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馬不停蹄的從京城往回趕,等他趕到的時候,安靜的小院子已經掛上了白布,堂屋裡已經設上了靈堂。
事發突然,他也不敢莽撞靠近,只能在自己手下的據點遠遠的觀望着。
院子裡安靜的很,只有北風吹和雪花飄落的聲音,再就是楚新月眼淚掉落的聲音。
圍站在門口的衆人,沒人敢向前,只能捂着自己的嘴跟着一道掉眼淚。
誰也不敢吭聲,誰也不敢說話。
剛纔劉氏和馬鳳琴穿着喪服來哭喪的時候,被楚新月的一句“你們哭什麼?你們又不是真的心疼他!你們心疼的只是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他可以依靠,再也沒有便宜可佔了而已。”愣是把她們的眼淚給噎了回去。
誰都知道楚新月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因爲太傷心難過了。
村子裡誰都看得出他們兩夫妻感情好,纔剛成親,劉致遠就沒了,換誰都受不了。
儘管屋子裡的火爐燒得紅彤彤的,但是站在楚新月身邊的初晴月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房子就好像是整個被塞進了冰窖裡一樣,空氣中瀰漫的悲傷更是讓她覺得呼吸喘氣都困難。
她都如此這般的痛苦,楚新月現在有多痛苦就更難以想象了。
楚新月蒼白着小臉,拿着帕子,跪在劉致遠的身邊,幫他仔細擦掉臉上的血跡的同時,眼淚止不住嘩啦啦的掉在他的臉龐上。
“李大哥,已經很晚了,讓大夥都回去歇了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在屋外打點好了一切的邵至朗走到李大軍的身邊,讓他把大夥都散了。
“散了吧!都散了吧!你們都聽到了,明天這裡還有不少的事要幫忙,大夥可一定要趕早來,致遠的身後事馬虎不得!”
李大軍轉身衝圍站在門裡門外的鄉親們揮手招呼了一下,讓他們都散了。
“是!是!大夥都散了!明兒趕早來,趕早來。”
哭得聲音沙啞的馮歪嘴子抹淚的同時也急忙跟着一道招呼着。
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的院子,大夥這才陸陸續續的散了。
邊散還邊感慨着“真是可憐哦!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
“哎!新月纔是最可憐的啊!纔剛成親,肚子裡娃都沒有一個,剩下她一個人往後可怎麼辦哦!”
“這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呢?致遠多好的孩子啊!纔剛過上好日子,哎……”
院門口衆人的惋惜和可惜,全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葉子墨的耳朵裡。
難道劉致遠真的死了?
葉子墨搖了搖頭,不願相信。
掉下山崖摔死了,這要是換了普通人他會相信,但是這個人是劉致遠,他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大將軍,說他就這麼摔死了,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子墨冷聲問一直在這個據點據守的手下。
“劉致遠外出跑馬,不顧暴風雪連夜趕回來,路上馬失蹄摔下了山崖,我聽到的是這樣的。”
一直謹遵命令監視着楚新月的他,知道也就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