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澄明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不安的扯着身上那件礙眼的紅衣服,在他嘲諷的眼光下無地自容。
以前他很看不起莫憂行事做法,認爲他沒有擔當,不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但此時才發現自己還不如對方。
他在父親以死相逼下,不得不低頭,像跳樑小醜般任人擺佈,他又算什麼呢?
李家兄妹的臉色灰敗至極,身體如冬日的枯枝簌簌發抖。
莫憂的話風一頓,似有若無的在於正義蒼白的老臉掃過,“而於家,或許會網開一面,但於家從此再也不能在江湖中立足,永遠不能出頭。”
每個字擲地有聲,清朗平穩,落在某些人耳朵裡,有如晴天霹靂,震的魂飛魄散。
不知怎麼的,他們都清楚一個事實,這不是危言聳聽,全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要他們一意孤行,就等着白家隨後的報復手段吧,在場的每個人都休想逃脫。
於正義臉色發青,風中凌亂了,“她真有這麼歹毒?”
從第一次見面的那時起,他就清楚的看到那個女孩子身上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特質,半是烈火半是海洋,讓人既會心生溫暖,又會感到畏懼。
但無法相信她會殘忍至此,不將那麼多人命放在眼裡,肆意擺佈別人的人生。
莫憂緩步走了進來,眼中浮起不悅之色,義正言辭的反駁,“不是歹毒,而是意志力堅強,她就是這種人,對喜歡親近的人,什麼都肯給,但對厭惡的人毫不留情。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愛恨分明,沒有中間地帶,如果不想落到那種下場,就不要和她作對。”
那樣的烈性女子,敢恨敢愛萬般隨心,那般的乾脆利落明快清澈,有如冬日裡的一抺暖光,灰色土地上的一抺亮色,是世間難得一遇的人物,在他眼裡是一個永遠無法企及的目標,讓他不由自主的追隨。
李芬芳胸中熊熊的恨意如火狂燃,硬是壓住了內心的惶恐,抖着聲音怒問,“她……就不怕世人的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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