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一聽，心底有些發毛，真怕惹了這個主兒自己的工作都不保。
乖乖的走過去，看着李渭歡，等着他問問題。
李渭歡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我問你，昨天晚上，有人來過我病房嗎？”
“啊？”小護士怔了怔，不太明白，“你是說……什麼人啊！”
李渭歡看着她那一臉迷糊的表情，眼眸暗了暗，決定具體的問，“那麼昨天晚上，你有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頭髮很長的女孩子來過我病房嗎？或者就在我病房附近，看到過嗎？”
小護士眨了眨眼睛，仔細想了想一下，然後搖頭，“沒有看到！”
李渭歡皺起眉頭，至今思起來，那種感覺依舊是清晰的！
真實的，比先前做過的幾次夢都要清晰真實，他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那是假的！
“行了，你下去吧！”李渭歡知道從小特護這裡問不出什麼，掀開被子，準備去看看白玉川！
“哎，力少爺，你這要去哪兒啊！”小護士看着他下牀，有點着急，這傷，還沒好呢！
“一邊呆着！”李渭歡不理會她，腿上上次受了傷，這次又被壓了一下，但是不礙事，走路跛點，但是不代表不能走！
“這是怎麼了？渭歡，你要去哪兒？”
李渭歡剛走到門口，看到病房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李牧芸和塗延銘站在身後，塗延銘的手裡還拎着一個水果籃！
“嗨，渭歡，這身子還沒好要到哪兒去啊！”塗延銘打着招呼！
李渭歡見狀，也不好薄了塗延銘的面子，塗延銘是他二叔的同學，兩個人的關係好着呢！
若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二叔準知道！
自己任性不懂事，想要成長起來，首先要見證的人，是他二叔！
李渭歡乖乖的回到病牀上坐着，李牧芸問了特護一些情況，聽說李渭歡早餐沒吃，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渭歡，你這是折騰誰呢，爲什麼不吃飯？”
“不爲什麼，就是沒有什麼胃口！”李渭歡臉有些紅，不想被姐姐當成孩子一樣的訓斥！
李牧芸道，“沒有胃口就可以不吃飯嗎？那我不想上班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去上班？渭歡，這個世界很現實，你遲早要爲你的任性妄爲付出代價，你二十五了，不小了，得長大了！”
說着，轉過頭對小護士道，“去準備早餐，送過來，別太油膩，清淡點兒！”
小護士點了點頭，出去了！
李牧芸道，“待會乖乖吃飯，跟你提個醒兒，媽知道你受傷了，現在正跟大姐趕過來，到時候你說話小心點兒，媽這一輩子做過錯事兒，但是怎麼說那也是生你養你的人，她對不起任何人，但是至少對得起你……”
李渭歡咬着脣，不說話。
對於母親，他是怪的，是恨的，但是這份怪和恨其實已經轉在了他對陸寅初，對陸家，對他去世的二姑的愧疚上！
他其實，是最沒有資格去恨的！
……
戚羣和李牧芳來醫院的路上，對這次車禍的原因瞭解的更深層次了，白玉川這個年輕小夥子他是知道的。
經常和她兒子在一起，關係很不錯，白家在外面給他買了四居室的公寓，四個已經大學畢業的哥們，還經常在一起！
戚羣的眼裡，這就是不務正業，四個人，都是!
