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山,行走在蜿蜒小道上的簡錫墨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隨行的季遠航看着止步不前的boss,低聲詢問,“先生,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簡錫墨望着前面鬱鬱蔥蔥的林子,有一種越往前就忍不住心底恐懼的感覺從身上涌出來,寒冷的氣息從腳底猛躥上頭頂,擊得他頭部一陣眩暈。
很不好的感覺!
“先生,容大少已經派了兩架直升機過來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季遠航看着前面搜尋的警察,還有幾條警犬在前面跑得很快,因爲搜索面積在不斷擴大,派出去的人分成了幾個小組,每一個組都有民警若干警犬幾隻,正在一步步地縮小搜捕範圍,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簡先生!”前面一位警官快步朝簡錫墨這邊跑過來,“接到消息,直升機在山南那邊找到了痕跡!”
簡錫墨抓緊了手背,面色沉冷到僵硬,“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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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那邊,搜索到附近的警犬開始犬吠聲起,有三路縮小外圍包抄搜索的小隊都發現自己的警犬變得緊張而興奮!
兩條警犬掙脫衝上一個方向,趕過去的民警還沒有靠近就嗅到了空氣裡散發出來的氣息。
頓時驚得神經緊繃!
好濃郁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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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二!”牧子修在半路上截住了簡錫墨,伸手將他攔下,不准他再往那邊靠近一步。
簡錫墨趕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幾組搜查的民警都相繼趕到,一部分人維持現場秩序保護現場,而唯一讓人不解的便是有一個方位專門用一張布臨時擋住了。
“讓開!”簡錫墨看着攔在自己身前的好友,雙手抓着牧子修的肩膀,“她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他一邊低吼一邊推開當着自己的牧子修,牧子修被他大力推得一個踉蹌,後背撞在了一顆樹幹上。
牧子修依然不鬆手,反手抱住他,“墨二,別過去了,別去看了!”
簡錫墨的掙扎突然僵住,他用那張慘白的臉看着牧子修,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簡錫墨推開牧子修,步伐已經變得跌跌撞撞,身後的季遠航感覺到情形不對,因爲他覺察到牧子修的臉色很蒼白,而牧子修臉上還明顯帶着震驚和恐慌,到底出了什麼時候讓作爲一個精神科主治醫生的牧子修都變了臉色?
“墨二!”牧子修被推倒,可依然翻過身去要抱住簡錫墨的腳。
“子修!讓他過來!”一道冷靜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尹澤臉色沉重地看着還要制止簡錫墨的牧子修,繼續開口,“他有權知道!”
牧子修趴在地上,雙手都在抖,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尹澤,可不可以,不要,太殘忍了!
尹澤目光沉了沉,轉身走,身後簡錫墨趕緊跟上,在跨過警戒線,在尹澤伸手將那一塊用來遮擋的步撩開時,簡錫墨震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在慢慢地撐大,似乎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懼的場景,而尹澤的臉轉向了另外一邊,任由空氣裡那濃郁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充斥着自己的嗅覺。
直到身邊的簡錫墨直接暈倒在地,噴的一聲,身體砸在了他的身側,尹澤才轉過了臉看向了面前的那具屍體。
他能理解簡錫墨,因爲任何一個人,在面對自己的至親被解剖的場景,這種需要承受的心理極限都是超出人的本能的。
對,如今擺在衆人面前的就是一具被掏空了內臟脖子被懸掛在鐵欄上甚至還在流着血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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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這一宗大案一經報道,市民們人心惶惶,兇手手法之殘忍簡直讓人觸目驚心,當時出現在現場的民警有幾個都是吐了的,滿地的鮮血內臟,太兇殘了!”負責跟蹤這個案件的警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在打顫,自他上任以來當真是沒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太嚇人了!
連在場的法醫拍照時都是白着一張臉,報告出去的照片還都打了馬賽克,就怕那血腥的場面把恐慌傳遞給了市民。
要知道,恐慌是會傳染的!
