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蘇綰那個心願寫的什麼?”沈樂雪問,她所認識的顧煜安是對其他人全然不上心,但一遇到和蘇綰有關的事,就秒變好奇寶寶。
顧煜安不以爲然地笑笑,說:“一會兒再看也不遲啊!”
沈樂雪見對面的蘇綰已經把小木板繫好,在系紅絲帶了,便說:“一會兒?恐怕一會兒我們都走了吧!你還怎麼看?”
“我自有辦法!”顧煜安目光一直落在蘇綰身上,牢牢記住了她掛木板的位置,嘴角的笑意不由變得邪魅,說道。
“我掛好了,我們走吧!”蘇綰跑到顧煜安和沈樂雪面前,歡快地說。
顧煜安和沈樂雪點頭說“好”,三人便準備離開寺廟了。
就在寺廟的正門已經近在眼前的時候,顧煜安突然說:“我的手機好像忘在靜院了,我回去取一下,你們在寺廟門口等我吧!”
沒等蘇綰和沈樂雪反應過來回復他,他就已經朝原路線跑去了。
“奇怪,顧煜安一向挺細心的,怎麼已經離開靜院這麼遠了才反應過來?”蘇綰望着顧煜安遠去的背影,唸叨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旁的沈樂雪早已洞察一切,她肯定顧煜安的突然折返絕對是和蘇綰的心願板有關。
“老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走吧!我們去外面等他。”沈樂雪拉着蘇綰走,生怕她再疑心下去,就跟着折返回去了。
靜院離寺廟正門有好長一段距離,就算顧煜安來回都是用跑的,也耗了不少時間。
“手機找到沒?”顧煜安一跑回來,蘇綰就問。
顧煜安揚起握着手機的手,向她示意,還打趣兒道:“這一趟,還有個意外收穫。”
“什麼意外收穫?”蘇綰好奇地問。
顧煜安清清嗓子,說:“一朝得幸遇佳侶,生當一世愛不休。”
“你!”蘇綰眼睛瞪大了幾分,氣憤地說:“你就是故意謊稱手機掉在靜院,好回去看我寫的心願板吧!”
顧煜安不否認,還得意地點着頭,再說:“你又沒寫什麼對不起我的話,幹嘛不讓我看?”
“我就該寫點兒對不起你的話,好氣死你!”蘇綰還嘴道。
顧煜安痞笑着迴應:“氣死我?那以後你嫁給誰去?”
“嫁給鬼!”蘇綰氣沖沖地說完,就快步向前走去了。
“氣死我了,可不就是隻能嫁給我這個鬼了嗎?”顧煜安嘴角笑意加深,自言自語完,還問一旁看戲的沈樂雪:“社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沈樂雪不禁一笑,對於他如此幼稚的行爲,她只能說:“你真的該改名叫顧三歲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煜安都約着沈樂雪討論,該何時在社裡宣佈將由蘇綰繼任社長的位子,他們都清楚社裡的情況,有幾個社員特別愛挑事兒,要是宣佈的時機不對,蘇綰必定不能服衆。
可就在他們還在商量着的時候,不知是誰把蘇綰要接任社長的消息傳了出去,一時間,漢服社內部鬧得沸沸揚揚。
本來一心只想在選社長這件事上內定了的沈樂雪,逼不得已宣佈將要公開選舉社
長。
其實,本是一向主張公平競爭的沈樂雪對於選社長這件事上卻突然破了列,想要內定,實在是無奈之舉。
她放眼全部漢服社的社員,除了和她一樣,馬上就要畢業了的一批老社員,真的再也沒有人的能力和對漢服的真心,可以和蘇綰相比了。
但,社裡不乏有人野心勃勃,想要一爭這個社長之位,沈樂雪是不喜歡擔着風險做事情的,她不想讓自己認定了的接班人蘇綰在這件事上有任何差池,所以,纔不想公開選舉。
但是,現在這種突發狀況,卻只能選擇公開選舉了。
“這麼多人報名?”
沈樂雪看着顧煜安拿給她的有意競爭社長之位的名單,默數一下,不少於十個,她眉頭不由一皺,這可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可能還會有人。發出去的報名截止時間是在今天晚上八點,還有六個小時。”顧煜安說完就感覺手機振動了一下,摸出一看,果然又是一個要報名參選的社員。
“這裡面的大部分人在社裡的活動上都沒怎麼用心過,現在還企圖參選社長,簡直就是癡人做夢。”沈樂雪不削地說。
顧煜安說:“但是這當中有一些善於人際交往,平時就和許多社員混得好,我怕,在投票的時候,蘇丫頭要吃這方面的虧。”
相比於他,沈樂雪倒顯得樂觀,她說:“蘇綰這一年多帶着社團舉辦各種活動,這一次還搞定了陽老爺子,幫社團贏得了這麼大個機會,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會公平公正的投票的。”
“就算再不濟,你不要忘了,這次選舉規則中,我這個即將讓位的社長可是被賦予了一票否決權。”
話雖如此,顧煜安還是擔憂着,他說:“可是,萬一那丫頭的得票真和第一名相差很大,你的一票否決也不可能把她推上去。”
沈樂雪不以爲然地笑笑,說:“你覺得她會輸得那麼慘嗎?”
