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那名自稱是曹文顯好兄弟的陌生男人,薛晨勾了下手指:“既然你想要替曹文顯的死出氣,揍我一頓,那趕緊出手吧。”
不止是對面的那個男人,在明處或者是暗處觀察着的人心裡都有些詫異,臉上流露出了一些異樣的表情,心裡都是差不多的念頭:這個小子膽子可是真大,竟然敢這麼挑釁一位半步丹華,誰給他的膽氣?
站在對面的男子看到薛晨如此“囂張”,心裡也很是惱火,打算直接以雷霆手段將人拿下,既能夠避免引起太大的不必要波動,也要讓薛晨明白囂張是需要資本的。
“墨風咆哮!”
轟隆~
一團顏色如墨漆黑的狂風驟然降臨,看起來就讓人心顫,成颶風狀態咆哮着席捲了過去,來到了薛晨面前。
“這應該是寶級下品術法!這是打算要那個小子的命不成?”有人驚訝的出聲。
但有感知更犀利的看出來,這的確是寶級下品的術法,但也許是爲了不引起太大的異象,還有免得出人命,威力控制的小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也足以碾壓着半步丹華以下的修行者了,只要被黑色颶風捲入進去,就算不死小半條命也得丟裡面。
“果然不愧是半步丹華。”感受着已經到了面前的黑色颶風,薛晨心裡讚歎一聲,手中也已經多出來了一物。
“大膽!”
陡然間,院子裡響起一聲無比威嚴的爆喝,震的每個人的耳朵都一陣嗡鳴,都有些暈暈乎乎的,旋即,就有看到了更加讓人瞠目的一幕。
黑色的颶風乃是寶級下品的術法,自然不凡,無論是防禦還是躲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當爆喝聲響起的同時,有兩層樓高的的颶風突然一分爲二,被從中間劈開了,登時,黑色颶風就潰散於無形。
和薛晨相距十幾米的那個男人怔怔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強大到讓他絕望的氣勢碾壓而來,伴隨着的是馬嘯龍吟。
“宵小受死!”
所有人都驚悚的看着院子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個身影,魁梧的身體披着黑甲,手持偃月長刀,坐下是一匹棕色戰馬,攜卷這萬夫不當之勇,轉瞬而至,就到了半步丹華面前,馬蹄高擡,長刀揮下。
“啊,我的眼睛……好痛!”
明處暗處看熱鬧的那些人全都莫名的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像是要被那長刀的刀鋒給劃傷了一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當再次張開眼睛,剛纔看到的騎着高頭大馬的黑甲將軍已經消失不見了,再看那人,像是傻子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雙眼無神,而上身的衣服已經一分爲二,露出了強健的胸膛,在胸膛上有着一條紅色的細線。
幾息後,細線中有一條條血漬血流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半個胸膛。
渾身顫抖着,低下頭來,抹了一把胸口上的傷口,並不深,甚至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而已。
“你還想替你的好兄弟出氣?”薛晨冷眼看着對面。
那人徹底的變了,完全沒有了剛纔的跋扈和強硬,整個人像是站在光着膀子三九天的雪地上,臉色青白的一塌糊塗,嘴脣抖動着:“我,我……”
“滾吧。”薛晨冷淡的呵斥了一聲,不再理會,轉身朝着圖書館裡走去。
雖然身爲半步丹華,可是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面對“滾吧”兩個字也生不起憤怒來,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還有活下來的僥倖,什麼也沒有說,有些心有餘悸的偷偷瞥了薛晨一眼,接着腳步有些踉蹌的匆匆出了院子。
這時,那些看熱鬧的人才驚醒過來,全都炸了!
這是什麼情況?主動發起挑釁的半步丹華竟然被嚇的屁股尿流的溜了?
“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騎馬的黑將軍,是術法?還是靈器?可他一個煉晶中期,怎麼可能施展出那麼可怕的術法,擁有那種品階的靈器?難道,是我的幻覺……”
這不是一個人內心的波動,而是很多人,都忘不了那一幕的恐怖。
薛晨已經盡到了樓裡,經過廊道時,負責看門的那個老先生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頗有些疑惑的問道:“魂將怎麼會在你手裡?”
