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身材火辣的女子甩着一根類似於鞭子的東西極其招搖的走了進來,“簾兮那丫頭片子呢?打架不是靠她的麼?”
月茗也沒接話,還生着悶氣。
“每次打架都是我,也沒見着賠個桌椅。今個兒爲了情郎,可是讓我賠了一梨花木桌子呢。”簾兮頭疼地憑空出現在刀疤男身後,一把將他甩了出去,帶着微冷的笑意看向依舊鎮定自若的假僕從。“我是該稱呼你,龍淵呢,還是龍溯他哥哥呢?”
“呦,龍淵啊。”紅衣女子晃了晃手中的鐗,原本鎮定自若的龍淵一下子變了臉色,女子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對着他就是一頓招呼,“我跟你說,你以爲本姑奶奶是想甩就甩的?!幫那個王八犢子賣命也就是了,竟然還敢威脅起你姑奶奶我了?嗯?!姑奶奶我好歹也是鐵鎖寨的大當家,被你甩?太沒面子了。我不甩你幾下真是對不起我這名號。”
好不容易在雞飛狗跳中結束整個鬧劇。紅衣女子像抓小雞似的提起被她掄得快不成人形的龍淵,摔到椅子上。與簾兮的輕巧不一樣,她是絕對的純暴力,與冉虯差不多。
“敏姐……留口氣……我這還有事找他呢。”月茗當初遇到閔敏也純屬機緣巧合,後來一人在城外一人在城內聯繫也漸少,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暴脾氣。
“這到底什麼回事。你可以說了。”月茗給了他一杯清茶,算是給他壓壓驚。
龍淵猛地喝了一大口,又提心吊膽地看了眼閔敏,見她眼睛一瞪,愣是把茶水抖掉了一大半,伴隨着閔敏的一聲“說!”,茶杯頓時往桌上一砸,以令人瞠目結舌的語速開始講述整件事。
“我老爹看不慣蝴蝶谷谷主水性楊花,便在她結婚後,下了一種奇毒,讓她一夜老十歲,可誰知我那弟弟是癡情種子,愣是不離不棄,然後我老爹繼續憑着他廣大的人脈,把蝴蝶谷谷主的身世挖掘出來,再然後他發現了我跟閔敏的關係,要我立刻斷了,不然就剿了閔敏的鐵鎖寨,然後我就大着膽子威脅了一下閔敏並說分開,然後老爹要我押着弟弟到你們這,編個假理由,讓你們去教訓我弟弟。再然後我老爹看你們還沒教訓我老弟,就要我過來砸場子,至於那幫什麼武林人士, 也都是自家人扮的……”
“什麼?!”金釵閣衆人登時站了起來,娘了個腿的!竟敢把我們所有人當猴子耍?“敏姐啊,他老爹是不是要剿了你寨子啊?成,今日我們就要爲難下你們龍門堡了。本來吧,你補滿一百萬兩也就成了,今日吧,如果不是給到我們滿意,我們就賴在你們門口了!”月茗大手一揮,金釵閣打烊,“姐妹們收拾細軟,郊遊去!”
因爲過分的熱鬧,裴陵默默地從雅閣內走出,面帶疑惑地望向月茗。
“情郎,我們郊遊去~”月茗一時得瑟過頭,一個順嘴把心裡所想給暴露了。伴隨着這句話,周圍又變成落針可聞的氛圍。
裴陵微微一滯,白皙的臉上頓時浮上一層紅暈,木訥地對了對手指,眼神不由自主地開始亂轉。
月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呃,這個,時節不錯哈,正是出去郊遊的好時機。不知裴兄願不願意同行了。”
“管他願不願意,綁走便是。”程烈一臉鄙棄地瞥了一眼月茗,施施然地從她身邊走過。
“去死!”“哎呀……”月茗提起腳一步踹,程烈應聲倒地。餘光瞥見裴陵在場,又順勢捋了下頭髮,優雅轉身。
衆人一致鼻子裡纔出氣,“切……”
裴陵見兩人都不好下臺,便只好順勢應允一同前行。
“話說,敏姐,要不要幫你把婚事一起辦了?絕對包你滿意。”月茗繼續得瑟地轉向閔敏,情郎作陪,當然什麼都好。但最好是要喜上加喜。
“我無所謂,反正沒什麼長輩,就看他了。不過,他現在估計也快去見他祖先了。”閔敏無言地擦着她最愛的鐗,回首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龍淵。
“辦……辦了!”龍淵在她的眼神威懾下,二話不說,點頭如啄米。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矯情個毛線啊!喜歡就喜歡了,愛就愛了。什麼媒妁之言,什麼門當戶對,管那麼多算什麼江湖兒女。大不了仗劍走江湖。有愛的人作陪,隨便那裡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