所以，戚羣的眼裡，是不喜歡白玉川這羣人的，心底希望着，兒子能夠交的朋友，就像陸寅初的那羣兄弟朋友們一樣，一個個的，家族繼承人，都是有能力，有社會地位的人！
但是他呢，交的這些富家少爺們，一個個的整天無所事事，還帶着他兒子惹事！
在戚羣的眼裡，李渭歡如今變成現在這般，一部分原因是在南溪，另外一部分，就是他的這些所謂兄弟！
戚羣說，“興許白玉川不去接他，讓他自己安安分分的坐車回來，就不會出這檔子事兒……”
李牧芳一聽皺眉，“媽，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若不是小白，渭歡現在指不定怎麼樣呢！”
戚羣聽着，心底也覺得自己過分，不再多說，只囑咐李牧芳開車快點！
此時的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醫院門口，戚羣覺得心煩意亂，便轉頭看向車窗外面轉移注意力！
市醫院的附近種了許多法國梧桐，都是有些年份的，樹幹很粗壯，但是枝葉卻不多，都被修剪的筆直簡約，風景還算不錯！
不遠處，一個穿着護士服，帶着鴨舌帽的女孩徐步在那走着！
這種打扮太過特別，哪兒有人穿護士服帶鴨舌帽的？
戚羣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女孩子低着頭，想心事一般，走到一個公交車站前，她站定腳步，查看公交車次，戚羣正好看到她的側臉，驚了一跳，激動之餘伸手一把扯住旁邊李牧芳的衣袖！
李牧芳正在開車，被她這麼一扯頓時心底一顫，“媽，你這是做什麼呢？我開車呢！”
車子一閃而過，戚羣轉過頭，看到一輛公交車停下來，護士服的女孩擡腳上去，很遠的距離，但是那個側臉，居然分外熟悉！
“佳兒……”
“什麼？”
李牧芳怔了一下，“媽，你說什麼呢？”
戚羣也是愣了愣，對啊，她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是佳兒，不會的，應該不會！
戚羣搖了搖頭，“沒什麼……你開車！”
李牧芳抿脣，沒有在意太多，一分鐘不到，車子停在了市醫院門口。
……
戚羣和李牧芳進來時，李渭歡正在吃飯，李牧芸和塗延銘坐在一邊，偶爾搭上幾句話，氣氛還算和諧！
看到戚羣，最熱情的莫過於塗延銘，上前就是“阿姨長，阿姨短”叫的戚羣心花怒放，從進了門就一直是笑着的。
李牧芳和李牧芸同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一起去洗手間，將戚羣徹底丟給了塗延銘。
洗手間裡，李牧芳道，“其實塗延銘挺不錯的一個人，這麼多年對你癡心不改的，你怎麼就不考慮一下他？”
李牧芸笑，“姐，那你呢？你比我還大了兩歲，這麼多年一直單着，你不找到幸福，我哪兒敢……”
“嘿，說的好似是我擋了你的幸福似的！牧芸，我可提醒你一句，有些幸福一直在你的手邊上，離你太近，觸手可得，所以你纔不知道珍惜，一旦哪一天你失去了，到時候後悔你都來不及！”
李牧芸聽了不以爲意，“後悔什麼，有什麼可後悔的，他走了倒好，我身邊少一個人煩我，而且我才二十七，不想嫁人……”
頓了頓，她有些傷感的開口，“其實……當初和二姑約好的，我們兩個一樣大，以後長大了，一起嫁的！”
李牧芳一聽，心底悽然，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
回去的時候，李牧芳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對了，我帶着媽來的路上，發生了一個事兒！”
“什麼事兒？”
李牧芳皺眉，搖頭，“也沒有什麼，就是快到醫院的時候，媽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喊了‘佳兒’的名字！”
“佳兒？怎麼突然提起了佳兒？佳兒離開我們家有十年了吧！”
“不知道，我也奇怪，不知道媽怎麼突然提起她……話說回來，佳兒離開後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十年不見，我還挺想她的！”
“今年她大概二十四了吧，若她回到老家小城鎮，這個年齡，該結婚了！”
“也許吧！”
“改天有機會，我們去看看她！”
“嗯……”李牧芳點頭。
大概是說到不開心的話題，兩個人之後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說話！
沉默的，回到了病房！
……
南溪是在第二天上午回到楊素的小公寓的，陸寅初上班前親自送她。
昨天晚上，南溪接到楊素的電話，說李渭歡寄給她的包裹她已經拿到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裹得特別緊！
南溪也沒問，讓她放在她房間就可以了，別的事情也沒多說。
楊素也覺得這個時候提起李渭歡，挺不好的，現在的南溪已經跟陸寅初在一起了，兩個人甜甜蜜蜜還沒有兩天，不該提起李渭歡去破壞氣氛！
關於李渭歡和白玉川出車禍的事情，楊素和藍琦兒還不知道，張牧和嚴臣清也是在第二天下午才知道。
其實之所以瞞着，主要還是爲了瞞着南溪。
分開了的人，不該糾纏不清，也不能去糾纏不清。
到了公寓時，南溪下車，陸寅初將手中菸蒂熄滅。南溪皺眉，一路上開車，他都很沉默，一直吸菸，害的南溪都不敢跟他說話！
氣場，太冷了！
估計是因爲那個包裹！哼，真夠小氣的！
陸寅初伸手摟了她一下，“下午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
南溪眨了眨眼睛，觸及男人瞬間冷下來的臉，她輕咳一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補救道，“那個，我下午想去舅舅那兒一趟，到時候我直接打車回去，你不用來接我……”
聽她這麼說，他的面色緩和了一下，“這樣也行！”
“嗯。那……那我上去了！”
南溪被她摟的很不舒服，確切的說，是很不好意思！
但是男人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扣的更緊，“南溪，你老公要去上班了，你不表示一下嗎？”
南溪怔了怔，表示？表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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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兒，名字來自於小舞讀者羣裡的萌妹紙佳兒id：美醜一張臉！麼麼噠，借名字一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