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
楚新月輕輕喊了一聲。
她想要他開口說的不是這句話，她希望他能再爭取一下，再說些其他的。
寧莫言衝她揮了揮手，英俊的臉上是心如死灰。
“既然無法強求，不如早些放手。”
低低沉悶的聲音再次在錦心的耳邊響起。
錦心的心，突然悶聲疼了起來。
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我現在就去兵部，把身上所有的職務都辭了，以後你和致遠若是有事找我，去青雲觀吧！估計往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最後一句話裡，楚新月聽到了心死的聲音。
她看着站在他們面前，始終低着頭的錦心。
這個時候，她多希望她能突然擡起頭來，能拉着寧莫言的手讓他不要這麼做。
說她想起來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全都想起來。
可是，許久許久。
久到楚新月站着都有些吃力，雙腿都開始發麻了。
一直都低着頭的錦心，仍舊是低着頭的。
同樣在等着錦心開口挽留的寧莫言。
越等心越涼。
心裡僅存的一點希望，終於破滅了。
“就這樣吧！你們都保重！”
說完，寧莫言轉身走了。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也走的很艱難。
他在心裡期盼這個時候錦心能開口將他喊住，或是衝到的他的面前伸手將他給攔住。
可是，沒有，他什麼都沒有等來。
一直低着頭的錦心，在再也聞不到那摸熟悉的淡淡檀香味後終於緩緩擡起了頭。
楚新月驚訝的發現，這個時候的錦心竟然已經淚流滿臉了。
錦心看着寧莫言一步一步走遠。
她覺得自己生命裡好像有某些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慢慢流失。
她的心好痛，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麼痛過，就好像碎了，死了。
她想要開口衝那個落寞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喊一聲。
可是，她的嘴巴張了張，卻始終喊不出一個字來。
“錦心，爲什麼會這樣？你明明是心裡有他的，你明明是在乎他的，爲什麼你就是不願接受他呢?”
楚新月不明白，她看得出錦心是在意寧莫言的，也看得出她的心裡是有他的。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她偏偏能記住所有人，也能願意接受別人，就是不記得寧莫言，也就是無法接受他。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明明對我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對我好，可我就是怕他啊！我怕他的好，怕他爲我做的一切，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錦心神色蒼白的不停搖着頭，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和小王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她的心裡和腦子裡，就好像有一扇巨大的大門。
她站在房門前，別說鼓起勇氣去推那扇大門了，她就是連看那一扇大門的勇氣都沒有。
“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錦心擡頭看向楚新月，希望能從她的哪裡尋到一個答案。
可是楚新月望着她，卻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