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這年頭誰缺名刀啊
有了充足的食物後，路飛也完全釋放了天性，風捲殘雲吃了起來。
小玉開始還有些羞澀，然而食物夢幻般堆積成小山，勸說之下嘗試了一口，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坐在路飛旁邊一起大快朵頤，彷彿就算撐死這輩子也值了。
“喂酒呢，怎麼沒有酒。”
索隆側身往桌子一靠不滿地抱怨。
“哪有這閒工夫，要喝自己買去。”
萊納斜視了眼毫不理會，自己拿過一份章魚燒吃了起來。
片刻後。
一大袋的食物終究是抵禦不了某個飯桶的摧殘，路飛撐着跟皮球似的渾圓大肚子躺在地上，小玉也躺了下去，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她肚皮鼓起。
“嗝~~”
兩人摸了摸肚子一起打了個飽嗝，小玉臉上露出滿足的幸福。
“好開心，從來沒有吃的這麼飽過。”
“這樣嗎，不過，林子裡不是有挺多野獸嗎，以大叔的實力，捕獵它們就可以吃的飽吧。”
路飛躺在地上疑惑地側過腦袋。
天狗飛徹面具掀開一半，擦乾嘴後放下面具，纔出聲道：
“凱多在這個國家建造了大量的武器工廠，除了花之都外，其他幾個區域的水源都被污染了；野獸們長期飲用污水體內累積了很多毒素，人吃了輕則生病，嚴重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
“包括外面，你們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那些荒田，便是因爲這個原因種植不出莊稼，這個國家的食物都掌控在凱多和將軍兩個勢力手裡了。”
“沒有食物就沒辦法生活，這個村子漸漸也就荒廢了，要麼餓死，要麼反抗而死，在這個鎖國的國家，出海反而成了少數人的活路。”
天狗飛徹眼底閃過一絲自嘲的意味。
路飛雙手向後撐着身子坐起，轉頭朝飛徹看去，問：
“凱多我們倒是知道，將軍是什麼？”
“用你們海外人的說法，可以理解爲將軍就是這個國家的主君，另外還有各個區域的大名.”
天狗飛徹給幾人解釋這個國家的權力結構。
萊納視線越過桌子朝對面說話的男人看去。
天狗飛徹，原名光月壽喜燒，是和之國上一任將軍，也就是御田的父親。
當年御田死後，他收養了小玉，化名天狗飛徹隱居在這裡。
萊納記得對方是個鍛刀匠來着，索隆之前在羅格鎮所得，又在頂上戰爭被打斷的佩刀，‘三代鬼徹’就是出自他之手。
除此之外，飛徹還收藏了二代鬼徹，包括御田的天羽羽斬、閻魔在內，共三把位列‘大快刀21工’的名刀在對方手裡。
想想他都有點饞了。
雖然他不會用刀
“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搬到城裡，那裡不是有食物嗎。”
路飛表情奇怪。
對他而言，有飯吃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事，但沒飯吃肯定是最嚴重的問題。
“在下因爲一些私人原因不便進入城內。”
飛徹沒有過多聲明，只是簡單應了句，轉過頭又看向了索隆，張嘴欲言又止，目光暗暗瞥了眼黑刀秋水，手在桌面下急促握了握。
“索隆閣下。”
猶豫片刻，飛徹還是鼓起勇氣，估計也是不好意思太過直白，而是先出試探：
“我看你佩戴了三把刀，一把是備用？”
“啊，我是用的三刀流。”
索隆也不避諱，解開腰間三把刀靠在桌旁。
“三刀流.？”
飛徹身形一頓，愣了愣，這是什麼流派？
身在武士之國，他聽過的流派可真不少，頭一次見到這麼奇葩的。
“咳咳。”
飛出不理解但表示尊重，訕訕咳了咳，目光落向其中之一：
“在下是一名鍛刀匠，能否觀摩一下您的佩刀。”
刀對武士如同生命，他都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失禮。
索隆雖然也重視自己的刀，但對這些細節就完全不在意了。
“啊，拿去吧。”
索隆隨手將三把刀一起丟了過去，並看着客廳牆上唯一裝飾掛起的一把淺紫色的長刀，饒有興趣道：
“那把刀看起來也不錯嘛。”
