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麪館裡面的擺設很好。也十分的潔淨。空氣也十分的清新。就是不知道,在這裡吃一碗麪。得需要多少錢。
莫以雪抱着蘇子謙的外套。走到他們的餐桌跟前。將那椅子拉開。隨意的坐了下來。
“好好吃哦。你要不要來一碗?”女人將那個服務員端來的面。端在蘇子謙的跟前。微笑着尋問他。
如果不是她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傻。莫以雪一定不會認爲。她是一個瘋子。
而周圍那些不知情的人。也一定會認爲。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吧。
“咳咳……”女人吃得很快。突然嗆了起來。
“你慢點兒吃。不會有人和你爭的。”蘇子謙依舊輕聲的說道。還用自己的手。輕輕的拍打着那個女人的背部。
莫以雪趕緊起身。從服務檯前。要了一杯水給那個女人。
“喝點兒水。”
女人實在是嗆得不行。此時的她,哪裡還有那個經歷去端水啊。除非她是一個正常用人。
蘇子謙盯了一眼莫以雪。然後,纔將那杯水端過去。送到那個女人的手中。
“慢點喝。”
莫以雪站在那裡。看着蘇子謙那似乎在精心照料着,那個女人的動作。讓她有點感動。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蘇子謙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在她的心中。蘇子謙就只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就是一個冷血的動物。從來都不會關心任何人。就連他的奶奶。莫以雪都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蘇子謙有哪一次,像這樣去關心一個人的。
而現在的一切。都呈現在她的眼前。突然,她想有一種。從新去看待他的想法。
“還要嗎?”一碗麪。就那樣再一次被這個女人吃完。
好像,她真的很餓。就如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一樣。
“不吃了。”
女人的眼光之中,沒有要感謝這兩個好心的人。放下筷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將那個放在桌子上面的洋娃娃抱在手中。生怕誰要將它搶走似的。
“寶寶乖。媽媽在哦。不要害怕。有媽媽在的。”女人又呈現出之前的那個樣子。一味的抱着那個洋娃娃在嘴巴里面,不停的喃喃道。
“她是哪裡的?”蘇子謙看着對面坐着的莫以雪。而此時他的話,不冷不熱。十分的平淡。
“路邊撿的。”莫以雪的口氣也不怎麼的好。
她還在生蘇子謙的氣呢。今天可是汪小蓉,提前對他說。要請他吃飯。而他卻一點面子都不給。還裝起了冷酷。
他就知道讓她給他做戲。而他呢?卻一次都不願意幫助她。即使他不想和她的朋友一起去吃飯。他也不應該說沒空。難道不不能夠找一個簡單的理由。稍微去搪塞一下嗎?那樣的話,她的朋友也不會覺得很沒面子啊。
蘇子謙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後,便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那個女人的身上。
在莫以雪的那粉紅色外套之內。他能夠看到,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而那件衣服。也很明顯。應該是哪家醫院裡面的。
蘇子謙伸出手去。將那個女人身上穿着的莫以雪的外套給突然拉開。在她胸口的地方。有一個醫院裡面的標誌。一個叫麗心的醫院。
“你要幹什麼啊?你想搶走我的孩子?壞人!你個壞人!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女人突然大聲的哭鬧起來。還將自己坐着的椅子推開。蹲在那個地上的牆角。緊緊的抱着手中的洋娃娃。
“你嚇到她了。”莫以雪忍不住向蘇子謙吼道一聲。
她本來就是一個病人。像蘇子謙一個大男人。突然一把將她的衣服拉開。那樣子還像是搶她的洋娃娃一樣。
莫以雪從餐桌跟前繞過去。蹲在那個女人的身邊。
“你不要害怕。沒事兒的。沒事兒的……”莫以雪抱着那個女人的頭部。輕聲的安撫着她。
蘇子謙只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歷。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媽媽對不起你。我的孩子……”女人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又開始叫莫以雪孩子。還用雙手捧着莫以雪的臉頰。不停的叫着。“孩子,你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都吃得飽嗎?穿得暖和嗎?媽媽好想你的。我的孩子……”說着說着。女人就抱着莫以雪的身體。大聲的哭泣起來。
莫以雪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這種情景,是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阿姨,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什麼孩子啊。”莫以雪想用手推開她。但是見她哭成那樣。她又有點不忍心。就像之前,她無情的將她推倒在大街上一樣。
“孩子,爲什麼你不認媽媽啊?媽媽找得你好辛苦的。孩子,媽媽的寶貝兒。媽媽想你,天天都想你……”她滿臉都是淚水。哭得不成人形。
莫以雪看着她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只好抱着她。
“好了。
不要哭了。我不是在你的身邊嗎?”莫以雪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輕聲的安慰着她。
像蘇子謙那種無情又冷酷的傢伙。都能夠對這個女人。如此的親切。更何況是她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呢。
“現在要去哪裡啊?你準備把她交給警察嗎?”
