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爆炸中心最近,李御身上的骨頭露出了好幾處,翻着白眼,呼哧帶喘的躺在黃金甲板上。其他的成員橫七豎八的躺在不遠處,在蔚藍的大海上,樹木茂盛的小島邊,憑空出現了一艘船。
火焰夢想號,紅色的船甲晶瑩耀眼,金燦的甲板華美質純。可是,現在這艘船就像經過了某種大型海難一般,不管是堅硬的歐立哈坎還是黃金等其他材料,統統擦了一層黑,顏色比以往黯淡了許多。
天空是藍色的,萬里無雲。剛剛遭受轟炸,李御的胸口有些發堵,“噗”的一聲朝天噴了口鮮血。遠處已經癱軟的鬼魅衆人立刻一驚,大家被船長的情況嚇得不輕,以爲他受了嚴重的傷。卻不知李御吐了這口血後,心中頓時舒坦不少,氣也縷順了。
剛剛的爆炸好像還在耳邊迴響,鬼魅衆人心有餘悸,還好這次大難不死!
剛剛,火焰夢想號被爆炸的波動掀飛後只感覺一股浩瀚的氣流吸收住了大船,接着整個船開始逛蕩。這些在海上赫赫有名的海賊無一例外開始嘔吐,耳朵裡是嗡嗡的聲音,眼睛也暫時性失明。
可是等到他們再次睜眼時,卻到了這麼個古怪地方。
這是一個小島,而鬼魅衆人清楚的記得,在跟海軍艦隊對決的地方,那裡連只島嶼鯨都沒有,更別提眼前這座樹木異常巨大的小島了!不,眼前的島已經不能叫小島了,比起以往鬼魅所經歷的所有島嶼,這座島應該叫大島纔是!
呼吸漸漸平穩了起來,剛剛一放鬆,身體上的疼痛陡然劇烈了。李御被疼的直皺眉,卻始終沒吭一聲,身上的肉皮好像被剝掉了一般,露出來的全是血肉模糊的肌組織。李御知道,這是他使用那種爆發速度引發的後遺症了!
呼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李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下子撐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朝艙口奔去。
直到看見艙口處斜斜擺放的山治屍體,李御等大的眼睛終於收縮了回來,鬆口氣栽倒在了甲板上。如果李御連兄弟的屍首都看不住,那他也甭在大海上混了!
這個時候的大家沒動一下手指都會覺得勞累,暴君熊舉起手,第一個對準的是身旁的詹姆斯,一個粉紅色的氣球從詹姆斯體內分離了出來。
“呼,好有精神!!”被分離出了粉色氣體,詹姆斯突然蹦了起來,伸伸胳膊踢踢腿,整個人生龍活虎的揮舞着。不得不承認,暴君熊的陰愈傷彈不愧是療傷秘術,既可以彈出未知病毒,又可以彈出人體內的傷痛、疲憊與壓力。
一個接一個的船員站起來,最後,輪到李御時他只感覺原本沉重的身體突然一輕。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感覺還不錯!!”
李御說完,只聽不遠處發出一陣沉悶的呻吟,已經昏倒的耕四郎在這時醒了過來。
眼中帶着一股睿智,耕四郎先是冷冷打量了周圍一圈,驚詫的同時把目光定格在了李御的身上。
“索隆,是你麼?”耕四郎還是那麼慈祥,說這番話時,口氣雖然像是在詢問,但眼睛裡的溫暖還是讓李御感到心中踏實。
“恩,是我。師傅!!”李御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愧疚,走到耕四郎身邊,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對不起,師傅!徒弟……讓你受苦了。”遠沒了一開始大罵“死老頭”的頑劣,多年的爭殺讓李御看透了很多東西,也多了很多牽掛,同伴、兄弟、親人……這些人,在李御心中的位置相當重要。
“快起來!!”耕四郎被李御的舉動搞得一愣,趕緊伸手扶起李御。眼神裡帶着慈祥,嘆道:“這些年在外面,你也沒少受苦,可是我這把老骨頭,到最後還是要讓你照顧,真是……哎!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我啊!!”
“不,沒有這樣的事兒,這幾年我……”李御急道,話說到一半,突然被耕四郎揮手打斷,他用憐憫的目光望着李御,伸手指了指他被黑布蒙着的眼睛,嘆道:“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麼?你的眼睛……到底是怎麼搞的?!”
“這是……意外!”李御咬着牙說道。
這確實是個意外,而且連李御本人都解釋不清自己當時的狀況,索性決定瞞着耕四郎。
耕四郎點了點頭,倒沒有多問,慈祥的笑了笑,開始跟李御閒話家常。
“前段時間道場來了個新學員,那小子跟你有一樣的夢想。肩膀稚嫩的很,就要當世界第一大劍豪,看到他……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你啊!”
說着說着,耕四郎與李御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而自然而然,兩人提到了撒卡的名字。李御心裡咯噔一下,撒卡的死多多少少和他有些關係。
不論是山治還是撒卡亦或是斯摩格,李御都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的。比起和山治相處並肩的兩年多,和斯摩格極少次數的見面,李御和撒卡相處的時間最多。雖然不知道他這四年來發生了什麼,但五年的感情啊!那豈是說忘記就忘記的?
李御一邊自責,一邊向耕四郎敘述他和撒卡的戰鬥情節,雖然中間略微改動,但結局並不影響。撒卡死了——被李御親手所殺!
提起那個從小夢想找到正義之劍的徒弟,耕四郎的眼眸深沉了許多。那個從小就天真的銀髮男孩,真的因爲一把詭異的妖刀而變成了惡魔?真的被李御連同妖刀一起毀掉了?
“或許,這都是命吧……”耕四郎嘆了口氣。如果當初撒卡的心神再堅定一些,如果他面對誘惑毅然把七星劍拋棄,如果他知道使用七星劍的後果幡然悔悟,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吧!
可是,真的有這些如果麼?
猛然間,耕四郎似乎想起了一句話來:
誰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赴死呢?他們聽不到啊!
“哎,索隆。把你的正義之劍給我看看吧……”耕四郎嘆了口氣說道。李御也不遲疑,把手摸向背後想要取劍,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聲尖銳的吼叫突然乍起。
這突然一聲喊驚醒了還在惆悵中的耕四郎和李御,這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馮克雷那個冒失鬼。自己在和師傅講話,這廝也太猖狂了吧……船長的師傅,好歹也是他的長輩啊!怎麼能隨便打斷別人敘舊呢?!!!
“船、船長,大、大家,快……快來看……”馮克雷倚在圍欄旁,看着眼前林林種種的龐然大物們。口水不自覺的吞了下去,不是馮克雷冒失,而是他現在的驚駭已經完全超脫了理智。
“又怎麼了?!”李御聽他說的哆哆嗦嗦,也是皺了皺眉。用識感去查探周圍的地形,一查探不要緊,他緊皺的眉毛竟因爲驚愕而猛的挑了起來,嘴巴也張成了“O”型。
早在馮克雷嗷叫的時候,波妮等人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下一羣人擠在圍欄後面,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遠處。
“咕嚕……咕嚕……咕嚕……”吞口水的聲音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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