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辦公室內，萊曼並沒有注意到託尼-吉爾羅伊的不安忐忑，只是很仔細的低頭翻閱劇本的分鏡草稿，琢磨風格是否合適。
一邊看，一邊問，就這麼過去半個多小時之後，萊曼才擡頭道：“吉爾羅伊導演，我會向雪莉女士推薦你的，不得不說，你的準備很充分，這是你努力付出應該得到的一點回報，但成與不成，還要稍等片刻。”
話畢，也不去理會對面的託尼會有怎樣的感想，萊曼只是轉身拿起電話，大致向雪莉-蘭辛溝通了一下自己對這兩位面談的想法。
毫無疑問，是多傾向託尼擔任項目導演。
拉特納或許也可以，但終究觀感不佳，就沒必要大力推舉。
而雪莉-蘭辛呢，當然也不會拒絕萊曼提議傾向的人選。
正如派拉蒙的那位製作部高管說的那樣，雪莉-蘭辛又不對導演、製片業務很嫺熟，那又爲什麼不聽萊曼的呢？
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萊曼都是被證明過實力的。
掛了電話，萊曼就對託尼露出微笑，“合作愉快。”
託尼不由自主的脊背一彎，全身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勁，但他還有理智，雖然明白萊曼這麼說，基本等於會將這部電影交給他了，可萊曼還是項目的製片人，論地位論資歷甚至是劇組話語權，都輕鬆碾壓他，於是，又趕緊表態道：“拉斯特先生，我保證盡心拍攝，不耽誤你的任何計劃。”――大意就是，我全聽你的。
萊曼自然也懂這份意思，畢竟他也不可能推薦一個跟自己不對付或者不聽建議喜歡摻雜私貨的導演上位，原版導演道格-裡曼不就是因此被放棄的嗎。
託尼能這麼想，當然再好不過了，他也確實是個聰明人，難怪後來能與環球合作，接手《諜影重重》那一攤子事。
要知道，就算《諜影重重》換了主演，風險上增，可再怎麼說也是大賣續作，這等機會也很難得被一個失敗過的導演得到的。
既然如此，萊曼就點頭說道：“那你對《史密斯夫婦》的演員方面有什麼人選嗎？”
託尼還以爲萊曼還在試探自己呢，聞言更是再度表態，“沒有，全憑你們選擇。”――選擇演員本就是製片人的權力，再者，就算萊曼不干預，派拉蒙肯定也會插手，哪輪得上他一個小導演。
而如果他真的能選擇，肯定就成了大導演，還是有一定資歷的那種，那也直接不用說了，把名字報上去不就行了？
不過，萊曼倒是吩咐他可以參與試鏡篩選，到時候把名單和評價一同遞上來，還是給了一點說話的權力。
畢竟，萊曼是很認可一個劇組，導演的參與度不能低了，否則一點權威都沒有，讓劇組人員配合拍攝又何從談起呢？
就這樣，託尼得到萊曼的支持後，都幾乎壓抑不住高興的心情，想要痛快的發泄一番，最好能跟自己的幾個圈內夥伴分享一下喜悅。
“拉斯特先生，謝謝你的幫助，請你放心，我一定製作出一部讓你滿意的作品來。”
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這麼識大體，萊曼心想：就算沒有過人的執導天賦，或許也可以拉他進螢火蟲影業的合作導演工作室體系――爲人處事很圓滑，這樣的導演關鍵是願意聽話啊，執導才能方面固然是差了點，但他編劇厲害，也不是沒有培養價值。
當然，這一切都得等到《史密斯夫婦》項目開發不出錯的前提下，要光圓滑，做事都有萊曼幫忙把控，都還是二把刀的話，那就算了。
“那麼，我先帶你去跟派拉蒙商量導演合同的事，簽了約之後，你就開始推動項目籌備工作，我希望這個項目能趕上今年的聖誕檔。”
“嗯，嗯。”託尼不住的點頭。
隨後，託尼很快的就在派拉蒙、螢火蟲的肯定下，成了《史密斯夫婦》的項目導演。
且託尼對合同裡開出的300萬美金的基礎薪酬和一些鼓勵性質上的票房獎金沒有任何異議，想都沒想就簽字了。
至於票房分成？提都不會提。
什麼該爭取，什麼不該爭取，託尼心裡跟明鏡一樣。
混跡好萊塢二十餘年，就這份把握力纔是他的立身之本。
反正只要《史密斯夫婦》能夠成功，他就能徹底擺脫之前的困頓，步入嶄新的生活。
別看好萊塢是一個最能獲取名利的地方，無數默默無聞的小演員、編劇、導演會因爲某部電影的成功，突然崛起，收穫鈔票、地位乃至影迷觀衆的喜愛和各路資本的追逐。
但其實，這終究只是小概率事件，十幾萬人裡脫穎一個都算牛逼了，很大程度還需要點運氣。
大部分從業者如果沒有貴人扶持的話，都是在苦熬資歷，在一個又一個的圈子裡沉淪――末流演員有末流演員的圈子，三流的又是不同的圈子，在往上，二流、一流巨星、超級巨星，哪個不是一道巨大的門檻。
資源這東西，從來都是自上而下分配，就拿編劇行業來說吧。
很多製片廠想要改編劇本或者新立項目，都是找已經成功了的老牌編劇們負責，新人們只能依附這些大大小小的山頭，從而可能得到一份工作的機會。
而就算業內一流的編劇，貿然想闖入導演圈或者製片圈子，必然還要打破一個又一個的門檻阻礙，就算打破了，也還是要打磨資歷，期待慢慢往上爬。
整個過程，突出一個艱難、不容易。
也是在這時，藍蝶影業正式發行第二部院線長片《白日夢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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