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瘋狂的下午,晏寒厲本就是個強勢的男人,因爲憐惜所以纔會對她百般容忍,可人總有失控的時候,男人最薄弱的莫非就是牀弟之事了,在興致高昂的時候,可以理智的真是不多。
唐黛有多慘可想而知,簡直比昨晚還要讓人難以承受。
昨晚好歹是常規的,可是今天下午完全是高難度。
更加生氣的是,晏寒厲這廝把她折騰得半死之後,還靠在牀頭饜足地品評了一番,“黛黛,這幾天你肯定沒有按要求拉筋。”
他所謂的拉筋,就是在早晨鍛鍊的時候,把身體壓成不可思議的形狀,有時候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她自己怎麼做高難度動作?
現在她極其肯定,這就是晏寒厲爲自己謀私呢!
於是她懨懨地哼唧,“我又不是體操運動員,拉什麼筋?”
“你錯了,這有助於你練習身體柔韌度,女人在力量方面怎麼練習都不如男人的,所以你就要在靈活性上面展現自己的優勢,女人講究以柔克鋼,就是這樣了。”晏寒厲頭頭是道地說。
唐黛算是看出來了,晏寒厲要是想讓你做什麼,他能給你編篇論文出來,論證他的說法是正確的。
唐黛卻對他說的嗤之以鼻,她要是真的按他說的去拉筋,他不定還能給她整出更不可思議的動作來,到時候受罪的也是他,享受的永遠是他。
於是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晏寒厲低下頭,壓了下來,他黑眸爍爍,眸內閃着若隱若現的曖昧,剛剛的邪惡還未褪去,灼熱的目光從上向下掃着,意味不明地說:“黛黛,你這副被人愛極的模樣,真的很美!”
看她那慵懶的樣子,美眸微垂,似睨非倪,一波春水波盪而出,她不開心地微撅着殷紅的脣,似是邀人採擷,長長的睫毛輕顫着,一下下地掃在他的心裡,他額上的汗又冒了出來,心中蠢蠢欲動。
唐黛警覺地擡起頭,撞入他那妖惑得染上情致的眸內,心頭微凜,立刻拉起被子矇住頭,叫道:“晏寒厲,不要了!”
她那沙啞的嗓音,帶着莫名的魅惑,讓他想起她剛纔承愛時多麼的美好,反正他已經是變態了,不妨更變態一些,於是他殘忍地拽下了被子……
“晏寒厲,你個變態!”唐黛尖叫,氣憤異常。
他不爲所動,他承認,他就是變態!
說實話,她弱得跟小雞仔似的,他總擔心她會動不動就暈過去,現在鍛鍊了身體,總算是體質有了保證,他也可以逐漸放開自己。
唐黛覺得自己就跟死了一樣,睡得跟豬似的,說什麼都起不來。
幹這事兒折騰一天,這讓唐黛覺得十分羞愧,又是清晨,她起了牀,氣鼓鼓地瞪着晏寒厲,扶着腰走得痛苦去洗漱。
晏寒厲心情自然好,覺得從來沒有如此清爽過,他體貼地問她:“老婆,今天在家休息吧!”
