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哦？恩地？你怎麼在這裡？”
“我住在公司啊！我不在這兒去哪？”
“……你不是住在apink的宿舍那面嗎？”
“是啊！但是我們的活動期結束了，大家都各回各家了，我也就回來咯！”
“你都不回釜山的嗎？”
“呀！要衣錦還鄉！老師啊！我現在要什麼沒什麼的，回去幹什麼！好歹也要將來我掙錢了，在首爾買了一套房子，然後去接我爸爸媽媽來首爾住的時候纔回去好不好！”鄭恩地一副炸毛的樣子。
“……那你慢慢努力，最近的房子……嗯，都很貴。”
“又不一定要在江南，西江那面也可以……”鄭恩地被李俊翰的一擊直球瞬間打得底氣不足了。
“沒事，將來你要是掙錢掙得多了，我把我現在住的房子賣給你，算你便宜點。”李俊翰笑了起來，“你也別太虧待自己了。”
“哪有！今天我在那面的經紀人都還說我長胖了呢……”
“廢話！吃飯你是吃的acube那面公司的法人卡吧！當然你不心疼了，看看你穿的這衣服！像話嗎！好歹你也是idol啊！要是被粉絲看到你這個樣子……”李俊翰實在是有點無力吐槽了。
“她們會心疼我，然後送我衣服的吧？老師你說我要不要找一個場合把自己衣服的碼數公佈出去？”鄭恩地立刻開腦洞了。
“……”李俊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沒出聲了。
“老師……”
“你給我閉嘴！”李俊翰吼了鄭恩地一聲，“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吧？”
“不是啊……老師……素恩姐今天來公司了？”
“……嗯。怎麼了？”
“那個……我剛剛看到她了。”
“剛剛？她都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吧？你在這兒等了我一個小時？”李俊翰一臉的荒唐。
“不是，我剛過來，不到五分鐘，還在糾結要不要敲門進去，老師你自己就出來了。”
“哦……”
“老師，素恩姐姐剛剛……昏倒了。”
“……什麼？”李俊翰一愣。
“就是剛剛啊，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素恩姐姐就在樓道那邊……”鄭恩地說着，指了指樓道里，“那面地上坐着。然後我就去問了問，接過發現她昏在那兒了……”
“呀！她人呢？”
“醒過來了，我給她吃了點我帶着的……嗯……反正就好了，然後她就走了。”鄭恩地發覺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什麼。
只是，李俊翰完全沒有去管她說漏嘴的東西。
他一臉木然的，看着鄭恩地。
但是實際上又好像沒有看着她。
“老師……怎麼了？”
“沒什麼……”李俊翰搖了搖頭，“她跟你說什麼了嗎？”
“就是抱怨了一下……哦，這個我還是不能告訴老師你的。”鄭恩地開始搖頭。
李俊翰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鄭恩地，沒說什麼。
“嗯，其實，呀，也不用我告訴老師你，你應該也能猜到的啊！老師這麼聰明，對吧，應該也是很容易就能猜到今天本來素恩姐姐是打算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的，然後就被老師你給拽過公司這面來做什麼面試評委了的，應該也能猜到她最近這段時間身體都一直很不好，但是因爲擔心一旦停下來接下來就不會有人找她演戲了……之類的。反正老師你這麼聰明，不用我說，應該也能猜到的，對吧？”
鄭恩地對於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很拿手。
之前，好像也是這樣的……
李俊翰看到了鄭恩地在那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卻一點想笑的心思都沒有。
他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是啊，今天金素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自己就拽着她來幫忙，就想着她有時間，可以過來……
難怪早上自己看到她身體不好的時候，勸她休息一下就被她吐槽了呢。
是啊，今天她就坐在自己的右手邊，大熱天的，卻穿着長袖。
身體是很虛了吧？
這……
看到李俊翰不說話了，鄭恩地也不說話了，就那麼陪着李俊翰，站着。
過了好一陣。
“老師。”
“嗯？”
“要不要……去跟荷拉姐姐說說，讓她在拍戲的時候，多照顧素恩姐姐一下？”
“……嗯。”
“還有……oppa……”
“……”李俊翰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鄭恩地喊自己老師之外的稱呼吧？從幾年前她正式拜進了自己門下以後。
“你能不能再找素恩姐姐跟你一起拍一部戲啊？”
“……是她不想跟我一起拍了好不好！”李俊翰嘆了口氣。
“素恩姐姐那個人你不知道嗎？她號稱已經忘了你了，可是……哪有那麼快啊！要是真的就只是當oppa你是偶像，是朋友，今天會過來嗎？我都懂，oppa你不懂嗎？”
“……”
