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不再說話，車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儘管兩人都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上午的事情，畢竟確確實實地發生過。
“OPPA的事情怎麼樣了？”Tiffany問道。
“沒事了。”金聖元回答道。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剛睡醒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出來，不怕感冒的？”經過一個拐角後，金聖元開口說道，“幸好車中有暖氣。”
“我忘記今天有些冷了。”Tiffany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睡醒不久就被他叫了出來，哪裡還顧得上其它？
“不是有點冷！”金聖元說道，“今天是這個冬天最冷的一天了。以後睡醒之後出門，記得多穿一點衣服。”
“哦。”Tiffany低低應了一聲。
再次沉默。
幸好，烤肉店已經近在眼前，金聖元熟練地停好車，下車前，把自己的圍巾遞給Tiffany，然後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有些東西，已經很難改變。
“謝謝OPPA。”Tiffany裹好圍巾後下車。
正是晚餐時間，烤肉店的生意非常火爆。金聖元的名氣，只不過起到了一個輔助作用，最根本的還是優質的材料、優質的服務和合理的價格。
20家烤肉店都同樣如此，在去年一直生意火爆。
並不是只經營烤肉，火鍋、石鍋拌飯等也都有。金聖元和Tiffany剛一進入飯店，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以及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氣。
“好香！”餓了一個下午的Tiffany只覺肚子好像在咕咕作響，忍不住輕聲叫道。
“是金聖元！”正在吃飯的客人們，很快便認出了金聖元，或是起身招呼，或是取出手機拍照。
主要是他身上那件鵝黃色的羽絨服實在太過顯眼！今年冬天，因爲金聖元公司員工、藝人都收到了這樣一份禮物，所以導致鵝黃色的羽絨服、外套，突然火了起來。
金聖元謙遜地和衆人一一打過招呼後，帶着Tiffany來到四樓，自己的包間。
烤肉店經理帶着一名服務員過來打招呼。
“參雞湯！”金聖元直接點了今天的晚餐，“要烏骨雞。”
烤肉店中，原本沒有這個，但後來和土俗村合作，纔有了這道菜式。不是那種便宜的參雞湯，而是加入一百年山參培養根和高麗人蔘共同燉制的參雞湯，價格比較貴，很受有錢人的歡迎。
“來烤肉店爲什麼吃參雞湯？”雖然心思大半都飛到了別處，但畢竟肚子餓得發慌，Tiffany原本以爲可以大吃一頓烤肉，沒想到卻是參雞湯。
“補一補身子，防止着涼。”金聖元說道。
“哦。”Tiffany再次垂下眼瞼。還是這樣體貼、會照顧人，她記得，金聖元不太喜歡吃參雞湯的！而且，烏骨雞，對女性比較好。
服務員進來，端上了水、人蔘酒和辣白菜、蘿蔔泡菜兩樣小菜。
“人蔘酒，對身體好，就是味道偏苦，不喜歡的話一會兒倒入湯裡，一起食用。”金聖元介紹道。
Tiffany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而後立刻皺起了臉，吐了吐舌頭，說道：“侑莉和小賢一定喜歡！”
“呵呵……”金聖元聽後，不禁輕聲一笑，而後對她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都是倒入湯裡一起。”
Tiffany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剛剛被他的介紹勾起好奇心，所以嚐了一口，沒想到居然這麼苦！
“減肥的效果很明顯嘛。”爲了防止氣氛變得尷尬，金聖元在看了看她後，笑着說道。
Tiffany不自覺地摸了摸臉蛋，說道：“很辛苦的！”上次從金聖元那裡離開時，她的臉蛋都快變成圓的了！
“胖點比較好。”金聖元說道。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早上的時間，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直到參雞湯端上來。乳白色的雞湯，除了必須的糯米、栗子，棗等之外，還額外添加了銀杏、松子、核桃、葵花子和南瓜子等，加以秘製的原料，使得參雞湯的味道十分濃厚。
金聖元端起酒杯，把人蔘酒倒入雞湯中。
Tiffany也有樣學樣。
“開動吧。”金聖元挽起袖子，說道。
“是！”Tiffany的表情，明朗許多。
嫩嫩的雞肉，香味濃郁的雞湯，配以泡菜、蘿蔔，一點都不膩。而且，服務員又額外送了兩份海鮮煎餅，正好讓兩人吃飽。
Tiffany是真的餓了，尤其在這麼冷的天氣下，身體更需要能量，她居然吃掉了一半還多！
“呃！”當最後一口雞湯入肚，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飽嗝，呼出一口帶着濃郁雞湯味的空氣。
“頭一次見你吃這麼多。”金聖元擦了擦嘴、手後，笑着說道。
“太好吃了！”Tiffany向後挪了挪身子，讚道。
“是你太餓了！”金聖元微微搖頭，說道。
Tiffany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紅撲撲，給人一種好像泛着熱氣的感覺，雙眼也多了一分神采。
