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從來是一個非常自信的女人,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會做,段亦陽不知道她騎術究竟如何,可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童越會騎馬。
段亦陽想也沒想的出口拒絕:“不行!”這太危險了,萬一童越有什麼事該怎麼辦?
童越不在他心上的時候,她怎麼樣都可以,可是她現在在他心上,她受一點很懶都不行。
這可能就是愛一個人跟不愛一個人的最大區別吧!
向晚眼底噙着笑意,卻不看段亦陽,反而看向了童越,她知道童越剛剛說了那句話,就有了試一試的心,而童越看似軟弱乖巧,實性心性堅強。
所以,她還真想看看段亦陽如何讓他老婆妥協。
童越本來被段亦陽握住的小手,突然抽離,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她的小比起段亦陽小了很多,並不能完全的包住他的手,但是看着他的時候,眸色一股子堅定:“亦陽,我想試試!”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凡事都要人保護。
她堅強了太久,有時候有些事,真的不想永遠去依賴一個人。
依賴,會讓一個人越來越軟弱的。
“不行!”他再次出聲。
向晚卻故意出聲,噙着笑意看着兩人人:“段總,雖然我對你的騎術嚮往已久,但是今天我想跟童越比,如果段總是女人,其實也可以跟我比!”
“你……”
向晚看了段亦陽變了的臉色,笑的更加燦爛,如花,悠揚如水:“段總何必跟我介意,我不過是玩笑話罷了,童越,要比嗎?贏了的話,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比!”童越一個字,堅定無比。
段亦陽眸色一沉,正欲開口,童越卻叩住他的手,眸中帶着一股子祈求:“亦陽,你不可能永遠都保護我,我是成年人,有權爲自己的言行負責,我說過,要跟向晚比一場,無論如何都會做到,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們可以不立賭約,但是這場比試卻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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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童越就鬆開了段亦陽的手,朝向晚走去。
很快,有馬童牽了馬過來,兩匹馬一匹棗紅,一匹雪白,生得通體漂亮,又是如此高傲,童越看了一眼就喜歡,向晚已經率先騎上了一匹馬。
那通體的白馬跟向晚幾乎融在了一起,而向晚的動作瀟灑隨意,看得出來是個老手。
而童越上馬的動作有些遲疑,最終還是藉助於馬童的幫助才騎上了馬,馬童說了比賽規則之後,比賽隨即開始。
段亦陽看到童越生疏至極的動作,不由緊緊的攥着拳頭。
喬安是聰明人,知道他在擔心,不由轉移話題:“段總,要不咱們也賭一把,看看她們兩個誰會贏!”
“我從來不做這麼無益的事!”段亦陽冷冷拒絕,自從童越堅持要賭馬之後,他的心情就開始不美麗,這會兒,看到童越的樣子,更是不美麗到了極點。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罔顧他的意願去跟人比賽。
而且竟然騎術那麼差勁,她做事之前難道就沒有用腦子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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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童越已然落後一步,向晚自幼精於騎術,這輩子還真沒有在誰面前彎一下腰,所以,這一場局,無論如何,她贏定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一直遠遠落後向晚的童越在賽事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追了上來。
那架勢,分明是有拼命三孃的架勢。
鞭子揚起,狠狠的打在馬背上,小臉繃得緊緊的,陽光下,她的小臉都是汗水,可是她卻一直堅持着,她知道她不能輸,除了贏,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馬了,小時候,她是學過騎馬。
騎術還是文濯教的,只是五年過去,她已經不再騎馬,而他再也不會教她騎馬。
腦子裡彷彿有一根弦,在拼命的拉扯着自己,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過,在臨近終點的時候,她身體突然狠狠一晃,差一點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
段亦陽的手指一緊,感覺手心裡沁滿了汗,童越,你給我撐住了!