索隆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居然會注意到它。”
飛徹接過刀，臉上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麼，以對方的實力，不至於受多大影響。
飛徹起身走到牆邊將刀摘下，回來雙手呈給索隆。
“這刀是先祖所鍛造，名爲【二代鬼徹】，在下先給您提個醒，這可是一把妖刀。”
“妖刀？”
一聽這話，索隆兩眼閃過精光，頓時對它更來興趣了。
交換過後，兩人如同趣味相投的好友，各自抽出彼此的刀觀摩起來。
當秋水拿上手那一刻，飛徹看着眼前通體漆黑，亂刃大逆丁字帶有暗紅流火紋的刀身，隱在袖下的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鋥！
索隆抽出二代鬼徹刀刃朝上，一束寒光隨着他的視線掠過刀身，隱隱散發着不詳氣息。
霎時間，周圍的空氣都有些發冷。
“刀不錯，就是不太聽話。”
索隆嘴角輕揚，隨即，他眼神一沉，更爲冷冽的氣勢自身上驟然爆發。
僅僅一息之間，那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便消逝不見；一同散去的還有二代鬼徹身上那股不詳氣息。
小玉等人臉色錯愕地看着索隆，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彷彿那一瞬間只是她們的錯覺。
而對面的飛徹卻是瞳孔驚縮。
他自然比幾位女生更瞭解索隆做了什麼，因爲他曾經親眼見過這難以置信，卻同樣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一幕。
“竟竟然鎮壓住了二代鬼徹。”
噔噔！
飛徹震驚得連國寶‘秋水’都脫手掉落在地。
索隆嘴角戲謔，放下刀收回鞘中。
“刀有意思，可惜，看來它克不住我。”
“喂，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見到索隆毫不在意的樣子，飛徹話音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這可是位列大快刀21工的妖刀！上一個做到這種事情的！”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光月御田！！”
“——誒！御田！！”
小玉瞪大了眼，驚得整個人直接彈坐了起來。
“大哥哥是像御田殿下那樣強的武士嗎！！”
“哈？那是你們對劍士的稱呼嗎。”
索隆神色平靜，不太能理解他們的震驚，很是隨意地將刀放在桌面上。
路飛伸長了脖子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把臉湊到二代鬼徹上打量了兩眼。
“這把刀很厲害嗎，沒看出有什麼特殊的啊。” 路飛一把抓起了妖刀，丟到左手，丟回右手，直接就把玩了起來，眨了眨眼，感覺有些索然無味，又直接丟給了萊納。
“吶，給你。”
“喂小子！那是會給人帶來不幸的妖刀，不是給你們這樣玩的！”
飛徹急赤白臉朝兩人怒叫。
萊納沒有理會，將刀抽了出來。
鬼徹完全沒有像索隆剛剛那般散發什麼不祥氣息，萊納收回刀隨手丟回給飛徹。
就是很普通的刀，難道因爲他和路飛不是劍士感受不到詛咒？
鬼徹：誤會了哥，你看我像是這麼虎的刀嗎。
拿回刀，飛徹再看向索隆的眼神完全就不一樣了。
想起索隆剛剛鎮壓鬼徹的畫面，他心中的想法更是確定了幾分，抱定主意，飛徹咬牙忍着心中羞愧，起身跑回房屋之內。
哐哐啷啷一陣陣動靜讓客廳衆人莫名其妙。
過了片刻，才見到他抱着一個破布包裹的木匣出來。
坐下身，三下五除二將一層布料拆下，飛徹翻開木匣蓋子推向了索隆。
“這兩把刀名爲【天羽羽斬】、【閻魔】，都是位列大快刀21工的名刀，曾爲光月御田所佩。”
聞言，幾人都好奇地湊上前。
只見裡面平行擺放着一黑一白兩把長刀，刀柄和刀鞘末端鑲有鎏金。
“然後呢？”
索隆表情不解，“什麼意思，要把它們送給我嗎？”
他倒是真敢想。
“請恕在下提出無禮請求！我想和用二代鬼徹或閻魔交換.不!”