“第一位死者五十五歲,也就是被解剖掉的死者,她是顧氏名城集團現任副總簡錫墨的親生母親,也是董事長顧明誠三十三年前的*,法醫診斷,初步斷定她是因爲頸脖大動脈被切斷,失血過多致死,屍體被解剖是在死了之後進行的;第二名死者是第一位死者的養女,美靜子,二十七歲,死因是胸口心臟被刺五刀!”
彙報的人說到這裡歇了一口氣,感覺到渾身都在冒着冷汗,現在做記錄的時候,他可是手都在發抖。
“還有一個人呢?”
“還有一位,也是現在唯一的倖存者,沈安若,簡錫墨的妻子,兩人於一個半月以前領證,現在正在籌辦婚禮,我們感到現場時她已經昏迷了,頭部受傷,肩頭也有刺傷,做了檢查,頭部的傷屬於鈍器撞傷,肩頭的兩刀其中一刀比較淺,正是她手裡握着的那把剪刀所致,另外一刀是美靜子手裡握着的那把匕首所傷,離心口很近,還有一刀,在腹部,我們趕到時她已經氣息微弱,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現場的兩件兇器,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美靜子,另外一個是沈安若,美靜子手裡有匕首,沈安若手裡有剪刀!”
“但是誰纔是解剖掉簡素心的兇手?”
“我們發現沈安若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有繩索勒過的痕跡,簡素心身上也有,而且我們還在美靜子的車上發現了迷/香,初步設想便是,美靜子擄了這兩人!用迷/香迷暈了兩人!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們可以來個情景設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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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子的?我不相信,我--”沈奶奶渾身都在顫抖,靠在沈爺爺的懷裡泣不成聲,太震驚了,太震驚了!
這要讓人如何能接受?
沈國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勸慰妻子了,因爲他也被震驚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而聞訊從n市趕過來的沈昌平更是坐在一邊,表情木訥地像失了魂一樣。
醫院的走廊上,因爲特殊情況,這一層樓現在已經被列爲了禁區,警衛是五步一崗。
前兩天才來找過自己麻煩的簡素心和美靜子,轉眼就成了死人,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關佳琪在走廊那邊跟守衛的人不停地解釋着想要進來一下,結果被堵在樓道上不準進,她急得朝這邊看,依然不肯走,沈安若還在搶救室,作爲婦產科主任的梅莉是第一時間跟心胸外科的主任醫師進了手術室,都進去這麼久了,不知道情況的她焦慮地快要瘋了!
“讓她進來吧!她是傷者的好友!”一道聲音從一個房間裡傳出來,尹澤大步走出來,身邊跟着面色焦慮的牧子修。
關佳琪這纔有機會進來,疾步跑過來,“尹醫生,沈安若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傷得很嚴重,到底有多嚴重啊?”
關佳琪說着說着眼睛都紅了,尹澤看了看手術室,輕輕搖了搖頭,言下之意是我也不知道,我也在等!
“還有,簡錫墨呢?”關佳琪在走廊上沒見到簡錫墨,只看到那邊坐着的沈家人,還有一個,是經常出現在簡錫墨身邊的容家大少!
牧子修目光微沉,“他還沒有醒!”
沒醒?
關佳琪心裡微涼,那,那就是說,報紙上說的有八成都是真的了,因爲場面太血腥,所以趕到現場的簡錫墨當場暈倒。
到底該有多血腥讓那個男人暈倒?
報紙上的照片都是打了馬賽克的,看不清楚,而至於說解剖屍體更是寥寥幾句,不過單是那麼幾句話已經讓人很恐懼了,可以聯想到那場景有多麼的血腥了,真不知得到現場是多麼的恐怖?
那安若到底是經歷了多麼可怕的經歷?
關佳琪背靠着牆壁,心裡被揪得緊緊的,心臟科主任錢醫生進去了,婦產科主任梅莉進去了,難道安若傷的是心臟,還有--
關佳琪不敢再往後面想下去了,咬咬脣,用手捂着自己的臉,心裡在祈禱着,不要,不要,千萬不要啊--
嘩啦一聲,手術室的自動門滑開了!
走廊上的人都朝那邊看過去。
“誰是她的監護人,這是病危通知書!請馬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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