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着思憶的手語,袁天羽此時有種無助的感覺,看着她的眼神,她是在對着自己說着一切,可是,他卻看不明白。

“思憶,我……對不起,我看不懂手語,你沒有手機帶在身上嗎?”袁天羽着急的問,秦思憶搖了搖頭。

“她說,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一直沒出聲的司空魂突然出聲,袁天羽驚奇的看着他,司空魂輕輕的點了點頭後,秦思憶繼續做着手語,司空魂則做着翻譯。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我不能說話,懂我的,只有家人,他們知道我不開心,會哄我,我很想笑,但是,我不敢,我不開心的時候,我也很想哭,但是,我也不敢,別人笑的時候,會哈哈大笑出聲,可是,我笑與哭,我都沒有聲音,我覺得很這樣的自己很討厭。”

“小時候,我很羨慕別人可以與同學有說有笑的,我也好想上學,但是,我讀的學校,都與別人不一樣,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難道,我還奢望自己可以像平常人一樣?可以正常的說話嗎?我的記憶,斷斷續續,我很怕,突然有一天,我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每晚睡覺前的一件事,我就是拿着筆記本記得每一件事,記爸爸媽媽今天和我說過什麼,老師教過什麼,姐姐又和我說過學校什麼有趣的事。”

“我喜歡音樂,我更喜歡唱歌,但是,我從來不敢說出口,因爲,我是一個

啞巴,我憑什麼說自己喜歡唱歌?但是,我還可以寫,我還可以聽,媽媽知道我渴望像個平常人一樣,她就幫我轉到與姐姐同一間初中,姐姐知道我害怕陌生人,她就保護我,直到,那天,我經過音樂室,我看到了鼓,我很喜歡,這是我第一次敢跟姐姐說,我喜歡這個東西。”

“但是,媽媽卻討厭我這樣,我不懂,我這樣是哪裡做錯了,但是,我愛媽媽,我不能讓媽媽失望,媽媽不讓我碰,我就不碰,但是,我真的好難過,我再也不能碰我的鼓了,我不怪媽媽,我只怪自己,怪自己爲什麼要讓媽媽不開心。”司空魂翻譯完後,嘆了口氣,這樣的她,應該揹負着不少的痛苦吧?做完了所有手語的秦思憶,也哭倒在袁天羽的懷裡,袁天羽心疼的緊緊的抱緊她,眼裡有着憐惜。

“憶憶……憶憶心裡的最深處,一直都是那麼的害怕與無助,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幫她驅逐,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因爲擔心她一個人,所以跟着思憶出來的,離他們三個人有二十步左右遠的秦菲兒和君非雨清楚的看到了秦思憶的手語,秦菲兒也哭了起來,她手輕捂着自己的嘴巴。

“不要完全責怪自己……”在她旁邊的君非雨也心痛的看着遠處哭着累倒的思憶,然後,安慰着身邊的秦菲兒,繼續看着遠處的三個人。

“思憶,看着我。”袁天羽輕輕的把她推開自己的懷裡

,眼神堅定的看着她。

“你有多喜歡音樂,我現在都知道,你不能打鼓,我代替你,你不能唱,我代替你唱,你想唱什麼,你想聽什麼,都讓我代替你出聲,好嗎?”袁天羽溫柔的說着,秦思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孩,這是她第一次看這麼認真的他,他的眼神裡的溫柔與堅定,讓她再次落淚,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袁天羽笑着的看着她。

“我還在這裡,你這樣做之前,是不是應該問問我的意見?”司空魂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魂,很對不起,但是,今天開始,我的所有一切,都會只爲了這個女孩做,被罵也不要緊,被找麻煩了也不要緊,我想看到的,只是這個女孩的一個笑顏。”

“應該說你笨還是說你傻呢?不過……加油。”司空魂突然笑着說了後半句。

“她真的很特別。”司空魂輕聲的說完了這句後,看了看他們兩個一眼,就轉身走了。

“也許,他是特別的,起碼,憶憶能相信他,這是憶憶第一次這樣相信一個見面纔不久的人。”秦菲兒看着他們。

“會是好事嗎?”君非雨出聲。

“我不知道,雖然心裡總有點不安,但是,我的妹妹笑了,這就是我最大的滿足。”秦菲兒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低着頭,沒有再掉淚的思憶說着,君非雨也只能嘆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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