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T恤套在腳上，即便是纏繞了幾圈，依然抵擋不住凹凸不平的火山石小路。那感覺比腳底按摩還要酸爽無數倍，怪不得山腳下用標識牌明確表示要穿登山鞋，林東只能怪自己過於自信了。
苦逼的林東在山間小道上緩慢地挪動，如此慢的速度下，腳底也無法倖免，鮮血已經沾溼了用來當裹腳布的T恤。白天秀麗的景色，逐漸變得有些幽深可怕。保留原生態的意思，就是指路燈都不多，只能勉強照着一點兒道路。
“嗚嗚嗚……”一陣低沉的女人哭聲傳來，在山間迴盪。各種迴音效果作用之下，完全聽不出聲音來源，彷彿從四方八面直撲而來。
這種恐怖片裡時常出現的情節，以前林東是不慫的。但是自己實打實地回到五年前，這尼瑪誰又能說得準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是真還是假？
“有怪莫怪，小孩子不識世界。我是中國人，不符合你們口味的……”
林東也變得神神叨叨，但是那個哭聲卻越來越響亮，如影隨形，着實滲人；甚至還能把“中國口味”的名字也叫出來。
“林東！我在這裡！林東！你快過來……”
嚇死寶寶了，林東心跳快得要爆炸，只是認真聽了幾遍之後，聲音怎麼有一點兒熟悉的感覺呢。
——
距離石頭小路十來米的草坪上，劉仁娜雙手捂着腳踝柔柔弱弱坐倒在草地上，一雙男款大碼登山鞋散落在身旁。頭髮凌亂，淚眼婆娑，沒有一絲一毫的明星範兒，完全是百分百純種花面貓。
“嗚嗚嗚”的哭聲就像錐子似的，一下一下直擊林東心臟，躲到濟州島上面，還是沒躲過女魔頭的千里追蹤。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都說不出來，林東默默地跪倒在草坪上，把劉仁娜擁入懷裡，給她一個堅實可靠的胸膛作依靠，一切盡在不言中。只是女魔頭卻很不合作，哭得越來越響亮，同時“砰砰砰”地把林東當成沙包一樣捶打，彷彿要將所有冤屈發泄出來。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林東在健身房蹲了那麼多年，對一些常見的扭傷還是很有心得的。
赤果果的上身，還沒完全恢復的刀傷甚是扎眼。這麼近的距離，即便在夜間，劉仁娜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他爲自己付出的代價啊，“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已經穿了，穿在腳上呢。”林東展示了一下用T恤包裹着的大腳。衣服穿在腳上，就是這麼非主流，這麼有性格。
“都流血了，快換上我帶來的登山鞋吧。”
女人就是囉嗦，但是林東並不覺得討厭，反而是心裡再次發軟。這傻女人自己的腳還傷着，卻先想着給林東換鞋，真傻。
單膝跪地，捧起纖細修長的美腿，輕柔地解開登山鞋。然後他就懵圈了，或者說受到驚嚇了。只見傻女人的腳底板上，居然粘着一塊衛生小巾巾，這尼瑪不是大姨媽拜訪的時候才用在另一個地方的嗎？
劉仁娜感覺到林東的不自然，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臉紅得如同滴血一般，這麼隱秘的東西居然讓林東看到，實在是夠丟臉。
“那個，我不是那個什麼來了。這東西可以用來吸汗，還可以用來抗震，所以墊在登山鞋裡很有作用。”劉仁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完這句話的，只感覺到心跳急速得快要爆炸。
單身汪兩輩子的林東這回大開眼界了，原來這東西還是多功能的啊，怪不得女孩的包包裡常備着幾個。只是爲什麼劉仁娜要先強調不是那個來了？
把“神器”掀下來，解開襪子，露出白裡透紅的金蓮。腳踝位置已經腫了一圈，林東小心地按壓着，“哪裡痛就喊出來，這樣才知道具體傷得怎麼樣。”
劉仁娜早就羞得無地自容，完全沒有絲毫女明星風範，只得任由林東拿捏。“啊！好痛，這裡最痛了。”
“忍忍吧，我先幫你復位，等下山了再上藥，過不了幾天就能跑能跳啦。”林東默運那半吊子的內功於掌上，開始搓揉那隻白嫩小腳。
“劉仁娜xi，你是怎樣做到，如此短的時間就從首爾來到漢拿山的呢？”
“就準你來旅遊，我來就不行了嗎？總之，肯定不是專門跟蹤……”
劉仁娜還沒說完，“咔嚓”一聲脆響，接着一陣劇痛從腳踝位置傳來。
“在放鬆狀態下復位效果最好，所以沒有提前通知你。現在還疼嗎？”
雖然剛那一下疼得快要昏過去，但痛過之後，腳踝卻好了不少，“不太疼了，謝謝你。”
“上來吧，我揹你下山。”
——
走在坑坑窪窪的火山岩小路上，林東不得不佩服發明“鞋”的先賢是多麼偉大。背上多了一個人，但比剛纔光腳走路的時候還要輕鬆得多。
