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林薇薇。
一定要忍！
絕對不能生氣。
他是個病人！
不要跟病人計較。
司空景略深吸了口氣，穩住情緒，努力地讓自己擠出微笑，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我扶你去洗手間！”
“那就麻煩你了。”司空景略手很自然地搭到她的肩膀上，一副等待侍候的表情。
林薇薇胸口又是一團光火，越來越想掐死他了。
再忍！
把司空景略扶到洗手間，替他把臉洗乾淨，“滿意了？”
“不錯。”司空景略滿意地點頭，看着鏡子裡帥氣英挺的自己，撥了撥頭髮。
“我是幫你刮鬍子，沒有幫你剪頭髮。”林薇薇沒好處。
“你的意思是，還想幫我剪頭髮？”司空景略挑眉。
“我倒是無所謂，倒是你，居然敢把剪頭髮的事交給我，不怕被我剪得像狗啃的一樣？”
“反正不出門，狗啃得也無所謂。”司空景略聳了聳肩膀，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毛巾重新圍住肩膀。
林薇薇怔住：這男人還真打算讓她幫忙剪頭髮？真不怕她把他的頭髮剪得像狗啃的？
“剪啊，怎麼不動手？”司空景略催促。
“我不會剪頭髮。”林薇薇把東西收起來，怎麼可能真的幫他剪頭髮。
他不怕頭髮像狗啃的，她還怕他頂着狗啃的頭晃來晃去嚇到父母。
“那真是可惜了。”司空景略惋惜地搖頭。
林薇薇沒有說話，把司空景略扶到客廳，收拾一下東西收起來。
回來的時候，看到司空景略倚靠着沙發，手裡拿着牧野送給她的雪花球，黑眸忽明忽暗，不知道心裡在說什麼。
林薇薇走過去，“時間差不多了，該上樓換藥了。”
她說着，伸手想要把司空景略手中的東西拿走。
司空景略倒是也沒有拿着不放，立刻鬆了手。
他的動作太快，林薇薇根本來不及接手。
啪——
雪花球掉在地上，斷成了兩截，球體滾得老遠，還有幾顆鑽掉了下來。
一片死寂，心跳和呼吸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林薇薇錯愕地看着，好半晌都無法回神。
還是司空景略率先打破了沉默，“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弄掉了？摔成這個樣子，恐怕是沒辦法修好了。”
他萬分惋惜地搖頭。
林薇薇回過神來，彎腰，將壞掉的雪花球撿起來。
正如司空景略所言，剛纔那一摔，非常地嚴重，雪花球直接從中間斷裂，中間還碎了成了好幾片，想修好是不可能了……
林薇薇皺了皺眉，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雖然和牧野之間已經結束，但這好歹也是他送的禮物，結果剛到她的手裡就壞了，她的心裡，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
“怎麼？你心疼了？”司空景略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有。”林薇薇垂下眸，將雪花球收進盒子裡，“只是覺得別人送的禮物打碎了，覺得不好意思。”
“一個小禮物罷了，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司空景略冷哼，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精光。