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玉側身進了車廂，淡淡的檀香絲絲滲出來，讓他鬱悶的心情一鬆，“開什麼玩笑，下半輩子我可不想活的不痛快，對了，你說太子是什麼意思？”
既然主動說要人，那弄個小轎子將人擡走，弄個小院子一住，不就全搞定了嗎？
難道還要弄個鄭重其事的儀式？
按理說不可能啊，但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改了主意？或者忘了她？
現在害的他前後失據，既不敢得罪她，又不想被她纏上，紮了太子的眼睛。
於澄明在他對面坐下，似笑非笑，“我怎麼知道你們這些權貴心裡的那些小九九？”
此時心裡有一份慶幸，幸好出身江湖，要是生長在那樣的家族，非得累死不可。
光是天天揣摩上面的心思，這頭髮就掉了一地。
方子玉揉揉一突突跳的腦門，沒好氣的瞪他，“就不能幫着想想，我現在頭痛的很。”
一點都不講朋友義氣，見他痛苦反而樂的不行，完全是看好戲。
於澄明笑夠了，終於良心發現，給了幾點建議，“多想也沒用，李四小姐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這不是你能摻和的。”
他沉吟了半響，“至於你的婚事，如果你不想聽天由命，就儘早挑出一個比較順眼的，免得太子當喬太守，錯點鴛鴦譜。”
太子的心思太難猜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但婚事關係到一輩子的大事，還是先作決定。
方子玉苦笑幾聲，他說的都對，只是……
“哪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樁婚事本來是政治婚姻，有着各種考量。”
他的聲音越發苦澀，“我的意見不重要，連父親也作不了主，只能讓太子拿來當平衡的工具。”
讓他四處轉，不過是給他一份體面，但將來的結果豈是他說了算？
太子不過是哄他呢，恩威並濟，正是拿捏他的時候。
他要是想後半生過的好，想保住方家上下的平安和權勢，只能聽太子的話一條路可走。
於澄明長長嘆了一聲，“看來皇親國戚也不是好當的，看上去風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