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十字車站,艾倫正在和剛纔護衛他們來到擠滿旅客的9?站臺上的佩內洛和保護傘小隊道別。
儘管9?站臺依舊喧囂,但是和以往相比,站臺的秩序更加井然,小巫師們在巡邏傲羅們的指揮下有序地列隊登上了火車。蒸汽機車的濃煙在人羣上空繚繞,無論是機車上還是站臺內,都有武裝傲羅在巡視。
“爲了避免食死徒突然發瘋襲擊學生,斯克林傑派出了比往年多了三倍的力量。”佩內洛抱着雙臂站在艾倫身邊,狼媽小隊則警惕地圍在他們的四周,盡職盡責地守衛着。
人羣嗡嗡的說話聲、拖拉笨重行禮的嘈雜聲、貓頭鷹刺耳的鳴叫聲讓佩內洛皺起了眉頭,她靠近了艾倫,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艾倫,我過幾天就會帶領保護傘小隊前往非洲,雖然你和盧娜用不着,但艾伯特會派遣其他傲羅作爲你們的臨時護衛,把他們當成替你跑腿的還是能用用的。”
艾倫側身,拉住佩內洛的手和她擁抱了一下:“去了非洲不要急,穩妥些慢慢收集儘量把資料收集全一些,另外注意安全,別冒險。”
一桶冰水澆在身上的感覺傳來,海蓮娜直接從艾倫的身上穿了過去。艾倫看着跟在盧娜身後上了火車、無視自己和那些被嚇得到處亂跑的新生的海蓮娜,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近海蓮娜在和我置氣,因爲我之前和盧娜用榛子醬騙她,害她當衆哭鼻子出糗。不過她只針對我,對盧娜的態度倒是很快就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變化。”
“那是因爲將榛子醬抹在她手上的是你艾倫而不是盧娜。”佩內洛挑挑眉說道,她之前看到他們三人趴在沙發上後就從黛西的口中打聽清楚了這件事,“對於幽靈而言,很多事情已經很難刺激到他們,就像魔法史的賓斯教授對絕大部分事情不太在意,但一旦受了刺激就比較難以消退那種印象和感受。”
“海蓮娜多些情緒總是好的。”艾倫聳聳肩。
“她怎麼不留在哈里斯莊園?你媽媽和赫奇帕奇的畫像恐怕會很難過。”親眼見到過摩根費勒伊對海蓮娜萬分疼愛樣子的佩內洛問道。
“畢竟海蓮娜是拉文克勞的學院幽靈,還是霍格沃茨幽靈會議的成員,回霍格沃茲就等同於去上班工作了,反正現在她讓自己變成實體後我能帶她幻影移形,要回家也方便。”艾倫摸摸下巴,沒有說出口的是,海蓮娜是自己更傾向在假期結束後回到霍格沃茲的,這地方畢竟她呆了一千年,不是輕易說放棄就放棄的。
見站臺上人流量又有增多的跡象,艾倫又給了佩內洛一個擁抱後,便踏上了火車。這次艾倫的車廂又發生了變化,他可以不必去級長車廂,而是要到火車最前面的學生會主席的車廂。
站臺上,平時和自己教子分離都要上演一段離別戲的小天狼星今天卻有些急切地匆匆和哈利道別,接着便在站臺上搜尋着艾倫的蹤跡,只是火車都快要出發了,他也沒有找到艾倫,情急之下,小天狼星奔向了霍格沃茲特快,想要跟在上車的小巫師身後躥上火車,但是卻被負責安檢的巡邏傲羅一把攔住。
“抱歉,請讓我上去,我需要找到艾倫?哈里斯,就說幾句話,很快就可以下來。”小天狼星快速地說着,便想繼續往裡闖。
兩個傲羅的魔杖迅速地抽出來,抵住了小天狼星的胸膛:“這位先生,警告你後退,火車馬上就要開了,而且按照規定我們絕對不允許除了學生和工作人員以外的任何人上車了。”
小天狼星滿臉憤怒,但最後卻只能無奈地舉起手來,向後退去。
火車啓動了,逐漸加速,小天狼星雙手插在褲兜裡,直到看着火車將站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拐過彎去,再也看不見了,才低低咒罵了一聲,在傲羅們警惕的目光中沮喪地離去。
“沒看到艾倫?”一臉陰鬱的盧平靠在站臺隱蔽處的牆壁上,看到小天狼星過來,站直了身體。
“遲了一步,他已經上了火車,傲羅也不允許我上車找他。”小天狼星悻悻地踢了一下牆角,“便宜克利切那個叛徒了,艾倫這混小子肯定事前就知道些什麼纔會騙我答應那個交易。”
