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曾慧芸又撥了曾黎的號碼,聽筒裡還是傳來關機的聲音,放下電話,曾慧芸滑着輪椅來到墨之謙面前。
“之謙,剛纔我給家裡打電話,媽說姐沒回去,都這麼晚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能出什麼意外?”墨之謙沒有回頭,聲音淡淡的,依然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之謙!”
曾慧芸拔高了聲音,滑動輪椅來到墨之謙側面,面露急切。
“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姐姐呢?”
“我憑什麼關心她?”墨之謙轉了頭,微微挑了眉,不見什麼異色。
“之謙,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計較了。”曾慧芸着急的說,“媽說姐沒回家,剛剛我給姐打電話的時候……”
曾慧芸猶豫了一下,“擔心”曾黎的“安危”只好實話實說。
“明明是開着機的,可是……”
眼看墨之謙俊臉漸漸變色,黑眸也微微眯起,曾慧芸咬了下脣,聲音也跟着變小。
“後來就關機了。”
“之謙,”
墨之謙眯了黑眸不語,曾慧芸知道,每次這種神情,都是他即將爆發的時候。但是她還是試探的開口勸慰。
“春丫說,姐姐接了電話就急匆匆的出去了,相信一定是有什麼急事,你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見墨之謙不語,曾慧芸抓着他的手搖了搖,軟了聲音。
“之謙……”
“接了誰的電話?”
墨之謙面無表情的問,黑曜的眸再次緊了緊。
“我……不知道。”曾慧芸迷茫的搖頭。
墨之謙縮緊的瞳孔驀地一張,忽而俯身,俊臉逼像曾慧芸,嚇得曾慧芸下意識的向後撤了撤輪椅。
“之……之謙……”
“是不是雷逸翔的電話?”墨之謙再次逼近曾慧芸的臉,面色陰鬱的能滴出水來,門牙緊咬,忽然拔高了聲調。
“說,是不是雷逸翔!”
墨之謙忽然拔高的聲調嚇得曾慧芸一震,肩膀也跟着一抖,不斷的搖頭,輪椅也不自覺的向後滑動。
“我……不知道,之謙,你別這個樣子,我害怕……別這樣……”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墨之謙驀地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再次看向窗外的夜色,鵝黃色光暈籠罩中,他的背影如一尊雕像,佇立在窗前,一動不動。
可是,垂在兩側緊握的拳頭,上面青筋暴起,曾慧芸知道,他在發怒,無聲的怒意,因爲曾黎的不歸。
曾慧芸微微眯了眯眼眸,裡面有流光一閃而過。
再次滑着輪椅來到墨之謙身後,軟著聲音說。
“之謙,這麼晚了,你說……姐會不會不會回來了,會不會和逸翔哥哥私奔……”
“她敢!”曾慧芸的“會不會”還沒說完,就被墨之謙厲聲打斷。
只見墨之謙驀地轉了頭,再次探身,看着曾慧芸時眸露狠厲,在光暈的映襯下,曾慧芸甚至清楚的看見了裡面透着的嗜血的紅,下意識的向後仰了頭,避開墨之謙的怒視。
墨之謙卻是緊緊逼近,咬牙切齒。
“她要是敢和雷逸翔私奔,我就讓你們曾家陪葬!”
“之謙……你,你,不要這個樣子……”在墨之謙嗜血的眸光中,曾慧芸不斷的向後。
剛纔這樣說辭,是想刺激墨之謙的情緒,可是,這個樣子的墨之謙好可怕,像似要把她欲除之而後快。
不見一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