蘇子謙讓莫以雪和那個女人上了車。莫以雪卻有點擔心。這個瘋癲的女人。如果被他交給警察的話。她一定會更害怕的。
“警察?不要。不要抓我。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不要抓我。求求你們不要帶我去警察局。求求你們……”女人開始害怕起來。緊緊的抓住莫以雪的手。不停的求救。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把你交給警察的。”莫以雪的話。彷彿真的在指。蘇子謙要把這個女人交給警察一樣。“不交給警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必須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住在什麼地方?家裡又有什麼人?你是不是從醫院裡面,偷偷跑出來的啊?”
“我是誰?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啊?”女人不再去看莫以雪。神色又呆滯起來。“啊!寶寶,我的寶寶呢?我的孩子呢?孩子……”女人突然又抓狂。胡亂的尋找着那個孩子的下落。
“在這裡。在這裡。”莫以雪趕緊將那放在車坐上面的洋娃娃,放在那個女人的手中。
“寶寶,我可憐的寶寶。媽媽差點就丟掉你了。”女人用手輕輕的拍着那個洋娃娃。“寶寶不怕,媽媽給你喝歌啊。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愛你。媽媽要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明早起來。媽媽就在身邊……”
莫以雪突然嘆了一口氣。十分的同情這個女人。
她是誰?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可憐了。
“查一下一個叫麗心醫院的具體位置。”開車的蘇子謙,將那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面。不知道是在給誰打電話。
莫以雪仔細的聽着。又看着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還有她那裡面的一件病號。
她又誤會蘇子謙了。原來,他只是要送這個女人。回到她出來的那個醫院。
她一個病人。突然從那個醫院跑出來。想必,她的家人知道了。一定也會十分的擔心她吧。
麗心瘋人院。
“你們到底是怎麼看人的?連一個瘋子都看不住。我花那麼高的價錢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陸太太,真的很對不起。這是我們醫院的疏忽。請您相信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美子給找回來的。”
麗心醫院的院長。不停的給蘇美琦道歉。連她的正眼都不敢睢一下。要知道,蘇美琦的確是給了這個醫院很多的錢。這些年人。如果要算錢的話。辦一個這樣的小型瘋人院。也將近差不多了。
“如果那個女人跑出去。被哪一個熟人看到。你們這家醫院。就準備關門吧。”
“院長,門外有兩個人,說把美子帶回來了。”此時,一個醫院的員工。從院長的辦公室外面跑進來。略帶激動的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院長同樣是十分的激動。他又對蘇美琦說:“陸太太,看吧。我就說一定很會快將美子找回來的。我去看看是不是美子。”
蘇美琦從那椅子上面站起身來。看着院長跑出去。但是,她的心裡面卻是十分的納悶兒。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好心人嗎?那個女人已經都瘋癲得不成人形了。他們還能夠將她給送回來?到底是誰?把她送回來的?
“阿姨,這就是你住的醫院對嗎?”莫以雪輕聲的尋問着那個女人。
此時,這個女人的身上,已經穿着一件灰色的風衣。那是蘇子謙在街頭,隨便給她買的。
這種天氣,蘇子謙的身體又是剛好。如果,再不穿外套的話。他一定還會再感冒的。而他又不希望,莫以雪因爲同情這個女人。而一直把自己的外套給這個女人穿。所以,纔給她買了一件。
“好漂亮哦。孩子,你覺得媽媽美嗎?媽媽是不是很漂亮啊?”從她穿上蘇子謙的給她買的衣服之後。她就一直尋問着手中的洋娃娃,問它是不是她很漂亮。
她把蘇子謙和莫以雪,又再一次的無視了。
“那個人進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啊?”莫以雪望着那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我們自己帶她進去吧?”她看着蘇子謙,尋問他的意思。
蘇子謙只是默認了。隨同她們一起向那個醫院裡面走去。
“美子,你可回來了。”
此時,從那醫院的裡面。跑出一羣的醫護人員。而其中最爲激動的人就是那個院長。好像,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親人一樣。
“不要過來……”美子看到那些人。嚇得趕緊躲在莫以雪的身後。好像很害怕他們似的。
“美子,我是院長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你這是幹什麼啊?”院長的聲音很有親和力。十分的溫柔。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不要搶走我的孩子。不要搶走我的孩子。我的寶寶呢?我的寶寶呢?寶寶……”美子突然大聲的哭泣起來。那聲音讓莫以雪聽了。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美子蹲在地上。用雙手抱着自己的頭部。將她那齊肩頭的頭髮。弄得有點零亂。她好像在尋找着什麼似的。不停的叫喚着。十分的痛苦。
莫以雪看着這些跑來的醫護人員。再看看美子的表情。難道說,美子在這個地方。生活得不是那麼的安好?