一頓飯，補的效果還沒有這麼明顯，但加上“飽”的感覺，就足夠了。
不過，氣氛卻漸漸降了下來。飯也吃了、湯也喝了，應該到正題之時了。
Tiffany拿着紙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指尖，眼瞼微垂，盯着手指，好像在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咳！”金聖元喝了一口清水後，輕咳一聲，說道：“帕尼，早上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好嗎？”
Tiffany的動作一頓，頭垂得更低，嘴脣抿了起來，沒有開口。平時節目中，她是少女時代中最能說的一名成員，但此刻卻突然變得格外沉默。
“你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喜歡我？告訴我聽聽。”金聖元輕聲說道，“總要讓我知道你的心，是不是？”
Tiffany終於有了動靜，擡起頭，視線卻看着金聖元面前的桌面，說道：“OPPA這麼優秀，身爲女生，當然會喜歡了！”
“你不是泰妍最好的姐妹嗎？”金聖元說道。
“可是這種感情很難控制的！”在金聖元的引導下，Tiffany的話語漸漸變得流利，“OPPA爲我們做了這麼多，又做得這麼好，心中的感情一點點沉澱、再沉澱，就好像種子發芽、生長一樣，終究會有結果的一天！”
“可我不是已經有泰妍她們了嗎？”金聖元說道。
“OPPA和泰妍好也就是了！爲什麼還要和jessica、允兒她們這樣？”Tiffany的話語中突然多了一份幽怨。這樣一個結果，就好像在一個判了無期徒刑的囚犯所處的囚房中，開了一個通風口，原本沒有越獄的心思，但此刻哪怕明知道逃生的機率微乎其微，卻仍是忍不住想要努力下！
“不一樣的。”金聖元沉默片刻，才說道。在爆發前，他和jessica、允兒就已經有些糾纏不清了。
Tiffany也沉默下來。她知道，自己和金聖元的關係，遠沒有jessica、允兒來得親密，但正因爲這樣，纔會想要更接近金聖元。
“你認爲，我值得你這樣犧牲嗎？”金聖元問道，“你甘心嗎？”
Tiffany沒有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看吧，你自己也不確定。”金聖元說道，“上午的事情，應該只是一時衝動。心中的感激之情，加上些許不排斥的好感，所以才造成了你當時的衝動……”
Tiffany聽着他的話，心頭漸漸生出一股自憐——難道他對自己就沒有一點感覺？
幾乎每個陷入這種境地的女人，都會生出這種想法！哪怕不再抱有期望，但卻不甘心，自己就連一點吸引對方的魅力都沒有！
金聖元儘管說的已經很委婉，但最終表達的意思卻只有一個，拒絕！
心中百轉千結，Tiffany終於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金聖元，說道：“OPPA，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的性格，和徐賢有些相似，很固執、自尊心很強，與其說是被金聖元說動，反倒不如說被拒絕後，心中受傷，自動封閉起來。
當然，並沒有多少對金聖元的怨恨，她也知道自己原本就不應該表白。
“呃！”金聖元突然聽到她的道歉，反倒愣了一下。
“OPPA，今天多謝你的款待，吃得很好，現在送我回去吧。”Tiffany起身說道。
“帕尼……”金聖元看到她的表現，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OPPA，我沒事。”Tiffany笑了一下，說道。怎麼可能沒事？人生第一場暗戀，偏偏就這樣結束，現在她只想回到宿舍宣泄一番。
金聖元稍稍沉吟後，起身說道：“那走吧。”
Tiffany穿好外套、裹好圍巾後，低頭跟在他身後。
金聖元把她送到宿舍後，才返回公司。
……
晚上10點多，泰妍提前結束通告，在前往金聖元公司的途中，首先掏出手機給Tiffany打了一個電話。
“帕尼，你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嗎？”手機剛一接通，泰妍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Tiffany的聲音響起，有些沙啞。
“你怎麼了，帕尼？”泰妍瞬間便聽出了她的異樣，興奮的心情迅速消退，急急問道。
“沒什麼。”Tiffany聽到她關切的話語，心頭不禁生出一股淡淡的愧疚，說道，“嗓子有點不舒服。”
“着涼了吧？”泰妍立刻說道，“看過醫生了嗎？”
“沒事。”Tiffany說道，“一會兒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
“你怎麼能學我呢？”泰妍說道。這是她一貫的方式。
“呵呵……”Tiffany輕笑一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你現在結束通告了，是回宿舍還是？”
“我要去他那裡錄音。”泰妍說道，“不能回去陪你啦，不好意思啊！”
“嗯，沒事。”Tiffany的聲音微微一暗，不過旋即便又恢復正常，補充道：“重色輕友的傢伙！”
“呀！傻T！你等明天的！”泰妍咬牙切齒地叫道。
Tiffany聽到“傻T”這個稱呼，不禁微微恍惚一下，然後才說道：“我等着你！”
“哼！”泰妍哼了一聲，說道：“不和你聊了啊，注意保暖，早點休息。”
“嗯，你也要注意下聖元OPPA的身體！再見。”Tiffany說了一句後，匆匆掛斷手機。
泰妍的臉蛋順便變得通紅，咬着嘴脣，恨恨想道：“這個傻T，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