對!我該相信她,她可是我顧煜安的女朋友,就算不是第一,也會是第二。顧煜安想着,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正式競選的時間定出來了嗎?”沈樂雪問。
顧煜安點點頭,說:“定在了週五中午一點,也就是你走的前一天。”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還有兩三天就又要離開了,這一個星期可過得真快……”沈樂雪感慨地說着,“你說我像不像微服出巡?這一趟回來,除了你和蘇綰,真的誰也沒去見。”
“競選那天回去看看吧,方……有好些社員都挺想你的。”顧煜安本是想說方城想她,又怕給她多增了傷感,便說社員了。
沈樂雪何其敏感,明白顧煜安的言下之意,淡淡笑了笑,說:“還是算了吧,反正第二天就又要回法國了,有些人,還是不見爲好。”
有些人?不過只是方城。
“好吧!”顧煜安聽得明白,看得明白,也是絕對尊重對方的決定。
競選前夕。
蘇綰本在熟記第二天供競選社長所用的演講稿,可是安莘一通救命電話打過來,讓她不得不拉上小佩,一起趕往安莘
所叫她去的主操場。
北固大學的主操場很大,標準的六百米,大一每次出早操的時候,看着那一圈的大小,都覺得生無可戀。
現在已然掛起夜幕,四根擎天柱一般的照明燈直射整個操場,光線雖好,但許是因爲是黃光的原因,讓整片操場顯得溫和了不少。
“喂!安莘,我們到了,你在哪兒呢?”
蘇綰看着操場有不少人,又不像白天光線那麼足,找起人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我在操場那邊的一塊小空地,就是我以前說絕對不會去的那個地方。”
安莘在電話裡說話吞吐就先不說了,居然還奇蹟般地壓低了聲音,似乎在害怕什麼。
蘇綰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急忙問:“你怎麼跑到那個地方去了?你到底怎麼了?”
在她們氣派不已的主操場偏北一角的下面,有一塊瑕疵。
那是一塊暫時還沒開發的水泥空地,和操場用一排繁盛的榕樹做着分界線,就是因爲樹木遮得太嚴實,除非動靜特別大,或者特意去關注,那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面很難知道,特別是在晚上,因爲那裡,也是照明燈的死角。
每一個大學或多或少都會有關於鬼怪的傳言,北固大學也不例外,而那片水泥空地,就是北固大學傳聞中的見鬼之地。
安莘平日膽大,但對於鬼神一類的東西卻是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所以,來了這所大學接近兩年,那片空地,一直都是她的禁地。
“綰綰,你就先別問了,你們來了就知道了!”
沒等蘇綰再回答什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弄得前者心裡更加慌亂,她知道,安莘一定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小佩,我們快走。”蘇綰拉上小佩就跑。
依蘇綰她們所在的地方,要想到達那片空地,要橫穿整個操場,就在她和古小佩氣喘吁吁跑到操場中心的時候,一羣從操場側門進來,正朝着她們這邊走來的人吸引了古小佩的目光。
“綰綰,你看那羣人。”古小佩放慢了腳步,一隻手指引方向,一隻手扯着蘇綰的衣袖,叫喊道。
蘇綰望過去,只看了那麼一眼,奔跑的腳步就不由地漸趨於停止。
那是十來個男生,整體打扮得吊兒郎當,本才初夏,卻全是光着膀子,再數一數他們的頭髮的顏色都可以堪比彩虹了,嘴裡多是向周圍女生吹着口哨,顯得輕浮不已。
他們不是學校的學生!這是蘇綰的第一反應。
再仔細一看,裡面有個人怎麼那麼熟悉,那不是……
“那不是陽姐的男朋友姚文傑嗎?”蘇綰驚訝地喃喃自語。
古小佩不知道陽杏雅和姚文傑的事,就聽不太懂了,“啊?綰綰,你在說什麼啊?”
蘇綰搖搖頭,笑着說:“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先別管了,我們還是快去找安莘吧!”
說完就帶着古小佩繼續往前跑了。
只是越往前面跑,蘇綰越覺得奇怪,因爲,那羣男生的目的地好像和她們是一樣的,雖然保持着相當遠的距離,但都是向空地方向走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