“她叫美子是嗎?”讓她聽起來。感覺是一個日本人的名字。而這個女人的聲音。卻聽起來。一點都沒有日本人的口音。
“是的。”院長回答着莫以雪。
“她爲什麼會成這樣?她的家人呢?”
“這……”此時的院長有點語塞。看樣子,並不想回答莫以雪問題。
“爲什麼不回答我?”莫以雪看着那個院長。還有這羣人,似乎覺得有點奇怪。
美子對於他們的到來。看樣子也是十分的排斥。
如果說,美子長期的時間。都是生活在這家醫院裡面。那麼,她也應該和這些照顧她的醫護人員。有着很好的感情纔是。爲什麼美子還要排斥他們?是他們對她並不好?還是說,她真的是病得不清。任何人對於好來說。都只是一個過客。
“她是被別人,仍在我們醫院門口的。因爲,以前的她。總是對着鏡子。不停的打扮着自己。所以,我們就爲她取名爲美子。她來這裡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她的病一直都是這樣。吃過很多的藥,也不見她的好轉。”院長見莫以雪一直追問着他。所以,他纔回答她。
“是嗎?”莫以雪蹲下身體。用手握住那個女人的手。真的好同情她。
原來,她是沒有家人的。她的家人都拋棄了她。“她是不是有孩子?”莫以雪一想到這裡。就馬上擡頭尋問院長。
“她……”院長的眼神之中。很明顯,在閃爍着什麼。彷彿在故意掩飾。
莫以雪的眼光。轉移到其他的醫護人員的身上。他們都只是低了低頭。不敢說一個字。
“讓她和他們進去吧。”蘇子謙突然說起了話。而第一句。就是讓這個女人。和那些醫護人員回到醫院裡面。
“可是……”
“你沒有聽到嗎?她只是一個被人仍在醫院門口的人。你那樣尋問院長。他又怎麼會知道。”蘇子謙將莫以雪的話打斷。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因素。
“對對對!她只是一個被人仍在門口的。這位小姐一直那樣尋問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你了。”院長聽蘇子謙那樣說,趕緊附和着。“美子,我們進去吧。”他將那蹲在地上,自言自語的美子給扶起來。
“不要!我不要進去。這裡面有鬼。好多好多的鬼。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送給他們。這裡有鬼。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被鬼吃掉了……”美子一聽說。自己要回到這裡面。她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
“進去吧。你的孩子,不是在這裡嗎?”蘇子謙把那地上的洋娃娃,遞到美子的手中。
“孩子!對!孩子在這裡。我的寶寶還在這裡。”當美子抱着那個洋娃娃的時候。情緒又再一次緩和。可是,當她認真的看了之後。又覺得不對勁。“這是什麼啊?你們當我是瘋子啊?怎麼可以拿一個假的洋娃娃。說是我的孩子呢?”美子用雙手。狠狠的捏着那個洋娃娃。看着周圍的人。整個人怒不可遏。“你們都壞人,怎麼可以欺騙我?還有你!你這個壞男人。爲什麼不要我們的孩子。爲什麼你連見我一面都不見啊?那個女人要害死我們的孩子。你再不見我。孩子就真的要死了。壞男人!我恨你……”美子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蘇子謙的手臂。不停的搖晃着他的身體。
蘇子謙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莫以雪十分的擔心。此時的蘇子謙會對這個美子發怒。所以,趕緊去幫助蘇子謙。將美子給推開。
“你不要這樣。他不是你所說的那個男人。你快放手啊……”
“啊!孩子……”美子聽莫以雪的話。將蘇子謙給放開。但是,她卻突然轉移了對象。突然將莫以雪給抱住。“我的孩子。寶寶,媽媽想你。媽媽好想你啊。你們都好嗎?媽媽是迫不得已。纔將你們送走的。對不起孩子……”
“好好好,不哭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莫以雪輕輕的拍打着美子的身體。輕聲的安慰着她。
從美子的言語中。蘇子謙和莫以雪能夠聽到一些關於美子。以前的事情。
她的嘴巴里面,一直就沒有離過孩子。應該是她的孩子丟了。所以,十分的傷心。導致她的精神失常。
“你跟他們進去吧。這裡真的很冷。晚上我給你送好吃的來。好嗎?”半晌之後。莫以雪放開那抱着安慰美子的手。對她輕聲的說道。
“真的嗎?”美子那望着莫以雪的眼睛。此時還佈滿着淚水。而她的臉上。卻滿是一種渴望的神色。渴望能夠再見到莫以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