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一樣那麼藍，一樣那麼…”方行隨口答道，只是見澤法臉色越來越黑才停了下來。
他這個回答當然只是敷衍的回答，擺正態度正色道：“現在的大海，無非就是海賊橫行而已。”
正常來說，政府與海賊的人員達到一定比例才能夠保持穩定平行，然而在大海賊時代裡，海賊的數目不停地增多，已經遠遠高於這個比例，甚至在某些地區還出現了海賊多於海軍的現象。
所以海賊橫行，是現在方行最直觀的感受。
“並不止如此。”
聽見方行回答，盤坐在地的澤法微微低頭，眼神恰好可以平視到牀上了方行，語氣略帶沉重地道。
“現如今的大海表面上是海賊橫行，但僅僅只是這樣，會陷入如此糟糕的局面嗎，腐朽的不止是海賊還有海軍。像外表鮮揚內在卻早已腐朽的果子一般，層層剝下去後發現的只是早已腐爛成空的內在，有時我甚至在想爲之付諸了青春真的值得嗎？”
說完這句話，澤法露出了感傷的樣子，空洞的瞳孔裡，帶着是空虛和落寞，緩緩地低下了頭，掩蓋住了自己的臉龐。
或許他也未曾想過會變成這個局面吧。
方行可以大概猜出他的感受。
兒時憧憬成爲英雄守護正義的他，在一步步登上了正義的最高點，發現的最高點的風景卻是另一番景色，與其相守護的正義並不相同，那會是怎樣一番感受，應該是失望和落寞吧。
想要安慰他，方行微微說了一句，“這不是你的錯。”
澤法仍一動不動，低沉着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爲自己無力改變而感到可悲，同時也爲懷疑同伴而感到悲哀。說起這次訓練，本來是在幾個月之後的，我是不想提前的，因爲我懷疑以往的戰友戰國，是出於什麼目的才讓我離開。這是個可笑的想法，現在的我甚至連以往的戰友都開始懷疑起來，看來問題是出在我身上。”
方行直起身，在牀上盤坐起來，用眼光斜睨着澤法道：“雖然我不知道戰國爲什麼讓你提前訓練，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就算海軍改變了，又關你屁事，你已經去爭取改變了，那不就夠了。”
或許就是因爲澤法考慮太多，他纔會如此沉重。再加上之後學生被屠戮的變故，和仇人成爲七武海的殘忍現實，讓他一步步崩潰然後走向了叛離的道路。
“真..沒想到，被你這樣的小鬼說教啊。”
澤法昂起頭，原先落寞的臉頰中再次帶上了一股生氣，然後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狂放和自由，與其平常肅穆的樣子決然不同，更像是方行了解裡的那個澤法。
見澤法恢復往日的狀態，方行乾脆順着這句話，也不客氣回道：“是啊，都這麼老了，還需要別人說教，不知道給人添麻煩不好嗎?”
這小子又佔他便宜，澤法有些無奈地抓着頭。
“方行，你小子再這樣，我覺得在從我這出師後，加入了其他人的隊伍會被長官教訓，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
澤法的潛臺詞就是不隨便動手揍學生，他自認雖然教導嚴厲，但起碼脾氣還算不錯。
“那麼，只要變得比所有人都強，別人不就辦不到了嗎？”方行淡淡地說道。
擁有矢量操作超能力的他絕對擁有成爲最強的潛力，一切就看自己如何開發這個能力而已，雖然現在的他離這個目標還很遙遠。
澤法驚愕地看着臉頰平淡的少年。
以世界最強爲目標嗎？那可是很遙遠的路。
各種各樣的惡魔果實，具備天賦的人，又或者野心勃勃地陰謀家，可以說都是最強道路上的阻礙。
他能跨越這些障礙嗎，澤法他也不清楚，但眼下他能做到只是教導好他而已。
“你知道現在要前往的海域嗎？”澤法問道。
“北海。”方行答道。
雖然沒有指南針，但是從身體感應到的磁場方向來看，大概是向着北方前進。
“你小子，竟然知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被偉大航路和紅土大陸分隔開來的四大海域，分爲..”
方行插嘴道：“這個我知道，分爲北海，南海，東海，西海四大海域。”
澤法瞪了一臉方行，然後道：“別打岔，你這性格怎麼跟卡普那個傢伙一樣性急。”
談及卡普，方行也被勾起了興趣，問道：“給我講講他的故事。”
澤法想了一下道：“嗯…說起卡普這個人…”話說到一半，臉色就隨着回憶越來越鐵青。
“總之，卡普就是個肆意妄爲的混蛋傢伙，雖然性格讓人討厭，但也多虧了他，維持了許多地方的和平。
四海之中，最爲平淡的是東海，就是多虧了卡普。受於他的威名，在東海成爲海賊的人少了許多，反倒是憧憬成爲海軍的人多了不少，再加上那老傢伙，時常罷工去東海逛一圈，導致這個現象更明顯了。”
這倒是挺像卡普的性格，方行想到。
“被分隔開來的四大海域，原先海軍政府可以分而統治，現在隨着大海賊時代的開啓，不斷有海賊們涌入偉大航路，導致海賊的力量集結起來，這才導致了海軍無力拘束的現象。”
“你跟我說這些有毛用？”方行奇怪地問道。
澤法也一臉奇怪地回答：“你不是要成爲最強嗎？最強的海軍自然要事先了解這些了。”
澤法聽方行說想成爲最強，想當然的以爲是最強的海軍。
“……”頻道不在一條線上，不過方行沒敢解釋。
澤法仰起頭打量着方行，良久才哼了一句。
“這次實戰訓練估計對你小子沒什麼效果，你儘量剋制自己的能力，多磨練一些戰鬥技巧，也給其他人一點訓練量，要知道這樣適合的目標可不好找，不然又要…”
澤法說着說着突然停頓了下來，方行不由得開口問道：“又要怎麼？”
“這個也不是重點，嘛..總之不要太過火就行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會自找麻煩的，乾脆就待船艙裡算了。”
“不自找麻煩嗎？”
從之前爲了艾恩反駁他，到之後的訓練挑戰的舉動，再到與斯摩格的屁事，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會低調行事的人。
“你小子這一點跟卡普有點像。”
澤法發出了感慨，而後接着道：“不過這一點還是卡普比較厲害，喜好多管閒事不說，他那已經不是找麻煩了，完全是給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