“oppa，再找素恩姐姐一起拍一部戲吧。那種沒有感情戲，就只是兄弟，朋友……就像是國家代表那種電影，讓素恩姐姐跟你一起演吧。然後……或許她才能真的……”
“恩地啊，你什麼時候開始給我做起來情感干涉了啊！”李俊翰笑着打斷了鄭恩地的話。
“老師！我說認真的！”鄭恩地顯然對於李俊翰的打斷有點不耐煩，“不然素恩姐姐再這麼下去，會把自己毀了的。”
“……我知道了。”李俊翰已經不想跟鄭恩地這裡說話了。
“老師……昨天晚上，孝盛姐姐跟我通了個電話……”
李俊翰真的想馬上就逃走了。
他的腦袋好疼。
“老師，我覺得，你有對孝盛姐姐絕情的一半，用來對素恩姐姐的話，她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鄭恩地嘆了口氣。
“……我怎麼她了？”
“老師，你寫給她的那首歌，她昨晚上唱給我聽了……”
“我什麼時候寫歌給她了？”
“不就是你給我們留的作業嗎？”
“……她那首是什麼歌？”李俊翰覺得自己真的頭疼欲裂了。
真的是隨機啊！
鄭恩地唱了兩句。
然後，停下來了，看着李俊翰。
李俊翰蹲了下來。
頭真的很疼，站不住了。
只是，沒出聲。
李俊翰總不能再自己的學生面前喊疼吧！
安靜了一會兒，鄭恩地終於發現李俊翰不對頭了。
“老師，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鄭恩地之所以發現了，是因爲憑藉着走廊裡本來就說不上多亮的燈光，她都看到了李俊翰的臉，已經煞白一片了。
“……沒什麼。”李俊翰深深的吸了口氣。
只是，似乎沒什麼用。
“老師……要不要去醫院啊！”鄭恩地有點慌了手腳了。“我去喊率智姐姐……”
“不用了。”李俊翰強撐着搖了搖頭，“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
“真沒什麼，老毛病了，習慣了。”李俊翰努力的對着鄭恩地笑了笑。
“……要不然我扶你進去坐坐？”鄭恩地指了指李俊翰身後的房間，“休息一下，要是還不行，我送你上醫院去……”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最近也挺累的了吧？”
“我……其實還好，就是出道跑宣傳什麼的啊！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實話，acube那面的經紀人水平真的不如黃成旭oppa呢。雖然都很忙，但是感覺再jhl這面我跑的行程收穫，可比在那面強很多的……”
“這種話你可別出去說……”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的！”鄭恩地對着李俊翰擺了擺手，“oppa，我扶你站起來吧？”
“不用！我又不是殘疾……”李俊翰說着就站了起來。
然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覺得有點暈，身體前後晃了一下，嚇得在旁邊站着的鄭恩地連忙撲了過來，一把攙住了李俊翰。
“都說了沒事了。”李俊翰勉強笑了笑，“你回去休息吧。”
“……別，老師，你進去坐會兒吧……”鄭恩地一臉嚴肅的表情，很認真的對李俊翰說道。
“都說了沒關係。”
“呀！老師！走啦！”鄭恩地直接就架着李俊翰進了房間。
……
“好點了沒？”
“沒事了。”李俊翰笑了笑。
“老師你到底是什麼問題啊……”
“頭疼。”
“頭疼？爲什麼？不會是腦子裡長了什麼腫瘤之類的奇怪的韓劇情節吧？”
“……不是。之前去檢查過，醫生說一切正常，只是神經性的頭疼。”
“神經？老師你不是真的有精神病吧？”
“……是有。”
“噫！我居然拜了一個精神病做老師……我不會被傳染吧？”鄭恩地一臉驚異的表情。
李俊翰知道，這丫頭只是在說笑話逗自己開心。
感動是很感動啦！但是……並沒有什麼用的呢。
“好了，恩地啊，回去休息吧。”
“……其實，老師啊，你沒有必要再招什麼演員練習生的啊！”
“不招？不招的話新來的那個經紀人做什麼啊！”
“連她都可以不招的啊！有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不夠給oppa你掙錢的嗎？”
“少來了你！你們這羣人裡，誰會演戲啊？”
“……我來啊！”
“你？別鬧了你！之前我安排你去上演技課，是誰上了一堂課就回來跟我說，老師說她沒有演戲的天賦，然後就死活再也不去了？”
“……對不起，老師。”鄭恩地連忙道歉。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做的事情的嘛……”
“老師！我會努力去學習演技的！你放心！”
“……呀，不用強求啦！”
“我不是老師……恩，師父你的徒弟嗎？師父你會的，我一定都會學會的！然後……師父你就可以在家裡休息啦，徒弟來養你！”
“……謝謝你了。不過等你養我，我不得餓死了都！”
“呀！不會的！我會努力的！”鄭恩地一臉的認真，儘管李俊翰是用聽笑話的口吻在對着鄭恩地說話，“老師，你相信我吧！”
“恩，我相信你。”李俊翰笑了起來。
好徒弟啊！就算沒這個能力，單是這份心……
這幾年，自己就沒白替她擔這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