“我上班去!”唐黛惡狠狠地說。
還休息呢?休息反而比工作累多了,在家一休息,他又得想着辦法折騰她,還不如去工作。
晏寒厲知道老婆敬業,他笑了笑,站起身去吩咐早餐。
唐黛氣呼呼地吃了早餐,出門後,晏寒厲體貼地給她拉開車門,她非常不領情地瞪他兩眼。
晏寒厲坐上車,笑着說她:“黛黛,你今天肯定沒照鏡子,剛剛你嗔我的那一眼,簡直是萬種風情。”
唐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什麼叫她“嗔”他那一眼?這男人竟然還是個文藝青年不成?他再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識。
“怎麼?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晏寒厲心想女人不是都喜歡浪漫的?他還特意看了看風花雪月的書,想着討她的喜歡。
畢竟比她大那麼多,所以她想着用年輕人的方式來討好她,愛他的小妻子,他也算是掏空心思了。
“你……沒事吧!”他要是哪天太文藝了,她還真是覺得不正常。
晏寒厲頓時臉就黑了,他好容易煽情一次,她竟然這個反應。
“沒事!”他靠在座椅上,自己鬱悶。
唐黛是真不知道老男人的想法,她也挺納悶。
車子到了公司,晏寒厲看她下車動作有些僵硬,就想起自己是有些過分了,於是面色又軟了下來,不忍再給她冷臉,他擔心動作太過會讓她不舒服,於是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輕扶着她往裡走。
唐黛感受到他的體貼,心裡也是一軟,擡起頭看着他甜甜一笑,他心裡頓時就絢爛,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兩個人就是如此地恩愛進了公司,羨煞衆人。
唐黛剛剛進了公司沒多久,便接到了容倪的電話。
開始她還不知道是誰來電,不過一接通電話,對方就自報家門了,冷冷的聲音,“我是容倪!”
這個聲音,和以前唐黛認識的那個容倪,絕對有着差別,再也沒有僞裝的善良,聲音中就透着一股陰冷,彷彿這纔是真正的容倪。
“有事嗎?”唐黛的聲音也非常的平淡。
“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方便下來坐坐麼?”容倪毫無感情地說。
唐黛想了一下,說道:“好,我馬上下去。”
雖然她沒必要見容倪,可她還是想看看容倪打算幹什麼,就此放棄了嗎?如果真的放棄,也不會來見她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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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是要躲不過去的,不如先來面對。
唐黛帶着高坤和唐乙下了樓,腰痠腿痛地走到了咖啡廳,容倪坐在窗邊,顯然就是來說話的,沒打算做別的事情。
唐黛進了門,坐到椅子上,服務生過來詢問,她微微一笑,“不用了,謝謝!”
服務生點頭退下。
容倪冷眼觀察唐黛,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貴族範兒的確夠,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東西。
唐黛轉過頭看向容倪,問她:“想說什麼?”
“想說說我爲什麼會失敗?我滿以爲即使回不到藝術品公司,也能回到晏氏,你能給我個答案嗎?”容倪攪着杯中的咖啡,問的很平靜。
唐黛笑了笑,反問:“你瞭解他嗎?”
她擡眸,看向唐黛,眸光微冷。
唐黛歪了歪頭說:“我也不想幫你去了解他,我只是想說,你把握的機會不對,所以一敗塗地。”
“我不明白!”容倪疑惑地說。
唐黛挑了挑眉說:“理由就是剛好你找他的時候就是他惹我不開心想要賠罪的時候,所以他肯定不可能把藝術品公司再還給你的,給我了就是給我了,萬沒有再從我手中拿回去的道理。”
容倪的臉色微變,她跟着問:“我可以去別的公司,哪怕是基層的職位呢?我又不會威脅到你!”
唐黛笑着說:“所以我說你對他能有多少的瞭解呢?別看你在他的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可外人畢竟是外人,幾年也不比我在他身邊呆幾個月有用。”
容倪看着她,目光微冷,轉瞬陰寒。
唐黛笑了笑說:“你也別用這種目光看我,到底我是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所以比你瞭解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標是他?”容倪冷冷地問。
“女人的直覺,相信不用解釋你也明白。更何況還有孔助理在我耳邊不斷地提醒,不信也信嘍!其實我真沒打算把你趕出公司的,也沒打算動你,誰知道你多此一舉,自己非要離開,我也沒想到晏寒厲他把你的公司給我,當然給了我,我就不能再還回去了,你不在的日子裡,我賺了不少的錢,不能便宜了別人,你說是吧!”
