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繫統都沒法妥善的解決這功法對軀殼所帶來的影響？
周寧倒是相當錯愕。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認爲系統是無敵的存在，號稱數載不曾有人掌握的九闕天影聖魔功或者是法相，系統都能給予周寧驚喜。
沒想到這次卻遇到了滑鐵盧。
“我到什麼境界才能修煉這功法？”周寧問道。
系統答：“至少需要元神境。”
周寧扼腕嘆息，他現在只是凝神一重，元神境又在凝神之後，目前想要修煉這無名功法無異於癡人說夢。
“那能告訴我這功法來自何處嗎？”周寧問。
系統答道：“未曾修煉前看不出該功法的來源。”
周寧無奈只能暫時斷了修煉的念頭。
想要像虞瀲灩那樣一步登天還是很難。
“前輩說的沒錯，這功法的確極難掌握。”周寧睜開眼道。
唐春秋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依我來看，你的天賦不比瀲灩差，時間也比我更充足，假以時日或許可以參透。”
“這幾日你可藉此地靈氣錘鍊境界，若瀲灩不打算放你離開，我也會送你回皓首山的。”
周寧頷首，這裡的靈氣比山巔穴眼更加充盈，倒是個修煉的好機會。
就算不借用系統，也能突飛猛進。
往後一旬時光，他便在這崖底過起修煉，閒聊繼而修煉的閒散日子。
雖說有些寡淡，卻也怡然自樂。
當夜，月朗星稀，唐春秋將石案搬到洞外同周寧面對面痛飲閒聊。
他來的時候儲物法寶中帶着不少美酒，這些年來雖略有消耗卻也剩下幾壇。
瞧着石杯中泛黃的酒水，周寧咋舌道：“這些可都是珍藏四十餘載的陳釀。”
唐春秋大笑顯擺：“何止四十年，這壇酒恐怕不比瀲灩歲數小。”
周寧小酌一口問：“師尊不知道你還活着嗎？”
唐春秋仰脖痛飲後說：“數年以前她曾來此看過，我使了個障眼法假死，她應該沒看出來。”
周寧突然回憶起來數年前的一個下午，虞瀲灩臉色陰沉地帶他們屠了一座正派宗門，那時周寧剛拜入山門時間不長，所以印象相當深刻。
“前輩可還記得師尊是何時變成現在這樣？”周寧幫唐春秋把酒倒滿以後問。
“她入元神境不久以後就變了模樣。”唐春秋記得非常清楚，幾乎不用回憶。
看來那無名功法只能在晉升元神境以後纔可以掌握。
並不會因人而異。
“說起來，瀲灩在晉升元神境以前，從未離開過君瀾宗也沒跟外人說過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有那麼古怪的功法。”唐春秋飲酒嘆道。
周寧正待接話，他盯着被月色映照到有些恍惚的天穹突然說：“我就說她不會讓你死在這裡。”
周寧也擡起頭向上看，只見到如墨的天穹上綴着燦爛繁星和一輪如鉤殘月。
他收回視線向前看時，唐春秋已沒了蹤影，就連石桌都消失不見。
周寧：“？？？”
溜得這麼快？
周寧擡起頭向上看，他相信唐春秋的判斷，畢竟他可是能在虞瀲灩眼皮底下獨善其身甚至裝死的人。
稍頃，就連周寧都覺察出周遭靈氣波動的異常，看來果真是有人在來。
“你就是周寧？”細軟似嗔的聲音兀地傳來，這人的聲音周寧沒聽過，卻很奇怪得僅是聽聲音，就給人種千嬌百媚的感覺。
“正是。”周寧對着虛空拘禮。
一道人影出現，皎潔月色下依稀可見她同師尊同樣冷豔的臉以及寬衫都無法徹底遮蔽的過分豐腴的身段。
“陸莜。”清冷的豐腴少女如罩寒霜，好聽的聲音都因爲氣質而變成徹骨寒冰。
“二師姐？”聽到這名字，周寧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虞瀲灩總共有六個親傳徒弟，除了唐功因爲負責皓首山日常運轉，周寧和陳梔太弱雞沒辦法闖蕩天下以外，其餘三個徒弟早就已經出門歷練。
周寧上次見二師姐還是在自己的拜師儀式上。
“嗯。”陸莜輕輕點頭，道：“我來接你上去。”
周寧大喜：“師尊想通了嗎？”
陸莜搖頭：“沒有，我告訴她要讓你死的物有所值，畢竟一旬以後就是雲泥大比。”
周寧嘴角抽了抽，二師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當初拜師儀式，其他師兄師姐都祝周寧早日凝神，獨她例外，很認真很嚴肅地祝他多活些時日。
給原主幼小心靈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走吧。”陸莜言罷，扯着周寧短衫塔巖壁而行，不過瞬息就到山巔。
山上師尊的閨房不見光亮，陸莜解釋道：“師尊有事要去處理，明日清晨我帶你出山歷練，你還有一夜能做準備。”
她揚長而去，偌大山巔徒留周寧瞪大眼在獵獵風中發愣。
明日就能出山。
周寧頗顯激動，畢竟好不容易穿越一遭，還沒見過光怪陸離的世界也沒能降服幾個正派女弟子。
若此生就只能白白在皓首山虛度光陰，那也未免太寡淡。
周寧對明日的出山歷練還是很期待的。
當夜他回去以後簡單地打理行裝沐浴更衣，蘊養靈氣至晨時，如約來到山門前，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早，畢竟此刻溫旭的太陽還沒從東爬起，陰沉似裹着霧的天穹還掛着依稀可見的殘月。
“你來遲了。”離譜的是陸莜已經等在山門口。
“罰你徒步而行。”
陸莜已承上飛輦，在修煉界飛輦是很珍貴的寶貝，普通修煉者除非是元神境以上，不然無法踏空而行，只能借用飛輦和坐騎。
“我沒想到師姐來得這麼早。”周寧貪戀地瞧着飛輦，省時省力都是無足掛齒的小事，主要是不想錯過跟大師姐親密接觸的好機會。
飛輦極小，若二人同乘，勢必會有所接觸，路上要是再顛簸些...那享受簡直不敢想。
“我也沒想到被師尊寄予厚望的人連時間都不懂遵守。”陸莜言罷，飛輦已經翱翔於半空，周寧要是再不跟緊些，恐怕連她的尾燈都看不到。
果然整個皓首山就只有小師姐這一個正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