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風吹來。
洪小云站在門衛值班室窗外,愣了片刻。
突然感覺,師父咋就這麼料事如神?
她展開自己的錦旗,舉起來,給門衛看。
【感謝藥廠大哥見義勇爲】
“我不是給白墨專家送錦旗的!
“昨天晚上,我差點被耍流氓,一位藥廠大哥救了我!
“他不留姓名,也不留聯繫方式,但我真的很感激他,我想找到他,把這面錦旗送給他!”
值班室裡,幾個保安面面相覷,紛紛眉開眼笑。
“哈哈!”
“哈哈哈!”
“這是哪個同事啊?見義勇爲?做好事不留名?”
“嘿嘿,這挺好這挺好!”
保安立刻開門,把洪小云拉進值班室裡。
“小姑娘快先進來坐!外面冷啊!”
“看給人家小姑娘臉都凍紅了。”
“我們廠主要是作風正,正義感強,大家都一樣,眼裡揉不得沙子,最見不得弱者受欺負。”
“大家多多少少,都學點白墨專家的脾氣。”
洪小云被按到椅子上。
一名保安當即掏出手機。
“稍等哈,我這就給廠長打電話,讓他帶你去,一定把這個見義勇爲的,給揪出來!”
洪小云握着錦旗,呆呆愣愣。
吹着空調的暖風,心中再次感慨……這保安的反應,也和師父說的一模一樣!
怎麼師父一尊古仙,比自己還懂現代社會?
這科學麼?
她腦海中,青月君侯坐在桌案後面,一手托腮,笑得眉眼彎彎。
“小云兒,學到了吧?
“你師父我當年執掌天條,和各路墮仙鬥智鬥勇,狂砍墮仙一千年!
“你以爲師父靠的是什麼?
“當然不能是無與倫比的美貌……雖然師父確實美,但師父那千年裡,長期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師父靠的,是仙術和智商啊!
“哈哈哈哈!”
……
北方的寒風,吹不到四春。
四春的街頭的大樹上,仍然生長着黃綠間雜的葉子。
四春的一棟棟辦公樓裡,仍然沒有暖氣,也沒打開空調,只是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就已經足夠溫暖。
私人牙醫診所的皮牀上,躺着昏迷的依水族妹子。
這是從依水小城,來到四春工作的,普通打工人,剛剛被苦角王侯的弟子找到,迷暈,帶到這診所裡來。
皮牀旁邊,兩個黑衣仙術師,抄着口袋,指指這妹子。
“師兄,我們沒看錯吧?
“這依水族人,是不是有王侯血脈?”
皮牀另一邊,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人,梳着大背頭,戴着金絲眼鏡,赫然是個牙醫。
他翻開這昏迷妹子的眼皮,看看她眼球。
又抓起這昏迷妹子的手掌,嗅嗅她掌心。
“嗯……好像還真有?”
兩個黑衣仙術師又急忙問道。
“那依水城裡,總感覺怪怪的,讓人心裡發毛。
“是不是……已經有什麼仙術師,在偷偷提取這份血脈?
“依水族人的身上,是不是已經被動了手腳?”
牙醫愣了片刻。
“嗯?
“我又沒去,我怎麼知道?
“話說回來,這女人,近期去過依水麼?”
兩名仙術點頭。
“去過,她手機上有訂票記錄,上個月剛從依水來的四春。”
牙醫思量片刻,伸手從自己耳朵眼裡,揪出一條白白胖胖的蠱蟲,便要塞進這妹子的耳朵,讓蠱蟲進去探查一番。
沒錯……這牙醫,便是苦角王侯的弟子,蠱道途徑,序列六,【蟲國之師】。
這白胖蠱蟲,塞到妹子耳垂,蟲腦袋擡起來,正要探進耳洞,牙醫突然停手。
卻是聽到腦海中,響起古仙師尊,苦角王侯的聲音。
“停下吧,不用探了。
“這女人,身上有昔年血養王侯的血脈。
“她體內,已經有蠱蟲,在吸食這份血脈。
“想必那偌大依水城,十幾萬依水族人,都已經變成別人的盤中餐,已經被吃到一半。
“呵,我們還是發現晚了。”
……
藥廠裡。
陳遠林興沖沖帶着秘書,跑來門口值班室,一進門便滿臉堆笑,拉起了洪小云的手。
“哎呀呀,歡迎歡迎!
“也沒多大點事兒,還用得着送錦旗麼?
“隨便去網上寫個什麼公開表揚信啊,發個短視頻啊,發個微博啊,都可以的嘛!
“真沒必要送錦旗這麼隆重!”
洪小云尬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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