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念歌的呼吸也在瞬間便被他全數奪去。
終於……直到真的得到了她，他才知道，自己等這一刻等了多麼久……
從此，她的一切，都只能屬於他！
渾身痠痛。
秦念歌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是不是被大卡車碾碎過，再一塊一塊的粘起來。
從頭髮到指尖，似乎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陷在無限的疲累當中。
但是，這種錯覺也不過只持續了短短几秒，幾秒過後，昨夜的回憶就像是快進的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昨晚她……她和厲洺翼……
秦念歌猛地張開雙眼，看向身旁。
她的身邊早已經空無一人，甚至，房間裡的擺設也已經變得跟往常一樣熟悉。
不知道什麼時候，厲洺翼已經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身體裡似乎還留着他帶給自己的戰慄，而全身的肌膚似乎也都還記得他的雙手和脣舌遊走時留下的火焰，秦念歌如此深刻地感覺到，他在自己全身都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
“我……是你的……秦念歌，是厲洺翼的……”昨晚，在厲洺翼的誘哄下，秦念歌已經記不清自己把這句話說了多少次。
而每說多一次，他需索的力度似乎就加大幾分。
她多想自己能把這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但是……怎麼可能呢？
那時候的她雖然害怕，卻也在完全的清醒當中，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她全部都一清二楚。
甚至，她還記得厲洺翼滿臉汗水在她身上悶哼出聲的模樣。
那麼親密的記憶……就算想要刻意地遺忘，也忘不了吧？
秦念歌緊緊地咬着下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其實，她早就想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就憑着厲洺翼幾乎夜夜都要潛進她房間裡的舉動，她也知道，兩個人早晚都有擦槍走火的那一天。
所以，她纔會苦苦哀求着他至少要等到她滿十八週歲的那一天。
所以，她纔會處心積慮地想着努力考到千里之外的學校，在十八歲前離開他的身邊。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步錯，步步錯。
或許正是因爲心底對他的愛已經滿得快要溢了出來，所以，她不想最後只落得個滿盤落索的結局。
如果……厲洺翼真的只把她當成妹妹，那該多好。
這樣的話，起碼她能以妹妹的身份，在他身邊默默地守候一輩子。就算他以後真的跟知薇姐結婚，就算他慢慢地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再也不需要她。
起碼，她仍然可以以妹妹的身份偷偷地把他放在心底。
可是在厲洺翼的認知裡，她……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並論。
厲洺翼的妹妹這種身份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
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隨隨便便用過就可丟棄的女人而已。
既然現在他已經得到了她，那……早晚有一天都會把她拋棄的吧？
正是因爲害怕被拋棄，所以，她曾經千方百計地想要躲開他的需索。
秦念歌總是覺得，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單純一些，說不定自己在他身邊……也能呆得久一點。
可是現在，兩個人還是剋制不住地嚐到了那一枚鮮美卻危險至極的禁果。
秦念歌真的很害怕厲洺翼會就此把她逐出自己的生命。
就像現在，她甚至……都沒有在他的懷抱中醒來的資格。
秦念歌的眼角滑落兩行晶瑩的淚水，她連忙伸手擦掉，把自己的臉都埋在鬆軟的棉被當中。
咔——
門上傳來一聲輕響，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秦念歌的全身立刻緊張地緊繃了起來，她怯怯地擡起小臉，望向門口，才發現進來的人並不是她以爲的那一個。
而是唯一可以在主樓裡自由走動的傭人蘭姨。
蘭姨看到她醒來，刻意放慢的動作也驟然停下，快步走過來，把手裡端的餐盤放在牀頭櫃上。
看見蘭姨在，秦念歌的臉上終於染上一抹殷紅，她低着頭，連擡頭看向蘭姨的勇氣都沒有：“蘭姨……”
蘭姨一直都知道她跟厲洺翼之間扭曲的關係，當然，也一直都不贊成厲洺翼跟她的糾纏不清。
但是此刻，秦念歌卻也明白，蘭姨她一定早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