“抵押。”薛晨客氣的回了一句,但沒有再說其他的徑直走進了一樓的圖書館裡。
一連三日,薛晨都逗留在這座三層樓中,可以說將一二三層中所有關於體術方面的書籍全都給看了一遍,他不想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而在這三天時間裡,在這裡發生的一場爭端也悄然的通過一些人的嘴巴傳了出去,讓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個叫薛晨的,明明只有煉晶中期的境界,可是卻有着一瞬間斬殺一個半步丹華的手段。
一時間,很多人都將薛晨兩個字記載了心裡。
過了三天,薛晨主動的來到了四合院,不出意外,包括喬興海在內的幾個人已經在等着他了。
當看到薛晨來了,所有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每一雙眼睛裡都多少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我來了,可以開始了。”
薛晨沒有去看那些人,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而負責此地的那個中年人則問了一句:“你在外面動用了魂將?”
對於這個事薛晨沒有遮掩,坦然的點了下頭。
“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開始吧,至於如何去彌補那個漏洞,我都已經交給你了。”喬興海神情嚴峻,“薛晨,我知道你心中可能心存怨氣,但是你大可放心,我說到做到,一定會幫你重新將靈魂穩固,而靈陣破綻一事,非比尋常,關係巨大,希望你能夠明白。”
薛晨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說什麼,眼神平靜的看了庭院裡一眼。
“好了,我們開始吧。”喬興海對其他人說了一句,在座的幾位立刻都行動了起來,拿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小巧的旗子,各種形狀的玉石……
薛晨看了出來,這些人是在不止一個靈陣。
“這是一座特殊的靈陣,一會兒你坐在這裡意念離體不僅可以壯大你的意念,還能夠始終保持你肉體的機能在最佳的狀態。”佈置好了後,喬興海解釋了一句。
當靈陣佈置成功的一霎,地面上隱隱的有一些光亮一閃而逝。
“這個靈陣可是我們幾個一起研究出來的,很不容易才做到不會引起此地已經存在的諸多靈陣受到影響。”白胖的老先生摸了摸下巴。
薛晨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走進了靈陣裡,轉身坐下,他先是感受了一下,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瀰漫着一種力量,將他緊緊的包裹在裡面,讓他很舒服。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他沒有在耽擱時間,眼睛閉上,心思一動,意念就從身體裡跳脫而出,意念環顧了一圈後,來到了院子裡,看向院子裡的那株槐樹。
這個四合院內覆蓋着上百座靈陣,可是單憑肉眼是完全看不到的,也摸不着,但它們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就像是一層層的蛛網疊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極爲複雜的境況。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將意念從一張張蛛網的縫隙中鑽過去,一直到最底層的位置,到拿出破綻旁邊,用意念來將其進行修復。
整個過程最難的兩個點莫過於穿越層層靈陣的阻礙,再有就是修復的過程了。
他仔細認真的掃了一眼層層靈陣後,不再猶豫,意念開始朝着破綻挺進。
小心的穿越過一層靈陣的條條框框,薛晨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些好萊塢大片中經常出現的所謂紅外線防盜,幾十根紅外線構成了一張網絡擋在了寶庫的門前,一旦有人碰觸到紅外線就會引動警報。
他現在的情況很相似,但是要複雜的多的多。
屋子裡的幾個人也在看着一面鏡子,鏡子裡呈現出來的正是薛晨的意念在靈陣中小心穿梭的畫面。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心裡也捏了一把汗,如果失敗了,事情將會變的非常麻煩。
這時,突然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大咧咧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如果薛晨看到會很意外,來者是毛金山。
當看到毛金山的到來,房間裡的諸位都不由的起身,態度很恭敬。
毛金山擺了擺手,一屁股坐下後看向了院子裡,嘴裡漬漬有聲:“說起來,還真是讓我奇怪,這小子怎麼就能夠看穿一層層靈陣呢?瞳術?可什麼瞳術這麼霸道?如果不是,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毛金山這個問題。
“算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重要,終歸是一件好事,希望這小子能夠成功吧,也算是給大家都減少一些麻煩。”
薛晨感覺自己成了一個舞者,是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注意就會引起大問題,只能小心翼翼,爭取做到最謹慎。
他看着層層靈陣的最深處的那個黑洞,比最初大了一圈,顯然,隨着時間推移情況不斷加重,而那裡就是他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