪天跑進樓裡躲避。
汪天躲在角落裡,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
“就,就差一步!”
剛纔要是不點菸,此時脖子扭曲、腦袋變形的人就是自己!
被砸倒的保鏢,還在瀕死前掙扎。
任誰看到,都會斷定這人都活不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便失去了生機。
汪天咬了咬牙,“去幾個人給我到樓頂看看!”
“是!”
保鏢中分出四個人,順着樓梯跑上去。
六樓房頂,
保鏢們經過一番粗略檢查,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於是便從上至下敲門挨家挨戶的盤查。
只是都沒有什麼異常。
汪天聽過保鏢的彙報,打心眼裡不相信這是意外。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如果是意外,起碼花瓶放置的痕跡肯定有。
但現在從二樓到樓頂,這個花瓶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怎麼可能是意外!
不過,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到什麼。
汪天只能暫且放下。
“去兩個人上房頂警戒,我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意外’!”
“是!”
直到保鏢達到指定位置,汪天才敢出去。
又留下兩個人負責料理後事,帶着剩下的保鏢朝醫院走去。
被無數人確認的事情,自然不會有差錯。
在醫院裡,汪天見到了比剛纔被花盆砸過的保鏢還慘的父親。
整個人情緒差點崩潰!
“啊——!”
“砰!”
他一腳踢在滅火器箱子上。
臉色猙獰的嘶吼道:
“司機呢?肇事司機呢?”
“在,在醫院救治呢。”屬下心驚膽顫的回答。
汪天咬牙切齒,“我要讓他死!”
“不!我要讓他活着,生不如死!給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指使!”
“是!”
......
醫院外面,
卡洛斯站在遠處,微微搖頭道:
“再精密的計算,也比不過上帝的壞心情啊。”
說完,轉身離去。
打了個車直奔機場。
明天是週末,
他已經報名了旅遊團,今晚飛往西蜀去看大熊貓......
並且還順便買了週一的返程機票。
以免耽誤工作。
......
汪家兩天之內,死了兩個嫡系。
其中一個還是族佬。
家族內外,震驚不已。
紙是包不住火的。
即便汪家這種隱藏在幕後的家族。
也難以將消息完全掩蓋。
汪氏家族接連出事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些見識深遠的投資人,立馬開會研究,討論是否拋售汪家旗下的上市公司股票。
陳蕭看到網上已經有了一些風言風語。
便起身來到交易室,“王鵬、肖旭,開始吧,還有一下午的時間,能賣多少算多少。”
“是!”
藤蕭資本已經從多個券商手裡拆借來很多目標企業的股票。
就等陳蕭一聲令下,便可以高價拋售。
如果這些公司真的如老闆所預料的那樣下跌。
到時再低價買回來同等數量的股票還給券商,必然會賺的盆滿鉢滿。
汪家,一片哀鴻。
陳蕭辦公室裡,卻放着悠揚的音樂。
事情發展到今天,局勢已經完全向着陳蕭這邊傾斜。
汪家自顧不暇,光是料理汪絕和汪仲河的後事,就夠他們忙活一陣子了。
而且,誰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家還會不會繼續死人......
下午三點,
藤蕭資本累計拋售數十家目標公司股票,總價值一百多億。
算是結束了本週工作。
根據陳蕭指示,下週一一開盤,便繼續拋售。
藤蕭資本賬面上兩百億資金作爲抵押,操作空間還大得很。
晚上,陳蕭終於打通了蘇棠的電話。
“老闆。”
“蘇棠,你辛苦了,什麼時候回國?”陳蕭問道。
“我......再等等。”
陳蕭一皺眉,“爲何?早點回來,外面不安全。”
“好,下個月吧。”
陳蕭感覺不對勁,“爲什麼要下個月,明天不行嗎?”
“明天......”
蘇棠說話向來幹練,從來沒有猶猶豫豫的時候。
陳蕭沉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蘇棠沒辦法,說道:“其實也沒大事,就是遇到點麻煩,暫時走不脫......”
陳蕭皺了皺眉,“不要擔心,你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剩下的交給我來辦。”
蘇棠嘴角盪漾起開心的笑容,輕輕的回了聲。
“嗯。”
陳蕭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上電話。
然後打給安忠。
“喂?老闆。”
“嗯,蘇棠在歐洲遇到些麻煩,你知道吧?”
“我知道的老闆。還有......”
安忠遲疑片刻,說道:“蘇總受傷了。”
陳蕭握着的電話的手一緊,“怎麼回事?爲什麼現在纔跟我說!”
“老,老闆,蘇總特意交代我...不讓說啊,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的。”
陳蕭咬了咬牙,“好,蘇棠必須立刻回國,不惜任何代價,哪怕買下一家航空公司!或者收買任何關鍵人物,懂了麼?”
“是!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