容倪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她比唐黛大了多少歲,竟然沒能鬥過唐黛,這讓她能接受嗎?所以她無形把矛盾放在了孔恆的身上。
唐黛看到容倪在出神,突然問她:“你身後的人是誰。”
“什麼?”容倪突然擡眸,難掩眸內震驚。
唐黛微微地笑着,她靠在沙發上,一雙如玉的手,搭在膝頭,那般淡定自若,眸內仿若有陽光閃出的碎金般眸光,耀眼極了。
容倪覺得自己就像是陰暗角落裡的那個,這種耀眼,刺得她心裡壓抑的無法宣泄。她覺得自己被唐黛玩弄在股掌之中。
唐黛笑得很輕,但是很自信,她不緊不慢地說:“不管你怎麼解釋,我已經確定你身後有人了,你的反應出賣了你的心,你甚至什麼都不必說。”
這種上位者的優越感,瞬間就擊破了容倪心裡的防線,她恍然明白,原來這個女人年齡雖小,可真的不好對付,尤其是玩心理戰,你不是她的對手。果真唐黛的心理學不是白學的,她可以應用自如,真是太可怕了。
唐黛站起身說道:“對了,藝術品投資公司你徹底不要想了,晏寒厲他已經打算把公司送給我,今天他應該就會讓助理去把公司過到我的名下。”
這是昨晚晏寒厲在興致高昂,愛她不能自拔的時候難耐說出口的。當時晏寒厲的心態,大概是不知道怎麼愛她好了,這個女人怎麼就能讓他那般的忘情、那般的難以抑制呢?
極致的快樂,叫他不知道如何疼愛,所以送她個公司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不知道送什麼,這公司看她經營的用心,以爲她喜歡,所以便脫口而出了。
唐黛瞭解晏寒厲,不是說了不算的那種人,他的嚴謹反而讓他言出必行,所以她不認爲他在糊弄她玩。
如果說容倪還有一絲的不甘,那麼此刻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被攻破了。當初她創立這個公司的時候,晏寒厲知道她有多開心,工作有多用心,曾經他說過,只要她不主動離開,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個公司關掉或換人的,她是多傻要自己交出這個公司?
唐黛刻意站起來說的這件事,爲的也是在心理上給容倪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這些行爲上導致的心理暗示,她寫過論文,足以證明她學得有多好。
“告訴你身後的人,我可不是好惹的!”唐黛留下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人便離開了。
今天這收穫可是不小,原本唐黛不確定容倪身後是否真的有人,現在看來可以確定了,只不過不知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唐黛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做的就是讓伊思告訴陳琳,容倪不可能再回來了。
伊思此刻正在藝術品投資公司,而她要做的事就是配合孔恆把公司徹底變成少奶奶的。晏寒厲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孔恆把公司過到唐黛名下,立刻去做。
唐黛的確瞭解晏寒厲,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了就肯定會做到。更何況正處在熱戀之中的晏少,自然惦記着老婆的事了。
伊思接完了少奶奶的電話,便把陳琳叫了進來。
陳琳還在夢想着有一天容倪會回來,所以伊思叫她,她還以爲是容倪要回來了,因爲自從容倪走了之後,沒有人搭理過她,伊思更是不會看她一眼。
陳琳興高採列地進了辦公室,心裡想着自己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伊思看向她,面無表情地說:“陳琳,這間公司晏少已經送給少奶奶了,現在已經在少奶奶的名下,少奶奶她問你,是打算自己辭職還是要公司開掉你?”
陳琳面色瞬間失去血色,她不可置信地說:“怎麼可能?容經理她說她會回來的。”
伊思可笑地反問了一句,“她說?你以爲她是誰?在少奶奶面前,她什麼都不是。我勸你還是自己辭職吧,你的做法,少奶奶不可留你,這樣你也會面子好看一些。”
“不,你們沒權利開除我!”陳琳回了神,狠狠地瞪了一眼伊思便跑出去了。
她要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哪裡出了問題。
陳琳躲了起來,立刻給容倪打電話,着急地問:“容經理,公司給了少奶奶,這是真的嗎?”
“誰說的?”如果說容倪有一刻存在僥倖的心理,那麼此刻,就是她絕望的時刻。
“是伊思說的,她說晏少已經把公司過到了少奶奶的名下,少奶奶還吩咐伊思讓我自動辭職,說您不會回來了,這是真的嗎?”陳琳簡直成了逼問,她要失去工作了,能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