上了火車,艾倫先在最末尾的車廂找到了赫敏、盧娜和海蓮娜。
赫敏見到艾倫便如釋重負地把手上的雜誌丟在了桌上站起身來,盧娜則把那本雜誌按在胸口,指着上面的文章:“我和爸爸一起寫的關於騷擾虻的文章被刊登在了《唱唱反調》上,這期唱唱反調還免費贈送一副防妖眼鏡。”
盧娜接着把《唱唱反調》最後一頁上的那一副眼鏡取了下來,這眼鏡中間的兩個鏡片就像是睜圓了的貓頭鷹的眼睛,只是左邊的是藍色的,右邊的是粉色的。而包裹着鏡片的淺金色的鏡框就像是兩個手掌,又像是貓頭鷹展開的兩個翅膀,上面密密麻麻地點綴着星星圓月的圖案。此時這副眼鏡架在盧娜的鼻樑上,這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隻五顏六色的貓頭鷹。
赫敏扭過頭,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上翻的眼白——對方明明是大名鼎鼎的拉文克勞,卻又老是喜歡和她父親謝諾菲留斯一起對那些無法被證明存在的生物着迷,時不時還會說些讓他人尷尬地瘋話。
“艾倫,走吧,我們得去巡視車廂了。”赫敏說道,他們現在應該去維持列車上的秩序,而不是聽盧娜科普那些關於槲寄生裡寄生物的知識——什麼長相如同蛆,比蛆粗,黑色,有5000顆牙齒尾部長有鐮刀形狀的鉤子、有三隻眼睛、壽命在20年左右的蝻鉤。
“盧娜,你和海蓮娜先坐在這裡,我們先去巡視應付一下職責,一會我會帶吃的過來。”艾倫對赫敏點點頭,便囑咐盧娜和海蓮娜。
盧娜隨意地晃晃頭,便繼續翻看《唱唱反調》,自顧自地給海蓮娜讀着那些關於怪異生物的故事,海蓮娜雙手拄在火車方桌上,一邊時不時應和着母親,一邊托腮看着窗外的風景,但完全沒有理會艾倫的打算。
艾倫撓了撓頭,拉開車廂門,帶着赫敏走了出去。隨即便被走廊窗前佇立的一個身影吸引了注意力,有着巡視職責的艾倫走上前去,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嗨,唐克斯。”
“艾倫、赫敏,你們好。”唐克斯回過頭來,頭髮凌亂顏色也呈現一片灰褐色,面容憔悴,笑容裡也帶着一些勉強的成分。
“你在看什麼?”艾倫看向剛剛唐克斯剛剛眺望的窗口,只看到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農田,並沒有什麼異常。
“沒什麼,我去巡視了。”唐克斯倉促地說。
“好。”艾倫眨眨眼,任由對方離開,就在剛剛一剎那,由於唐克斯心神不定,被艾倫感知到了她的想法,這爲情所困的女傲羅站在窗前竟然是因爲之前在站臺上看到了盧平,即便列車已經行駛遠離了站臺,這姑娘依然在這裡發呆,想念着對方。
“唐克斯現在好像完全不修邊幅了……”赫敏若有所思地盯着對方離去的背影,“盧平教授爲什麼就不肯接受她呢……黛西說唐克斯說什麼‘他太忙於自責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替盧平辯解……”
“這是因爲狼人萊姆斯?盧平,常年受制於恥辱和偏見,他認爲自己是不值得被愛的。”艾倫扭頭看着易容馬格斯女巫離去的背影,“常常憂鬱孤獨的萊姆斯其實一開始覺得這個年輕心型臉女巫很有趣,然後對她印象加深,再後來其實也被唐克斯深深地迷住了,他以前從未墜入過愛河,以一種自虐自我犧牲式的想法想回避這段感情,他更希望讓唐克斯愛上一個傲羅指揮部的年輕英俊的男巫什麼的。”
說完,艾倫注意到赫敏有些惆悵,便拍拍她的胳膊做安慰:“我們的保護傘洋館下的實驗室目的就是爲了幫助這些狼人,讓他們不再是巫師社會的邊緣人士,更好地迴歸正常生活,至於盧平和唐克斯,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他們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