砰！
“在下願意兩把刀一起奉上！希望能交換您手上的寶刀秋水！”
飛徹俯下身，雙手一拍地板重重磕頭，內心掙扎，咬緊牙關說道：
“刀對於武士而言就是生命！向您這般強大的武士提出如此要求，在下身爲武士實在自感恥辱！但是！”
“秋水不一樣！它對於和之國有着比名刀更重要的意義，在下即便冒犯也不得不向您提出請求！”
“我知道這把刀對你們很重要，但很遺憾，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能跟你交換。”
索隆語氣平淡，伸手將木匣慢慢推了回去。
路飛撓撓頭有些疑惑，
“爲什麼？一把刀換兩把很划算吧，你不是最喜歡名刀了嗎索隆。”
“這不是劃不划算的問題白癡，再說了。”
索隆目光沒好氣瞥了過去。
“我是三刀流，第四把刀你讓我怎麼用。”
叮！
關於這個問題萊納有個好主意，第四把刀你可以夾在後面，以後玩四刀流。
但話說回來，他們船上真不缺名刀，他手上就有一把無上大快刀【極道火線】，【櫻十】和【木枯】更是在山治廚房裡放着。
索隆壓根不會缺刀用，更何況他完全沒有換刀的想法；先不說已經用習慣了，更重要的是那三把刀對於索隆都有重要意義，不是能用具體價值衡量的。
“果然.還是不行嗎。”
飛徹指甲緊緊摳入地板。
明明國寶秋水就近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爲力.！
面具下，眼角淚水一個沒忍住就流了下來。
見他不準備起身，索隆將自己的刀拿了回來，看着手裡的秋水，不僅想起萊納將它交給自己時說的話，索隆嘆息道：
“抱歉了，這三把刀都是他人所託，我答應要帶着它們登上世界第一劍豪的寶座，無論你給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把刀交出去。”
“師傅.”
小玉抿着嘴有些不知所措，向來沉穩且重視武士傳統的師傅，難以相信竟然會這麼做出卑微而失禮的行爲。
隨即，她走到飛徹身邊也學着跪下磕頭，聲音清脆卻透着悲傷。
“請你原諒師傅吧索隆大哥！他只是因爲太想爲和之國拿回秋水而已。”
“因爲民間一直流傳，當年就是因爲和之國的守護神龍馬的佩刀被盜，纔會引來凱多這條惡龍的入侵。”
“大家都在想着要是有一天能找回秋水，這個國家或許就能從水深火熱中解脫出來，師傅肯定也是因爲這樣纔會一時激動！”
小玉大聲哀求，緊閉着的眼角擠出淚水。
“喂喂喂，你們不用這樣，我倒是不在意剛纔的事，不過”
鋥。
索隆抽出了刀，反手橫在身前，目光注視着刀刃，緩聲道：
“要說把希望寄託在刀上的話，不應該是豁出性命舉刀指向敵人嗎，難不成這把刀交給你們了凱多就會瑟瑟發抖退出和之國了？”
“等待命運來拯救什麼的，如果所謂武士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這個國家.”
話音戛然而止，索隆淡淡收回了刀。
儘管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事實就是這樣。
奇蹟或許會降臨，但束手等待奇蹟發生未免太蠢了些。
“恥辱”
“在下實在是恥辱！”
飛徹面具下涕泗橫流，全身骨頭彷彿僵住了，再也直不起腰
絕望的無力感涌上心頭，血絲從牙縫中擠出，飛徹回顧這一生，盡是可恨的無能爲力。
國寶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奪回！
甚至還對客人提出如此失禮的要求！
當年沒能阻止御田出海！
沒能阻止凱多入侵，黑炭大蛇謀篡！
沒能阻止那口滾燙的油鍋將御田御田活活燒死！
沒能阻止家破人亡！！
他的一生貫穿着失敗！
“明明20年前就該切腹謝罪的這條爛命.！”
“究竟.！”
“究竟是爲了等待什麼我才苟活到現在的！！”
飛徹眼睛通紅佈滿了血絲，攥緊手掌指甲摳入血肉，嘶聲裂肺地痛恨自己的無能。
精神多重悲痛衝擊下，他雙眼一翻白，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砰。
隨着他突然倒地，衆人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師傅！”
“你怎麼了大叔！”
“爲了一把刀也太誇張了吧喂！”
“醫生！快叫喬巴過來！”
直到半晚時分，日落西山，殘陽照在九里這片荒土，覓食的飛鳥掠過夕陽薄暮迴歸竹林深處。
昏暗光線穿過破舊小木屋帶來幾分悲涼之意，幾道身影就坐在門口發呆。
這時，喬巴拿着剛換下的溼毛巾從房間裡走出，小玉急忙擔憂地站了起來。
“師傅他怎麼樣了！”
“看脈象，大叔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太好了！”
小玉憂愁的臉色終於露出欣喜，
“謝謝你喬巴醫生。”
“醫醫生什麼的，就算你這樣叫人家也不會開心的啦混蛋~~”
喬巴羞着臉滿是享受，翹起屁股左右搖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