幸好在下一秒,童越又抓住了繮繩,而那一瞬間,手心裡佈滿了密密的冷汗,馬兒還在瘋狂的向前奔騰,眼看就要衝過去的時候,但是童越手中的繮繩卻滑落了。
電火石花那一刻,她死死的摟住了馬脖子,可是身體卻控制不住的向一側滑去。
情況是如此緊急,而向晚坐下的馬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像是受了驚一般,驚叫一聲,雙蹄高高擡起,下一瞬間,她整個人被摔下了馬背。
而童越眼眸裡掠過一絲寒意,鬆開了馬背,朝向晚撲了過去。
兩人都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可是童越的馬卻是率先衝到了終點。
向晚和童越很快被送到了莊園的醫療室,等兩人檢查無礙的時候,段亦陽的臉色一直鐵青着,連喬安都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觸怒了段亦陽。
段亦陽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童越醒來,他看到她醒了,重新叫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身休,確定沒會麼大礙之後,段亦陽直接叫了車過來,送童越回酒店。
這個酒莊,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童越醒的時候,問的第一句話是:“我有沒有贏?”
那一瞬間,喬安有注意到段亦陽的臉色更加黑沉的厲害,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像是緩解心裡的那股子衝動:“童越,你受傷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渾身那麼疼,那麼難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一樣。
“向晚沒事吧!”她還記得,昏迷之前,向晚也落了馬。
段亦陽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分分鐘都有揍童越一動的衝動,這個女人,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她除了關心公事,關心別人,有沒有考慮過自己。
到現在爲止,他的心臟還有隱隱作痛,就怕她出了什麼事,讓他承受不住。
喬安幾乎不敢看段亦陽的臉色了,斟酌的字句說道:“段太太,您沒事,這場比賽是你贏了,現在當務之急,你好好養傷,等向總醒了,我讓她打電話給你。”
段亦陽冷冷道:“不勞向總掛心!”然後打橫抱起童越上了車。
車上,氣壓一直很低,明明今天天氣並不冷,可是童越卻覺得有些冷,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眼神怯怯的看着段亦陽,可是段亦陽一直沒理她。
直到兩人回了酒店,段亦陽把童越扔在牀上,讓她睡覺,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他在忙,應該是公事,可是他顯然一句話不打算跟童越說,童越一直在猶豫着如何開口,可是看着段亦陽冷味十足的臉,她不敢說話,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弄死了。
這樣的段亦陽太可怕了,嗷嗷,媽媽,我要回家!
童越一直在裝睡覺,段亦陽也不搭理她,直到童越覺得有點兒想上廁所,可是自己從馬背上墜落下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跟要斷了似的,疼啊。
癟了癟小嘴,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亦陽。”
段亦陽懶懶擡眸,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怎麼了?”
“我想上洗手間。”說完這一句,童越要囧死了,恨不得一頭撞到牀頭上,真是丟臉,這輩子她就沒有這麼丟臉過。
段亦陽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站起來,作勢要將童越抱起來。
童越咬着牙拒絕:“亦陽,你幫我叫服務生。”一個大男人,抱着自己去洗手間,太丟臉了,太丟臉了,如果這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段亦陽的臉色更難堪了,這個女人在彆扭什麼,她全身上下,他哪一寸沒看過。
“童越,我是你丈夫!”言下之意,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哪知童越的臉更紅了,簡直跟熟透的大蘋果一樣:“可是,男女有別……”
段亦陽卻自顧自的將人抱了起來,然後走向洗手間,童越突然覺得不丟臉了,男人的懷抱很寬,很暖,很容易讓人產生依賴,她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習慣他的依賴吧!
如果一直能跟段亦陽這樣走下去,多好,可是有時候,她同樣是身不由已的。
到了洗手間,段亦陽將童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作勢要幫她解褲子,童越這才醒悟過來,臥槽,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呢,如果讓段亦陽看着自己方便,那還不如讓她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她死死的扣着手,死不知都不鬆,咬着牙,臉蛋兒沁了血:“我自己能行,我自己能行,亦陽,你去外面。”聽聽,那嗓音,簡直要囧哭了。
段亦陽卻覺得沒什麼,夫妻之間,比這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他又怎麼會在乎這些。
“你不想很急嗎?”有些不解的語氣。
“你才很急,你全家都很急,段亦陽,我不是四肢無力,動彈不得,你出去,越緊快出去!”童越的聲意透着一股子急,雙眼泛紅,那架勢就要跟人拼命似的。
可是,確實很急啊,段亦陽,你丫還不趕緊滾!
段亦陽卻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故意曖昧的將呼吸落在童越臉上,童越只覺得臉蛋兒更熱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燥的,總而言之,難受得很。
他呵氣一笑,眸色驚豔的不得了:“童越,其實我出去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