隨着山路的上下顛簸，原本顧忌形象而特意留出來的間隙，早就不翼而飛。劉仁娜軟綿綿地趴在林東背上，凹凸不平的山間小路，自然免不了各種摩擦。“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那軟綿綿的凸點在沒穿上衣的後背上不斷摩擦，神曲《我的滑板鞋》在腦裡閃現了，但林東已經無暇顧及其他，早在首爾病房裡被挑起而積攢下來的火氣，感覺再也壓不住。真的要“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劉仁娜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連串的事情，就像剝洋蔥一樣，一步一步地揭開了她的外殼。枕在男人的肩膀上，情不自禁地貼在對方剛毅地臉龐上。
擦槍走火，擦着擦着還真不是說着玩的，兩人都相當上火。
漢拿醫院贈送的旅遊使用券，自然就在漢拿山腳。林東甚至沒有問傻女人住在哪裡，直接就把人背到自己的度假小屋。而劉仁娜也彷彿迷失在魔鬼的步伐裡，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
雖然兩人的腳都受傷了，但無礙其他事情的發生。專業演員女魔頭丟掉了那副柔柔弱弱的僞裝，雙手一推，便把大牀作爲自己的表演舞臺。
火樹銀花不夜天，一夜魚龍舞！
女魔鬼的聲音響個不停，如哭似訴，獨棟度假屋，倒也不怕旁人傾聽了去。
……
望着懷裡淚痕未乾昏睡過去的劉仁娜，林東不由得有些哀傷，自己果然是定力不夠啊。那些小說裡男豬腳都是柳下惠轉世，推推拉拉好幾百萬字都還是拉個小手，親個嘴什麼滴；而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了呢，只不過給摩擦摩擦幾下，就忍不住走火了，真tm操蛋。
練了兩輩子都不知道有啥用的九陽神功，總算是顯露出它的威力，簡直就是雙刃劍有木有。早知道這樣就不練這破功夫，不該叫九陽，叫九日神功還差不多。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異性相吸的道理經過這破功法的加持，居然會如此經不住誘惑，實在是太坑爹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要隨意招蜂引蝶了，什麼英雄救美之類的狗血事情少幹！絕對不能做啥正經事都不幹的種馬。
“仁娜，仁娜，醒醒。先清洗一下再睡，一身臭汗味了。”
走了幾個小時山路，兩人都是一身大汗，緊接着又是劇烈運動；平靜下來之後，渾身都是黏糊糊的臭汗。
“我不行了，我不要洗澡，讓我再睡會兒。”劉仁娜動也不動，只是輕聲嘟囔了一句。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可愛嬌憨，讓林東再次有些蠢蠢欲動。
自己的鍋，只能自己背了。林東彎腰掀開被子，準備把酣睡的小豬抱進浴室清洗。但是牀單中部位置點點紅梅，卻把林東的動作定住了。這，這，這不科學啊。林東懵圈了，都二十八歲了，之前還是個女孩？剛剛那種主動熱情，又是從哪學來的？
“仁娜，剛剛那條小巾巾是不是因爲大姨媽拜訪啊。”林東不死心地問道，這事性質有些變樣了。
“剛剛都說過不是了，親戚走了好幾天啦。不要再煩我”劉仁娜翻了個身，繼續半死不活地賴在牀上，不願起來。
不管了，奇怪就奇怪吧，事情都已經發生，什麼都吃幹抹淨了。
——
濟州島的溫泉很是出名，度假屋的浴室居然是個小型溫泉，兩人浸泡在暖烘烘的泉水中，總算是回覆了幾分神志。
林東摟着傻女人，輕撫被水打溼的長髮，貼着她耳邊問道：“現在還疼嗎？”
恢復理智的傻女人，沒有了之前的主動霸氣，只是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柔柔地點了一下頭。
“有什麼想說的嗎？”林東還是想知道，她是什麼原因保留到二十八歲。
劉仁娜羞紅了臉，在男人的耳邊呢喃道：“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只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林東傻眼了，這種話都能直接討論？關係不同，果然連說話方式都完全不同。可是林東要問的不是這個啊！
林東大手撫住女人的某處，“我要問的是，爲什麼會疼？”
但是傻女人再次會錯意了，“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
“爲什麼是第一次？”林東只能很直接，很不客氣地問道。那啥之後的女人果然會變得笨，委婉說法什麼的見鬼去吧。
“女子高中，秘書也是女生學科。Yg又是禁止練習生談戀愛的……”
林東頓時傻眼，實在是太坑爹了，28歲才第一次的老姑娘想不負責都不行，這事可咋整啊。女魔頭仁娜，你是上天故意派來整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